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瞳是人类当中极少数、被冥界眷顾着的人，她能与灵魂沟通，还能看见属于灵魂的色彩。

饶是如此，以她这么强大的能力也找不到鲛小璃的生魂或亡灵。

乐瞳用灵力探查着床上沉睡的那女子的灵魂，有种说不清的异样感。她身上又藏着什么秘密，幕后阻碍他们寻找鲛小璃行踪的人又是谁。

乐瞳的直觉告诉她，这几件事并不是巧合，她特意叮嘱了苍星穹多留意这位小梨姑娘，虽然能感受到小梨没有恶意，但是似乎另有隐情。

床上不自觉翻了个身的鲛小璃对他们的议论浑然不知，还在梦中与白衣男对峙。

让鲛小璃隐隐诧异的是，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这次见面的白衣男对她态度坦诚了很多，除了关于这个地方的事被含糊过去，别的事都会有耐心地与她讲解。

例如他愿意说出自己的名字，墨染川，很东方风格的一个名字。虽然遇见他是在尼奥尔德的海域，看他的服饰与五官都觉得倾向东方地区这边的风格。如今见识过这座海底古都，墨染川的服饰与梦境中的人们相近，他很可能是这里的人。

墨染川连看向她的眼神，也与上次不同了。越是这样，鲛小璃越好奇那日后来发生的事。

“你是怎么做到消除我的存在的？”

墨染川一顿语塞，没料想鲛小璃居然真的直接地问了出来。

“你认为呢？你查得到多少？”

“有人说我身上有一层很难察觉的薄雾，是它遮盖了我的样貌灵魂并催眠看见我的人。”

“能看见这层雾的，恐怕不是人吧。”

鲛小璃嘴上不说，心想确认不是人，是龙。

“应该是与你结缔魂契的那条龙。”

“你怎么知道的？”他怎么会知道在现实生活中的事情。

“它猜得没错，你应该也感受到了我还给你加了禁言，让你在关键无法解释清楚自己身份。至于我是怎么知道那条龙的事，施法时你的灵魂刻着魂契的烙印，也就料到它是唯一的漏洞了。不过无妨，别人不会相信它的，我对我的魅惑假面术很有信心，而且谁会相信两个灵魂都不同的人是同一个人呢。”

“你的法术连灵魂都能伪装，这也太逆天了吧。”鲛小璃不加掩饰地惊叹着，她曾经听乐瞳肯定地说灵魂是无法改变的。从这点就知道，这墨染川的能力远超乎想象，恐怕能与弗拉狄这种神相提并论了。不对，她就是在弗拉狄的地盘出的事，这人搞不好连弗拉狄都降服不了。

“这倒不是我的手笔。想改变灵魂连神都不行。”

“那为什么，我灵魂都被改变了？”

“原来你身边还有能看透灵魂的人，若是遇上我以前放出去的人，那我的法术也是会被轻易破解了。不过你是个例外，所以你才能来到这个地方。”

“别拐弯抹角了，快说！”鲛小璃担心在这种关键时刻，她就突然清醒了。

“我也是用了很久才弄清楚你身上的秘密，现在告诉你不太合适，可是我曾想答应过你……”

嗯？什么时候答应过我什么？

“没什么，我可以告诉你灵魂的事。其实你之前的灵魂是不完整的形态，尽管是碎片，也与普通的灵魂相差不大，况且每个人灵魂强弱有别，即使你的朋友也不会觉得有哪里不妥。从你订下的魂契开始灵魂初步觉醒了，并且开始融合你四散的灵魂碎片，每次融合，你的灵魂都会变得更完整。我给你施法时，你恰好与我这边的碎片融合了。”

“你这里这么巧会有我灵魂的碎片？”

“每个能来到我领域的人，都有你的灵魂碎片，相当于你们所说的投胎转世吧，只是你的转世不是完整的灵魂，都只是碎片。一次性收纳了大量的碎片，让你灵魂形态极大地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