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十几天，娃儿们终于都开始认真学习，如屏幕的功能分区，操作指令类型，微调技巧等，都是实际操作的必修课程，是父母无法提前教导的，即使讲了，也会因为没有实物对比，难以理解。

“我现在手里拿的，就是VR眼镜。”老赵那得瑟的样子很欠揍，好在孩子们注意力完全没在他身上，然后他就开始讲解如何佩戴，如何调整画面，最后还叫每一个孩子亲自尝试。

冬晨前几个上去体验，回来十分兴奋，“健，真的太棒了，我刚刚看到了非常高的树，比我们见过最高的大厅还要高，上面还有红红的果子，虽然我不认识，但是颜色好好看，天上的太阳太亮了，我都睁不开眼睛，里面的大片大片的绿色，不像我们平时看到的杂色。可惜老赵也没让我多看，只是叫我不断调整，尽可能佩戴舒服，调整视角和清晰度，真烦人。”

“……”张健很向往，但是因为眼睛问题，他是没有机会体验的，只能等眼睛恢复之后，面对激动兴奋的冬晨，张健不知道怎么接话，只能流着口水，表示自己在认真听。

也许是看到了张健眼中的失落，冬晨话风一转，安慰道，“其实也没有那么好，和‘万花筒’很像，只是画面更清晰，更真实，可以动，仿佛身在其中，我也就比你提前看一两个月罢了，也就那样，你千万不要伤心。”

“……”张健果然心里舒服了很多，挤出一丝笑容。

“石磊，你刚刚看到的是什么？”小孩子很少记仇，更何况这么多天生活在一起，看到石磊下来，裴冬晨热情地凑上去，期盼地问。

“真的太棒了，我刚刚试着在里面跑，虽然摔了一个大跟头，却摔在一朵花面前，太漂亮了，那朵花好大好大，快赶上我的手大了，而且有很多花瓣，花的里面，还有一只飞虫，在我面前飞啊飞啊的，可惜我想用手去抓，什么都没抓到，才想起来要发送指令，还没来得及动，就被老赵停止了。”看得出来，石磊是真的太开心了，手舞足蹈地讲着里面的画面。

“啊？还有飞虫？我只顾着抬头看到树上的果子了，没注意脚下，居然还有花和飞虫”冬晨有些遗憾。

“啊？树上还有果子？我是看到有很高很高的树，当时只想着多动动，没想到居然还有果子，它什么样子？”石磊好像更遗憾。

“大概这么大吧，”说着，冬晨还用手比划了一下，“红红的，好像很光滑，具体我也没看清楚，树太高了，我想仔细看的时候，被太阳刺到了眼睛，眼睛睁不开。”

“呀，对啊，还有太阳，我都忘了。”

“李钞，你先上去的，都看到什么了？”这边声音很大，李钞被吸引过来，冬晨眼尖，拉着就问。

“我啊，我刚调整好画面，就被老赵叫停了。只看到眼前一大片绿，好像还有天上有东西在飞。

“有东西在飞？”这下其他人都被惊到了，鸟这个词都听过，只是都无缘一见。

“是有东西在天上，一动一动的。可是我没来得及看清楚是什么。”

“鸟有很多种，什么颜色的？。”睡梦中的周池，说了一句梦话，其他人这才注意到，原本睡在较远地方的他，换到近距离睡了。

“睡觉爬开些，我们昨天给你起了个外号，叫你‘特困生’，嘻嘻。”曹薇薇也凑过来，很直白地数落着。

“……”外号是冬晨起的，不过当着当事人面说出来，多少有点尴尬，“周池啊，你去那边睡吧，我们这边吵，会影响你睡眠质量地。”

“不，跟你们一起我睡得好，我听说其他几个区的周姓，都被教育惨了，人人带伤，以后你们也别叫我周池了，‘特困生’就很好。”这货依旧说着梦话。

其他人不再理会他，转头继续兴致勃勃。那边张健也插不上嘴，看了一眼烂泥似的‘特困生’，凑上来，小声问道：“你怎么总睡觉啊？和我一样眼睛受伤了？”

“眼睛没受伤啊。”周池搬开眼皮，看到是张健，落下眼皮说道，“是心受伤了。”

“啊？怎么伤的？体检的时候医郎说要多睡觉才能好嘛？”张健吓了一跳，他听说过这种病，心脏太累了，要多休息才行，不过大多都是上了年纪，快要退养的人才会得这种病。周池才多大啊，太惨了。

“……”周池不想理他，继续扮演一滩烂泥，别说，演技真不错。

看到不理会自己，张健觉得很无趣，只是不知道干什么，眼镜体验感交流会还在继续，自己不想与会，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同样不想入会的，人家自己忙着睡觉。

正当张健准备离开，周池又说话了，“有酒嘛？”

“酒？我们现在还不到12岁，不能饮酒。”张健怀疑对方有说梦话的习惯。

“没酒，那说个锤子啊。”

“……”就这样张健守在周池也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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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儿们，今天我借来了投影仪，这东西可以将我看到的画面，同步到外面，你们可以通过我的声音指令，配合画面变化，体会我高端操作的魅力。”老赵拿了一个独眼盒子，得意洋洋。然后叫大家坐好，自己专心安装设备。

“你怎么又跑过来了？”周池有些烦躁，最近几天张健总是找他。

“我眼睛不好，要离远一点，少刺激。”张健理直气壮。

“……”

“你最近心脏好点没有，这种病经常不舒服嘛？”张健学着烂泥的样子，趴在他旁边。

“……”

“其实我挺同情你的，我母亲和你一样，也是心脏不好，不能劳累，要常休息。”

“……”

“等下老赵弄好，你也看看吧，只是抬头看，不累的。”

“你就不能安静一会儿嘛！”烂泥想咬人，很想很想那种想。

“额，好吧，那你好好休息。”张健有点委屈，明明是好心，可是对方却如此粗暴。

“哎~”周池无奈，换了一个姿势，将头背对着张健，说：“我说我心疼，是病也不是病，我喜欢的女孩儿，和别人在一起了，我不想看他们。”

“……”这次轮到张健不知道说什么了。

“你不用安慰我，我没有放弃。只是很早起床，去健身，所以白天容易累，不过指导员讲的东西我都有听。”烂泥抬起头，用手托着下巴看向张健，“放心吧，我知道你是好心，我没事的，眼不见，心不烦，过一阵子就好了。”

“……”

“之所以容易累，是因为起的太早了。健身区最近太乱，我只能早起错过那帮人，免得惹麻烦。”

“……”张健突然发现，小丑竟然是自己，那个故事里面，人前逗大家开心，背后偷偷流泪的人物。

“之前大家都体验过，这次我再仔细地讲解一下，都看影像，注意到右上角地小人了嘛？”老赵地讲解救了尴尬地张健，“现在这个小人是全绿色的，下面我要拿起旁边这块石头，看好它的变化。”

随着右手举起一块大石头，右上角的小人右手，浅绿色逐渐加深，再变为橘色，再变为红色，然后‘砰’的一声，石头落地。

“看清楚了嘛？这个小人表示的就是当前人物状态，浅绿色表示体力最足，颜色加深，代表变得劳累，等到红色，就说明已经达到极限，不能继续动作了。”

演示惹得孩子们一片惊叹，因为之前体验时，居然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小人，即使有人看到了，也只当作是一个修饰。

“这个小人，除了可以表达疲劳之外，还可以表示疾病，伤痛等，总之，一旦颜色加深，就说明那个位置出现问题。它旁边还有几个进度条，分别表示疲劳度，缺氧度，饥饿度，缺水度，洁净度。记得对自己好一点，不是没有‘脏死’的先例。届时你们就要退出‘上界’，在现实中待满至少一个月时间。”

“下面我将再演示一下，奔跑中下达动作指令……”看着老赵演示，如何在跑动中，依靠小人的颜色，调整速度，步子大小频率，遇到障碍物，如何越过等，孩子们不时地惊呼，即使张健坐得较远，也十分向往。

……

后面依然是每个孩子都上去体验，看着其他人一个个地体验，即使可以看到里面漂亮的景色，张健也觉得没有那么美了。

直到周池体验回来，看到凄凉的张健，才试探性地问：“要不你早上和我一起锻炼吧，反正你白天什么都干不了，不如和我一起，两个人闹热些。”

“好。”张健没有过多的思考，直接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