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就不是因为绿萝的态度而决定放弃郝毅凌的，真正让她想要放手的是郝毅凌对自己的态度。

他依旧是温柔地看着她，手从她的手中一点一点抽离。

“为什么？”钟离雨忆没头没脑地问出这一句，但她相信郝毅凌会听懂的。

郝毅凌注视着她，没有回答。

“等下。”钟离雨忆回头看了看众人，将剩下的食材全部丢进锅里，对周正光吩咐道：“周大哥，麻烦你将东西收拾一下，这些吃的装起来待会车上吃，我去送送师父。”

“喊着大哥说着命令我的话，也就只有你了。”周正光的嘴角勾了起来，显得十分愉快，看样子还想要吹口哨以示支持。

钟离雨忆白了他一眼，拉住郝毅凌往远处走去，直走到其他人看不到也听不到谈话的灌木丛旁，然后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狠狠地咬上他的唇。

“说你吃醋了，说你吃醋我就原谅你。”钟离雨忆又用力咬了他一口，连舌尖上都尝到了腥甜的味道。

“雨忆，你别这样。”

“我怎样？郝毅凌，我警告你，你若是再推开我，我就咬死你！”钟离雨忆又咬了他一口，这一口的力气轻了许多，她有些心疼地舔舐起他唇上的血珠来，轻微的电流在两人不知不觉间交缠的唇舌间流窜着。

“你明明就是喜欢我的，为什么要推开我？”钟离雨忆恋恋不舍地收回舌头，唇贴在他的唇上轻声问。

“雨忆，我……”他的声音带上了些许沙哑，听起来更添了一种性感的味道。

“我不想听到任何理由，我就问你一句，你到底喜不喜欢我？”钟离雨忆打断了他未出口的理由，眼睛里充满了倔强。

“我不是喜欢你。”

钟离雨忆勾在他脖子上的手松开了。

他紧了紧搭在她腰间的手，将她的身体往上托起，唇主动贴上她的唇，舌头灵活地探入她的唇齿间，撬开她的牙齿在她的口腔中卷席了一通才又退出来，开口道：“我爱你。”

钟离雨忆本来还因为他偷袭而有些反应不过来，现在听到他说这话，心脏一下子像是被什么击中了，愣在他的怀里。

“你……你刚说什么？”钟离雨忆的呼吸有些急促，双手捉紧了他的肩膀。

郝毅凌温柔地笑着在她的唇角上亲了一下，说：“我吃醋了，你的心里有他的位置，我很难受。”

“他？哪个他？”钟离雨忆脑子一转，就反应了过来。“你说夜？才没有呢，我只是觉得他很可怜，有些心疼他而已，再说了，我的身体里还有着真茹沉睡的意识在的，有时候会受到她的影响。她觉得自己对不起夜，这种情绪加在了我的身上，所以对他多了几分特别而已。他对我也没有那方面的感情的，我可以感觉到。”

“你心疼他？说明他在你心目中还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你强词夺理。”钟离雨忆举起小粉拳，在他的胸前捶了一下。“他是你的家人，那也是我的家人，我关心家人难道不应该吗？”

刚刚感受到的冰冷视线又出现了，钟离雨忆往四周看去，仍是没有看到任何人，难道真的是她的错觉？一次可以是错觉，两次就不一定了，她并没有被害妄想症。

“怎么了？”察觉到她有些奇怪的神情，他也四下搜索了一下，但没有发现任何不妥之处。

“不知道，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钟离雨忆抬头看向他，又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

郝毅凌笑着回亲了她一下。

怎么感觉有点幼稚？钟离雨忆窘了，开始回想现在正经的事情来。

“你还是要走吗？在你的家仇和我之间，你还是要选择家仇吗？”钟离雨忆有些不满地说：“就算你报了仇，他们也不会复活，冤冤相报何时了？还是说，你其实只是对那个位置感兴趣？”

“我没有。”他原先想的是玉石俱焚。

“那你就不能为我放下仇恨吗？报仇有什么好的？你不累吗？就算你真的赢得了天下，那个位置每天公务繁忙，会累死人的，从此你想要离开皇宫去玩一下都很难，天天困在深宫里面不敢出门，怕被人刺杀，勤勉一些会短命，偷懒一下又被人说昏庸，多无趣！”

“雨忆。”郝毅凌有些哭笑不得，只好出声打断她的长篇大论。她是不是说着说着跑题了？“如果我们今后都只能继续这样下去，四海为家，不能过安稳的日子，你会介意吗？”

“不会啊，为什么要介意？习惯就好，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介意，我现在也不是一开始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我了，我也可以保护好自己，不会给你拖后腿的，我们一起行走江湖，游遍万里河山，多好！”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对未来的憧憬，郝毅凌看着她开心的笑脸，也笑了起来。

“好，你给我一些时间，我处理好那边的事情就和你一起行走江湖。阿保刚登基，江山未稳固，现在发布取消先帝通缉你的通告会有点麻烦。”

“阿保？登基？”钟离雨忆有些吃惊。

“嗯？你不知道吗？”郝毅凌也惊讶地看着她。

“额，我只知道新皇登基了，不过没有想太多，朝中之事，我一介女流，只靠武力不靠脑子的，又怎么会去关注呢？”钟离雨忆撇了撇嘴，想起阿保曾经说过的话，感觉若是他们现在离开了，朝廷中会出什么乱子也说不定。“师父，我突然觉得你这个一些时间会是比较长的时间。不过没关系，三年内我都可以等的！”

钟离雨忆叹了口气，“不过我能理解，我也希望你可以相信我，我发誓我只会喜欢你一个人，你也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尽快脱身出来。我想要和你长相厮守，你不能出事。”

郝毅凌看向她的眼神越发温柔。“好。”

“那咱们先来个海誓山盟吧！”钟离雨忆的眼睛闪闪发光，看着他兴奋地说：“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这是在起誓还是纯粹说着好玩？郝毅凌默了默，配合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