地下，经过近1个月动荡，重新划分的区域，终于完成了人员调动，各家族要么消化新得区资源，要么躲起来舔伤口。

此时于雨绿站在中央医疗室外，看着女儿审问刚刚苏醒的‘东哥’。由于抢救及时，东哥被救活了，现在正十分配合地回答于队长提问，交代的很彻底，有了这份功劳，女儿接替自己的位置，就会少很多阻力。

至于将东哥带回来的另一个队的队长~程先生，这时候已经被安排去了维修部，注定不再有升迁机会。

等到问完话，于队长兴冲冲地来到父亲跟前，“爸，他都交代了，是赵丽案分支，之所以两个区联系，是想重新整合。”

和于雨绿想的差不多，一个区有8个人，绝不是一两天发展的，肯定有根。“那就没错了，这些年赵家对内部管理越来越松散。当年赵丽想趁机夺权，发展不少人当手下，可惜直到她退养都没实现，后来下面人各自为政。要不是这次你运气好，他们继续潜伏下去，是不可能被发现的。那就去结案吧。”

“嗯，爸，我刚刚答应他，给他劳动改造的机会，应该没问题吧。”于队长有些心虚地问，别看在外面很硬气，但是在老爸面前，还是习惯性地胆怯。

“小事，这个案子很多人都知道，这么多年又没有什么危害，劳动改造属于正常程序。”于雨绿不在意地说。

“那给他安排道哪个区？赵家不可能，伤成这样，估计其他家不会想要，也不能直接送去养老吧。”

“送去周家吧，他们刚好缺人，哈哈哈。”

……

‘东哥’静静地躺在铺上，身上的伤还在阵痛，‘哥，我没有把你供出去，以后我不再欠你家什么了。不欠帐的感觉真好。’

随后眼前飘过一个女子，漂亮得像仙女一样，尤其笑的时候，能让人忘却其他，不由自主地跟着她笑起来。

耳边好像依稀地传来莺莺‘哥，等我长大了，我们好好干活，成亲以后我生一儿一女，你生一女一儿，让他们凑成两对儿，这样我们就有四个孩子了，哈哈。’

……

“不要！”张健从睡梦中惊醒，汗如雨下，手抖如音。迷茫，恐惧，更多的是愤怒。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张健不停地问自己，不自觉地将最近所有的梦境串联起来，同时以’梦中的自己’结合，似乎抓住了什么。

‘梦中的自己’更像是登录的人物，人物的经历是一个连贯的故事，一个关于母亲的故事，一个不愿相信的故事，一个故事里的故事。

母亲与东哥两家人原本走的很近，应该经常在一起小聚，两人从小就经常在一起玩耍。只是好景不长，如此和谐的生活，因为一次意外，致使两家大人一齐离世，两个孩子不得不寄养到付维鑫的父亲那里，然后与付维鑫一起生活。

付维鑫的父亲对两个孩子应该还算不错，否则两人不会表现出尊敬和想念。倒是付维鑫却不怎么样，没少刁难两人，只是碍于付叔叔的面子，才没有闹僵。

等到二人毕业成人，付维鑫更在东哥酒醉之后，趁机占有了母亲。再后来故事缺失严重，张健猜测可能母亲也不想记忆。

无论什么原因，这一段缺失，导致没有连接齐全，不能准确的还原。不过想来应该是付维鑫给了一些补偿或者承诺，东哥最后才没有跟其闹翻。

而母亲最终依然坚持选择了父亲，为了与付有个了断，就当着付维鑫的面，折断了自己一根手指，并一口一口吃掉上面的皮肉，借此表明心志。张健虽然只是‘旁观’，却完全能体会到当时母亲的心情，哎，多么痛的领悟啊。

东哥不管因为什么原因，付叔的恩惠也好，付维鑫的承诺也罢，总之没有再追究付维鑫的过错。因此对母亲一直心有愧疚，等母亲结婚，为了兑换一套她喜欢的衣服，就去角斗挣钱，头上那道恐怖的伤疤，应该就是那时候留下的。这才在母亲婚前攒了两口带拉，换了那件一直当作宝贝的衣服。

结婚那天，母亲很开心，是自己见过笑得最开心的一次。（其实张健不知道，还有一次，笑得比结婚还开心，那就是张健出生那天。只是这些不可能出现在张健‘梦里’罢了。）

再后来很多都是自己亲身经历了。

张健脑子很乱，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梦里’的事情。如果是假的，为什么故事从头到尾如此连贯，里面出现的人物神态举止都和本人十分贴切，同时也解释了为什么母亲从不喝酒，而且一旦父亲喝酒，母亲一定会守在旁边；可如果是真的，那母亲的事情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梦里’？更好像亲身经历一般，这完全解释不通啊。

正当张健胡思乱想的时候，欠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消停了一个多月，怎么？又开始做噩梦了？”

张健擦了擦脸上的汗渍，看到是周池，正嬉皮笑脸地蹲在床边。

“……”张健不想理他，还在犯糊涂。

“嘿，我这暴脾气，我好心好意过来叫醒你，你居然不理人。”

“谁叫你来了，其他人都没管，就你多事。”张健没好气地说。

“谁？还有谁来叫你？你告诉我。”张健指着其他空荡荡地床铺问。

“？”看到其他人都不在，张健一脸问好。“他们人呢？这么早就去吃饭了？”

“吃个锤子吃，你是不是傻了，昨天半夜他们去中央医疗区了，这几天轮到我们区安装嗅觉感应。”

“哦。”张健这才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一回事，只是当时一心忙着账号登录问题，这才没注意。

“哦个头啊，既然醒了，就陪我如厕去，排干净你这个屎脑壳。”周池拉着张健去排便。

“啊？哦，嗯。”张健顺从地跟在后面。

“你这个脑壳跟裴冬晨真的差远了，你看看人家，从小就早慧，无论什么都一学就会，好像很早就接触过一样。我们‘咿咿呀呀’的时候，人家就能说完整的话了；我们刚能喊‘母亲’，人家连算数都会了。据说区里也有不少人，同样聪明得过分，好像那些知识早早就塞进了脑子里一样。我们都是一个区的，你怎么就这么笨？”周池埋怨道。

“很多东西早早就塞进了脑袋里？”张健被这句话一惊，好像抓到了什么。

‘会不会他们被塞的是知识，我被塞的是‘经历’？’张健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