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寄一路慢慢走到了宗主的书房，他看了两眼，没有二长老。

很好。

白寄走进去，“师兄找我来有什么事？”

他之前和师兄关系好，如今也没变，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就坐下来开口问。

宗主看了看他面无表情的模样，有些无奈，语气中还有一丝怀念。

“我记得你以前可是很爱笑的，张扬又不羁，连师父都管不了你，怎么这时候变成这副样子了？”

做了宗主之后，他的时间越来越不够，处理事情已经够烦心，他每天还要坚持抽出来三四个时辰的时间来修炼，对于这个小师弟是关心的越来越少了。

这几年，因为他的身边时常跟着二长老，白寄就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刻意避着他，见面的时间就更少了。

他看以前的少年变成了现在冷冷淡淡的样子，一时还有些感概。

白寄愣了一下，他不怎么记得以前的事情了，就连师父也不怎么记得，就是这个师兄记的还算是清楚。

他无父无母，是个孤儿，师父把他带回来，除了必要的教导也没怎么管过他。

残存的那一点模糊的记忆中，只有眼前这位师兄对他的好。

中间有几年的记忆似乎是断层的，他突然就重伤了，伤好了就是这样的性格。

他一直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毕竟他不知道自己以前是什么性子，也没有人对他说，没想到师兄看一眼就是这样开口。

“我以前，是那样的吗？”他疑惑的开口。

“是啊，你以前，可是很爱笑的，也很喜欢找我陪你比试。”

“现在都变了。”

白寄淡声道，“可能是因为长大了吧。”

宗主闻言笑了笑，“我都忘了，你今年，也有二十四了吧。”

“嗯。”

“挺好的，安静些也好。”

宗主还挺感概的，之前他一心都在修炼上，唯一关心的就是可以当他儿子的小师弟。

最近几年，两人都各自忙碌，也没怎么说过话，虽然还是亲切的，但是人到底是变了。

他听白寄这样说，也就相信了，这些事情也没什么好骗的。他也没想过小师弟会骗他。

白寄垂着眼，他突然有些想知道自己失去的记忆到底是什么了。

怎么可能受了伤之后，连性格都改变了。

可是，他真的是对御剑宗讨厌极了，甚至，对于已经离世的师父，心里也是有过怨的。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为什么，也唾弃过自己。

可是，每次从外界回了御剑宗，他就有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也越来越恨，越来越难过。

他不知道自己在恨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恨，更不知道自己对二长老恨不得他死的冲动和对师父的怨是从何处而来。

一个是教导了他，给了他一个安身之处的师父，一个是御剑宗上下都敬仰尊重的二长老，整个御剑宗，似乎就只有他觉得自己在这里格格不入。

他觉得，他还有另外的人生的。

在这里，他觉得自己像是待在了地狱里，好像他珍之重之的宝贝，就从这里离他而去。

他幻想的梦，就在这里破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