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结束B区学习，极大多数人将回到本区，只有人员成绩素质偏差特别大的情况，才会交换人员，跨区安置，如一个A区的少年整体水平过于差，那么就会从其他区里调配过来几个优异的，具体安排全部交由中央电脑处理。至于说近亲问题完全可以避免，因为早在出生之时，就已经打乱分配了，又何来近亲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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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姓大汉领着他们在场中左拐右转，并没有径直走向偏门，期间遇到其它带队的指导员，热情打招呼，不时地转身看向身后十几个新人，清点人数。兜兜转转，才领着众人走向侧门，慢吞吞地往门处走。

张健在人群里穿梭，偷偷观察其它区的同伴，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其他区的人，尤其当中有几个用灰尘涂黑了脸的孩子，甚是显眼，不由得多看几眼，被对方发现，对视回来，急忙瞥过头，假装无目的张望，反而令对方抿笑不止。

此法叫‘灰头土脸’，据说是古时候延续下来的民俗，起始寓意已无从查证，对于十分崇尚‘石、土’的今天，这可是很庄重的仪式，具体礼程只有司仪才知晓，且在大区的大家族中盛行，所以不管刚刚那几个孩子长相如何，他人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健，你发现没有，咱们这个指导员撩子带咱们绕一大圈，才往分配区域走。”刚走到门边，冬晨就凑上来，拉着张健神神秘秘地说：“这说明领队好面子，只要给足他脸面，以后日子就就好过了。”

“不会吧，你想想看，他只是走了一圈，总比一直停留在厅里不去报道的队伍好得多。不知道为什么，听他说话口音恼火得很，而且现在这个厅也太大了，我不怎么舒服。”张健眼神屈光，涩涩地回道。

“就是，我也是，心里压抑。”冬晨点头赞许道。“还有，你现在千万别抬头看，会头晕的。”

“往上看？什么往上看？”冬晨不提醒还好，张健反而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只见头顶一片用色彩斑斓涂绘着很多凶神恶煞的动物、人物，顿时感到一阵眩晕，即使马上低头，看见密密麻麻的人影，依然有想吐的感觉。好在冬晨跟在身后，看出张健不适，伸手扶将过来，张健一个趔趄，慌了神儿，也回了神儿。

“你个瓜娃子，跟你说别向上瞅，还往上瞅。快跟上前面，一会儿丢了人，那才丢了人。”冬晨见张健转醒，轻推催促道。

进了门，穿过一条长长的通道，居然是另外一处大厅，大厅的正中间位置写着两个字“兑区”，第一个字张健和裴冬晨都不认识，也不敢开口询问，准备等安顿好了再说，记得母亲说过，当年她学习是在“离区”，据说B区共有8个小区，每个孩子的学习时间一共为6.5年，一共分为6个年级，不同年级独立在各自的区内活动，留下两个区整备检修，好保证设备的正常使用。

现在这个大厅刚刚传送过来时的大厅要小些，四个通道均匀分布，最让张健等人称奇的是，这里墙壁材料虽不如金属光滑，却十分平整，连地面都是这种材料制成，像是石头整体打磨制成，也像水泥，但是水泥肯定做不到这么平滑，真不知道当年是如何修建而成。

“别瞅了，先跟我走，以后有的是时间，想咋瞅咋瞅。”大汉催促道，随后跟着前面的队伍，径直走向“3”号入口。

一路上张健心中大呼奢侈，通道结构宽敞异常，少有摆放物品，材料更是与大厅无异皆为那种不知名材料所铸，经心打磨；平整的墙壁上绘有稀奇古怪的事物，而且异常高大。与头顶图画不同，墙壁上的看起来不会眩晕，让人看了心旷神怡。

在下层少见的电发光管，在B区随处可见，照在墙上显得图画更加夺目。

“健，你看上面画的，据说都是很久以前人类绘制而成，那些人都是了不起的圣人，尤其在绘画方面有很深造诣。”冬晨附耳说道。

正被墙壁吸引的张健，哪有时间理会裴冬晨，敷衍了一句，连自己说的什么都没注意。

穿过不算长的通道，径直进入一个半月型的大厅，面前摆放着许多健身器材，张健只认得哑铃之类。

靠墙的方向，向里面延申很多房间，房间内背侧镶嵌式的床铺，内敛进墙壁，分上中下三层，刻有编号。

大汉引领孩子们来到指示图前，刚好前面一队人讲解完毕，带去远处一个房间选取床铺。

“你们看到示意图了么？我们现在所在的大厅叫做生活区，除了休息之用外，还可以进行一些简单运动，沿着半月形边缘，成扇形向外辐射出4部分，分别为学习区，模拟区，服务区，还有自由区，背后的区域是公共区，有医郎，洗浴，档案等，以后你们会慢慢接触到。每天时间分为四节课，分别为：学习历史知识，体育锻炼，模拟体验和自由学习活动。文化知识是指地下文明，历史，人生观等；体育锻炼就在生活区和自由区，里面设有常见的运动器械；模拟就是佩戴模拟VR眼镜，教会你们如何使用；自由区里同样设有模拟眼镜，不过更加自由，可以自主的选择查阅资料图像，亦或是看历史资料都是被允许的，等到后面有了一定的基础，才可以。这15天结束之后，你们就要自行安排时间了。

第13章 选铺

服务区内设有食物管，随时可以自取，当然只有基础餐。好了，下面你们跟我到住的地方。”赵大汉记忆力还真是不错，毫无感情的背完简介，转身来到一个比较近的房间。

“这里就是你们位置了，未来学习生活，除非把床铺睡碎了，否则不能换铺。快选好铺，放一件个人物品在上面，完事儿我带你们每个地方溜达溜达。”大汉声音居然平缓些了，不再生硬，但是张健等人依然不习惯。

“健，咱们选下铺吧，方便，而且不怕睡觉翻身掉下来。”裴冬晨拉过张健打量床铺说道，本来要往上爬的张健脚下一缓。

“为啥子？别人都选上铺，不但视觉好，而且暖和一些，这里比我们下区不同，地热度低，下铺肯定阴冷。”张健很差异，这些还是以前这个损友给自己讲的，现在居然说为了方便，就拉着自己睡下面。

“嘻嘻，我那时候也是道听途说，现在到现场看了，还是觉得下面好。”冬晨僵笑道。

“……”

“喂，麻烦你让一下。”张健还在差异，同期到的石磊不知何时来到身边，示意张健两人让一下，张健下意识地后退半步，石磊便顺势走上前来，将随身一个挂袋丢到相邻的上铺，然后轻蔑的朝张健笑了一下。

“喂，石磊，你没看到我先选的这个铺吗？”张健不喜与人争斗，但是亦不能任人欺负。

“你先选的？”石磊冷笑了一下，环视周围同伴，“上面有你的东西吗？兄弟们，你们来评评理。”

“是石磊大哥先选的。”钱中硅在石磊身旁，张扬正义般的出现。

“怎么，张健，你现在和裴冬晨一样，开始仗势欺人了么？”石磊依然如以前一般，说话喜欢含沙射影，眼睛好似无意扫过冬晨。

同期学习的几人听到争吵，趁势围过来，不过没有插言的意思。

赵菲倒是想充当和事佬，试图分开四人，不过因为是女娃，推又推不开，被宋毅拉出来。

“明明就是我先选的……”虽然自己要选的是下铺，但是嘴很倔强，当然张健还是有点害怕石磊，毕竟身体素质摆在那里，虽然同年，轮廓上就小了一圈，有些畏惧，向床边退了小半步。

裴冬晨看到有人用了上铺，本想趁机让张健睡下面，所以开始就没开腔，旁观着，谁知有人莫名地把自己牵扯进来，还说自己仗势欺人，这欺人也就罢了，居然说仗势，自己哪有仗势，明明就是自己就是势好吧。

裴冬晨动了怒，打断张健的话，大声嚷嚷道：“呦呵，怎么着，欺负人是吧？跟你们说，小爷我打架那会儿，你们还不知道躲在哪个石头缝里面打抖抖呢，也不打听打听，我晨儿是什么人！”眼见大汉被声音引来，更加大声道：“你们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是B区，是你们称王称霸的地方吗？上有无所不知的神灵，下有公正严明的指导员，你们胆敢在这里闹事！”随后好像突然看到大汉一样，“指导员，您可来了，他们几个人仗势欺人。”

钱中硅刚要还嘴，被石磊拉了一下，示意指导员来了，然后转变语气，据理力争的架势摆出来，“你不要乱说，确实是石大哥先选的，我们放东西到床上的时候，上面就是空的，怎么欺人了？你们不要在这里胡闹，耽误大家选床事小，延误了指导员集合时间你就摊上大事了。”

裴冬晨没想到对方眼尖，察觉到指导员已经走来，还想喝对方争吵，张健赶快拉住冬晨，毕竟如果深究，确实是人家先放的东西，再说也打不过啊。

指导员终于走到跟前，皱眉左右看看，“哼，都老实点，不比你们家区里，这里是严禁斗殴滋事的，有事找我，我会帮你们出头，但是谁要私下弄些小动作，别怪我不客气！”大汉对此很生气，像是露出獠牙的怪兽，不待答话，转身满脸微笑着走向其它几个指导员，不知继续聊什么去了。

“怎么，还要继续吗？”石磊挑衅般地看着张裴二人。

本来按照裴的处事风格，借用外力，顺其纹导之。一个人的能力有限，精力有限，智力有限，唯有借助外界事物收为己用，方能以小搏大。而且冬晨从来不认为这是借，他将其归于自己的一种品质。现在没有借来老虎，只能在心里的小本本里记下。然后拉着张健去最角落走去。

“现在那个铺上面已经摆了我的物件，要是不见了，哼，咱们走着瞧。”石磊向走开的张裴二人，大声说道，然后拉着钱，有说有笑的去找指导员

“他们这是怎么了？以前我俩关系挺好啊，后来突然变了个人似的，连见面都装作不认识。今天更是变本加厉，太欺负人了！”张健越说越气，本应没有利益冲突的年纪，享受无忧无虑的生活，却不知什么原因，好像被孤立了一样。

“嘿嘿，那是因为我和他的长辈们关系不好，不过这话不能讲，不过这样看来，他应该也觉醒了一部分记忆才是。”冬晨心里琢磨着。

“别想那么多了，反正也没什么选的了，咱俩就睡角落吧，我睡上，你下，你先选一个吧。”冬晨很有诚意地让张健先找个铺。

“下铺吧，我还没睡过下面呢。”张健虽然很无语，这是选择嘛？但他处事与裴不同，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仗，明知道下铺肯定不舒服，还是希望朋友睡得好些，在心里安慰自己：其实也没什么区别。

张健和裴都丢了一样随身挂件到铺上。

那名赵姓大汉走回来，众人赶快聚集到其跟前，见都选好了床铺，满意地点了点头，“今天我先带你们去净身，再去做体检，15天内老老实实待在生活区，不要和其他区的人有过多接触，确认身体没有问题之后才可以到处走动，听到没有。”

“好”只有几个人回应了领队，声音小的可怜。

“都回答我，听清楚了没有？”赵大汉有点恼怒，瞪着十几个孩子，又问了一遍。

“听清楚了！”这次明显好得多，至少都开口了。

“我听不到！”显然这也没有达到大汉的要求，他假意的用手掏了掏耳朵，大声的吼着“你们十几个人没有我一个人的声音大吗？我听不到！”

“听清楚了！”终于，不知道是不是被大嗓门吓到了，总之，这次效果出奇的好，连他们自己都吓了一跳。

心满意足的大汉在前面带路，十几个少年紧随其后，向医郎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