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父亲应该是一个很好的人吧？

郭沛辰没问出来。

女孩拿着摄像机，蹲在花坛后面的角落里。少年晃动着那些掉光叶子的树干，积雪从上面落下来。

二人走走停停，夏素媛终于在下午的时候饿了。

“在附近找个什么地方吧。”

这一片郭沛辰并不是很熟。首都这么大，就算是他家附近，也不可能每条街每个巷子都转过来完。不过从这条巷子出去，会走上一条什么路，这他倒是知道的。

买面的老太太从幽暗的屋子里看见两个人从店门经过。他们经过的时候，女生往里看了一眼。

“要吃面吗？”

用的是首都的方言。

夏素媛回头看了眼郭沛辰。然后又回头看了眼店里的老太太：“好吃吗？”

“好吃不好吃我说了不算，你得吃了才知道。”

那就吃吧。

这家店铺外面连个门匾都没有，上面的门楣只有一个杠，横在上面。茶色的玻璃门虽然并不亮堂，但是很干净。

别人家店的门口都堆满了雪。只有这家，早早地就把那些雪都推到一边去了。不仅如此，地上连雪化了成的水都没有。

里面的桌子也很干净。

“你们是在附近住吗？”老太太做完面盛出来的时候问道。

“放假出来玩的。”

“人家过来首都玩都是去各种闻名的地方，你们倒好，歪打正着找到了我的店。”

她端着一个托盘，从里面走出来。

“大学生？”

“嗯，我大一。他大二。”

“我孙女儿跟你们一样大。今年大二。也长得挺漂亮。挺要强的。随我。”

她把面放在两个人的桌子上，然后又坐到了里面收银台的地方。

这家面馆不大，总共就放了四张桌子，经营的也就她一个人。

“在哪儿上？”

“二道门。”

……

嗯，是个大牌。

“不过她平时不来店里。跟她爸妈在一起。”

“他们不来，平时您老伴儿肯定会来吧？”

“来什么啊？一大早就去跟几个朋友下象棋，晚上才回来。”

“哟，这么喜欢象棋？”

“可不嘛？我当初就是因为象棋才遇见他的。”老太太嘴里说着惹人好奇的话，面上确实一脸嫌弃，“一会儿你们吃完了，要是能路过前面那棵大杨树，还能看见他们摆的那个象棋摊呢。”

“那得去看看。”

俩人吃了会儿面，面馆里一时无话。

过了一会儿，老太太似乎想到了什么：“你们要是嫌黑的话，手边那个线拉一下灯就开了。这屋虽然朝阳，但是后面跟人家四合院里的井连着，黑。”

嗯，是挺黑的。

郭沛辰默默点了点头，没动作。

他自一开始就没怎么说话，一直听着对面的女生跟那个老太太聊天。虽然他才是首都土生土长长大的，但是，这姑娘跟人聊天的技能倒是有一手。

于是下一秒，姑娘就拒绝了老太太。

“不用了。”

“我不开灯是因为平时就我一个人在店里，开灯也用不着。平时拿个退休金，交电费还不如留着给我那孙女儿当压岁钱。”

老人歇了一会儿：“她啊，什么都好，就是花钱有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