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相信清幽的。但至今还有一事不明。

明知会输，他为何进军营之时还说着要帮自己。

杨爽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原本还以为清幽是原谅了他兄长替了北周的天下才会原因来见他。

黎明前夕，杨爽将卷轴放于火把上点燃，待它烧灭成灰烬后才离开鼓楼。

他宁愿自己从来都没看过这个卷轴，宁愿自己从来都不知道这件事情。如果他什么都不知道，尚且还能放手一搏，但是现在，他就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了。

兵败……虽然卷轴上没有点明他的结局。可兵败如山倒，他作为领兵元帅又岂能幸免。

清幽是等南瑶入睡后才出门的。可南瑶白日里就听到了他们要去鼓楼会面，所以也偷偷跟着去了。

她听到两人就像在打哑谜似的，不过也没说几句话，清幽就走了，杨爽还是留在原地颓然。

清幽已经返回，南瑶也不敢留着，她用了空间折叠快速回到住所静等清幽回来。

有些事情还是要问清楚的。她刚才看杨爽的表情有些绝望的不太对劲。

清幽回了营帐，怕吵醒南瑶，小心翼翼的尽可能不发出一点声响。刚脱了外衣，还没来得及上床，南瑶的声音就从房间的另一端传来。

“回来了？”

她静静的坐在清幽的书桌前，也没打算去屏风后面找他。没点亮蜡烛，却打开了空间球的照明功能。

清幽心虚，抿紧了唇。看着光亮来源，这才发现南瑶没有在自己床上躺着，是坐在书桌前的。

他又把方才褪下的外衫披上，镇定的走了过去，关切的问她：“瑶瑶怎么还不睡啊！”

南瑶坦诚，“我想知道你给杨爽元帅的卷轴里写的是什么内容。”

清幽和她整日形影不离，可她却根本不知道这个卷轴是什么时候写的。

她方才坐在桌前就是想从桌上垫的纸上看看能不能找到清幽写卷轴时印下的字迹。没有意外的，一无所获。清幽应当是考虑到卷轴的厚度不会让墨汁渗到下面的纸上留下印子，所以才写在卷轴上的。

背着她写，去见杨爽也有意避开她。要么处理的是他的私事，没必要让她知道。要么就是想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不想让她知道。

清幽不想说欺骗她的话，索性便抿着唇，不说话。

南瑶手中的空间球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她觉得自己得换一种沟通方式。

卷轴先抛开不提，她也很想知道清幽到底是什么身份。

南瑶在空间球中打开自己的身份卡，调换成这个年代的官方字体，投影在空中。

按理来说，总判处的任务员的身份不能泄露，她这属于违规。不过他们地球系统处也有一条铁律，因果律。

在上一个任务里，是两百年后的时间线。姚清楷都知道她的身份，就说明这是已然和必然。所以她现在这样做不能算违规，甚至该加分才对。

清幽不明所以的看完了半空中虚拟的字样，口中喃喃道：“？”

南瑶觉得他对这串数字似乎很敏感。姚清楷戳破她任务员身份的时候便是准确无误的叫出了她的编号。

“嗯，我也想知道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