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只能一搏了。

余鸾歌的嚎叫打一开始就没有停过，如今听稳婆说无法十拿九稳，忍着痛说：

“姐姐，不管结果如何，舍母保子，将一切可能都留给我的孩子。”

余袅袅上前握住余鸾歌的手，安慰道：“瞎说什么话，你和我的小侄子都能平安无事的。孩子还这么小，你可不能现在就放弃自己，以后孩子还得你自己照顾啊。”

余鸾歌微微一笑，“我这一辈子就这样了，他还这样小，我死了不足为惜，保住他，务必保住他！”

早知有这样的一天，余袅袅当初就该强硬地逼着余鸾歌打了这个孩子。

稳婆双手抹了油，在余鸾歌的小腹上游走，“夫人可得忍着些，会有些许疼痛，忍过这一阵就好了。”

在小腹上游走的手越来越用力，余鸾歌强咬着牙忍着也不愿喊出一声痛。

其余接生的稳婆一直在等着，半刻钟后，她们叫道：“快了快了，已经看见头了！”

余鸾歌咬着牙用力，只不过一会便传出一阵“哇哇”的婴儿哭声。

“阿弥陀佛，总算生下来了。”

余袅袅从来不信佛，可这一次她倒是虔诚地祈祷了起来。

可还未高兴一会，稳婆们又叫道：“不好了不好了，果真是大出血了！”

接生余袅袅没有办法，可是这产妇生产后大出血之类的病余袅袅倒是能拿的出手。

萧衍也在这时赶了来，跟着来的还有燕南卿。

“里头怎么样了？”萧衍问道。

余袅袅从里头走了出来，“孩子已经生下来了，可鸾歌现在大出血，我正写了一张药方，还请师傅过目。”

萧衍接过药方一看，又要了笔墨，在上头改了几味药。

“照着这上头的去抓，大出血不过一会就能停了。”

余袅袅将药方交给夏月，随后抱了自己那刚出生的小侄子。

“你乖乖的，等你母亲好了我就带你去见她，你也得多多保佑你自己的母亲平安无事。”

那小娃娃听了这话，又“哇哇”地大哭了起来。

“瞧瞧他，许是听懂了我的话，现在替自己的母亲着急。”

稳婆接过那小娃娃，“小娃娃是饿了，老妇叫了几个乳母，先抱下去喂奶吧。”

燕南卿看着余袅袅抱孩子的样子，又联想起了那日的梦。

余袅袅抱着孩子，在校场上看着自己的意气风发。

余袅袅进了屋子先喂了余鸾歌几味止血的药，然后一直和她聊着天，生怕她睡过去。

片刻后，夏月端着那药急急忙忙地赶了进来。

余袅袅接过药，道：“药来了，你只要将它喝下就能好起来的。等你好起来回了力气就可以抱抱你的孩子了。孩子长得可爱极了，眉眼间倒是真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

余鸾歌听了这话，三下两除二就将那一碗药都喝了下去。

果真，不过一会血便止住了。

“你放心休息休息，血已经止住了，等你睡一觉以后，我就抱孩子来看你。”

余鸾歌已经累的说不出话，只点了点头，随后阖眼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