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92A区，终于送走了于姓女队长，付维鑫借口重新安排角斗那边，匆匆离开了，其他人被派出去宣传那8个人罪行，顺便安抚躁动的人们，剩下赵局长和钱帮众两个人，回到空旷的生秩局，颓废地坐下。

“这些人还是不死心啊。”钱帮众叹了一口气。

“是啊，地下生活模式，造就了现有社会关系型态，如果想改变，只能用重手，可惜啊，在我看来，那些人的手段还是过于温和了。”赵局长附和道。

“对了，听说裴冬晨那边出了意外？”钱帮众两眼望向赵局长，问道。

“是啊，谁也没想到，会有人想要张健的命，恰巧当时东哥在旁边，救了那小子，可却被训枪闪伤了眼睛。裴小子自作主张，卖了那两张万花筒的票，临走前才告诉我，我也有点烦。”赵局长很无奈，原本一切挺顺利的，谁知~。

“这裴小子，真是聪明过了头，平时挺机灵的，关键时候犯糊涂，原本叫他拉拢张健，只是用来刺激他的危机意识，哪天万一出事，也有一个替死鬼，结果每次见面，他总想从我这里套话，现在更是和张健成为了朋友。真不知道如何说他。”如果裴冬晨在旁边，一定会很诧异，这个经常和他暗中接触的人，也就是钱帮众，真实目标居然是他裴冬晨，而非张健，亏他一直寻找张健身上的秘密。

“也不能这么说，至少说明他人品还不错，重情义，对我们来说，也算是个好消息。”赵局长安慰道。

“说的也是，这次不行，就说明他命里不该有这次机会，实在不行就明年吧。”

“对了，你猜猜，是谁想害张健。”说起张健的事，赵局长长嘴属性显露无疑，兴致一下提高了两个档次。

“是哦，说起张健那小子，我们当初虽然随意选的小鬼，但是他的背景都很清楚，而且老张为人处事还算体面，没听说有什么死对头，再说这小鬼也不是老张亲生，至于迁怒到小娃娃身上嘛？”钱帮众大致回忆了一下张健的信息，还真的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很疑惑。

“哈哈，猜不到吧，我开始以为只是意外，但是担心有人借张健试探裴小子，就将当时比赛的角斗士抓了，你猜怎么着？！”赵局长兴致勃勃地说。

“还能怎么着，既然不是意外，就说明是人为；再看你一点不紧张，应该和裴小子没关系，那么问题就在张健自己身上，仇怨不至于，那就只可能张健偷了东西，对不对？”自以为猜到真相的钱帮众很是自得，他现在比较好奇，张健到底偷了什么，竟然叫对方下这么狠的手。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猜不到，错了，错了，是有人出了红钱（买凶的钱，因为要见红，又叫红钱。）。”赵局长一副‘你问我啊，问我啊，问我我就告诉你’的表情，很是欠揍。

钱帮众先是鄙视地看着这个长官，真后悔当初决定来这里，给这么幼稚的人当搭档，不过好奇心促使嘴巴，违背意愿地说：“好吧，我好奇，我好奇死了，究竟是谁，是谁这么心狠手辣，这样行了吧。”

赵局长假装没看到对方给的白眼，表情很猥琐地说了三个字“张砌溪！”，然后摸出腰间的食物壶，灌了一口营养膏，一天没安静地吃个饭，有点饿了。而且边吃边聊传闻，才是聊八卦的至高境界。

“老张？！”钱帮众是真的被惊到了，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不解’，‘不解’，‘不解’……

赵局长从清手池里，抓了一把沙子，要往钱帮众脸上招呼，被钱扒开，对赵局长怒道：“你干嘛？！”

“先把你脸上的‘不解’擦掉，然后给你解惑。”赵局长很是坦诚。

“滚！”

“好嘞。”

“……”

“回来！”

“对不起，滚远了。”

“滚回来！”

“好嘞！”

“……”

动手，扬沙子，吐口水，抓头发……

等两人体力耗尽之后，才继续刚才的话题。

“说！”

“你还记得我前任嘛？”赵局长语气终于没有那么调皮。

“记得啊，赵三男赵局，当时区里都知道，她父亲生了三个儿子，谁知道第三个换回来的居然是个女娃，所以直接取名‘三男’。这事扯得有些远了吧。难道她是不但是你前任，还是你前任？”钱帮众怀疑赵局记仇，在混乱编排剧情，所以他也顺势编排。

“滚，前辈不是我们能胡乱编排的！后来赵局生了2个女儿，一气之下和她男人分手了，然后和付贵有些不清不楚。”为了加快故事进度，赵局没有跟钱帮众过多纠缠。

“这事我听说过，后来付贵借此起势，还把他儿子安排进了生秩局，就是付维鑫嘛。等你上台的时候，为了对付他废了不少力气，我来的晚，那时候他早已经退养了。”钱帮众确实好奇这背后的故事。

“是啊，那时候废了不少手脚，才真正掌管这个区，即使付贵离开，付维鑫也不是很听话，只是他老子不在，相对老实一点就是了。那时候张健的母亲刚毕业，长得很漂亮，付维鑫私下里没少小动作，我见他大面上过得去，就没有管，再后来张砌溪毕业，因为成绩特别优异，直接进了局里，再然后……”讲到这里，赵局长眼神又开始猥琐。

“快说，否则分手！”这次钱帮众真的急了。

“再然后，付维鑫将张健的母亲，也就是郭臻，介绍给了张砌溪，第二年就生下了张健，后来因为郭臻身体原因，没有再生养，而且……”又是一个停顿，赵局长那副欠揍的表情，有些贱。

“……”

“好嘛，不开玩笑了，后来张砌溪找到我，说希望可以把孩子留在区里，不拿去交换。而且后来付维鑫也来找我，提出了同样的要求。你知道的，这种事每个区其实都是有名额的，只是不能对外说，我那年也没有其他安排，就帮了一把。”

“那更不对了，老张更没有理由……啊，你是说？”钱帮众好像分析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摸出腰间的食物壶，猛灌了几大口，压一压，压一压。

“嗯，没错，我也是这么猜测的。”赵局长高深莫测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