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啊。”面对急躁的张健，裴冬晨有些慌乱，先是否认，稍微缓过神，接着说，“你先别急，听我说。”

然后找了一个台阶坐下，拉着执拗的张健一起，整理一下思路，慢慢地讲：“昨天晚上你不是先去休息了嘛，我就和丑一白她们去其他室转转，你知道的，有女孩子一起，好与人交往。”

张健白了冬晨一眼，微微点头，算是表示认同。

冬晨继续道：“然后还真听到不少消息，主要都是关于周家的，他们这届有两个宗子在这一届，而且为了这两个孩子，周家把上届的很多孩子，想办法推迟了送来，就是为了保那两个人。所以其他几家私下里想联合，但是据我分析呢，另外几家不会齐心，最后还是周家独大，既然如此，那么不如趁现在，先站进周家的队伍，这样就可以保证，在我们学习时期有人庇护。再说我站在最后面，没人注意到我。”

冬晨很是得意，摇头摆尾。

张健松了一口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害怕，听了冬晨的解释，感觉好像是没什么，但还是嘴硬，“那也太危险了，我们再看看，再看看，现在站队太早了点。”

“知道了，放心吧，你还不了解我嘛？”冬晨准备转移话题，炫耀一下，在张健睡觉期间，他多知道了很多事，“还有，我猜现在的周家，可能并不好过，从昨天选休息室就能看出来，他们现在混得不好。”

“选休息室？什么休息室？不是直接分配好的嘛？”果然张健被新话题带走。

“你真是白痴加笨蛋，来了这里快一天了，都不看地形的嘛？”冬晨恨铁不成钢。

“你才是白痴加笨蛋，你才是。”张健没有关注地形问题，纠结在前半句话。

“说你还不承认，那我问你，咱们住的休息室能睡多少人？一共有几个室？每个室都在什么位置？哪些好，哪些差？”

“……”冬晨问的这些问题，张健还真不知道，只知道自己休息的地方很好很方便，出门就是健身区，离食物区也不远，额，对了，排便区在哪？难道自己真的有一点点笨？

“那你听我给你慢慢道来。”冬晨抬起翘翘，很得意地说：“一个休息室大该能住80人左右，一共20间，咱们和5094A区公用一个，他们也是赵家所属，就在室内另外一侧。”

“为什么我们住的这么好？其他家没有意见嘛？”张健有点糊涂了。

“好？”冬晨觉得自己交友不慎，智商残缺得紧，无奈地解释着：“咱们最靠近健身区，不但最吵，而且人来人往的，都可以看到我们，怎么休息；至于最远的那些也不安逸，走的路远不说，如果有什么事情，找人最麻烦，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如里面的暖和。至于选择位置的问题，这在我们到达前就已经安排好了，周家那几间都被安排到了远处，所以你说，是不是说明，现在周家并不好过。”

“嗯，有道理。”张健私底下有些崇拜冬晨，看事情比他全面，还能细心观察，这都是自己做不到的。

“但是等到这一届毕业，情况应该就不一样了，你没看到，这一届的周家，有个敢担责任的宗家，其他人也特别抱团，周家再次兴盛起来也不是没可能。那么现在交好周家，等毕业分配，或者服役的时候，你说会有多大帮助。”冬晨一边讲，一边给自己缕清思路，同时也是给自己打气，告诉自己要坚信判断。

“……”张健没听懂多少，也可以说是从来没想那么多，只是记得母亲的话，毕业之前，不参与政治，专心锻炼身体，学习知识，开开心心地活着。和什么样的人交朋友，张健只想和聊的来的人交朋友，抱着目的性地选择，交下的不是朋友，是资源。

“是不是特别佩服我？”看张健不说话，裴冬晨得瑟起来。“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不要不要意思，问吧。“

“什么都行？”张健脸色发苦。

“当然。”

“排泄区在哪？”

“……”

王攀和周赞赞被区长叫走，先是王攀被带进办公室，刚关好门，劈头盖脸地训斥道，“王攀，我不管外面什么样，来到这里，我们是为了人类的未来，退一百步说，即使周家输的很惨，结果也不可能伤到这些孩子，这其中的道理不用我讲你也知道，如果你只是针对那两个孩子，只要不要太明显，我也不会说什么，可是你不应该将事情闹大，要知道，你现在身份的是B区指导员，是我B区的管理者，如果不是这几天我恰巧在“兑区”，如果最后没人出面，或者私下里有人争斗受伤，你付得起这个责任嘛？”

“区长，我知道错了，我开始没想把事情闹大，谁知道周家那帮孩子那么抱团，一下子人就聚起来了，我才不得不喊上宋家人一起。”王攀越说声越小，有些委屈。

“没想到？没想到你还去做！”发泄完这两句，也许是气消了不少，语气平和了一下，“等下你跟我走，和“艮区”的王匡喜换一下，你去那个区，明年毕业后你重新带新人。”

“谢谢区长，我保证，以后一切都听从您的指示，绝不犯类似的错误。”王攀很开心，只要不将他调离B区就行，带完一届学生，这些孩子以后就是自己最可靠的资源。虽然前面区长说了一堆，那都是当下属应得的。再说，这届学生周家不好惹，离开反而不错，因此才开口道谢。

“回去收拾东西吧，顺便把周赞赞叫进来。”区长走到墩子旁坐下，拿起水壶，吩咐王攀一声，就喝水润喉。等到周赞赞进来，区长放下水壶，示意赞赞坐下。

“赞赞啊，这次事情影响很不好，这么多人……”

“区长，这件事不怪我，我听说有争执就赶过去了，可是周岭南是宗家，他说话我不好插言，当时我一直想找别人帮我劝劝，可是他们都不肯。”周赞赞委屈极了，还没等区长说完话，就急着辩解，眼睛红红的。

“知道，知道，你别激动，我知道不是你的错，你也不容易。”区长安慰道，“刚刚我已经训斥过王攀了，等下我就带他走，换一个指导员。”

“谢谢区长，只要您理解我就好，我保证，以后一切听从您的指示，绝不犯类似的错误。”周赞赞很感动。

“……”区长觉得现在的教育很好，回答上级的文笔很规范。

然后区长有些为难道，“不过啊，赞赞，你也理解一下我，我不能只处理王攀，否则其他人会以为我处事偏颇，所以等下你也跟我走，换个工作环境。”

“区长，您不是说错不在我嘛，我能不能不走。”周赞赞比刚刚更着急，不止眼睛红红的，连脖子都红了。赶上当宗族的指导员，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赞赞不想这么错过。

“放心，你和王攀不同，他是犯了错，被定向调换。你不一样，可以任意挑选你喜欢的区，怎么样，这可不是谁都有的待遇。”区长笑眯眯地给赞赞解释着。

“区长，我……”

“好了，赞赞，就这么定了，你回去收拾一下东西，等下就走。”这次区长的语气强硬了很多，不容至否地说。

“好~吧。”

等人走了，区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自言自语道，“这活真难干啊，说是独立权限，可是谁都不敢得罪，都是爷啊。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