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叶召来到寒露城区边缘时，发现这里的战争城也空了。

继续往前赶，来到寒露城外时，从高空开启透视眼，朝下面扫视，军队的数量远比预计得少，绝大多数都已经完成了撤离。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病毒军团的撤离早就开始了，最前线的军队减少不明显，多半只是为了麻痹万世军团，好让大量的病毒军队安全撤离。

军队的数量注定其移动时的速度不会快，而在战场上撤退的风险不小，因为很容易被敌人抓住空档袭击。

游击队最擅长的“敌进我退，敌退我进”就是利用了军队臃肿的特性。

大规模撤离时，最后方的小尾巴绝对会被万世军团揪着打，而且还是毫无风险地揪着打。

一旦被发现自己军团正在大规模撤离，绝对会被万世趁机剿灭许多有生战力。

这显然不是病毒军团想看到的情况，因此才整了一出金蝉脱壳，弄出一副“死守白露城”的假象，让万世军团难以联想到大规模撤退。

等到昨天万世察觉到不对的时候，病毒军队已经基本完成了撤退，剩下的几十万军队就当送万世了。

这点消耗对类似虫族的病毒军团来说不算什么，至少损失远低于被万世发现时的情况。

叶召眉头紧锁，这样也就算了，问题是城内留下的军队也有近十万，他完全没法进去探查情况。

病毒军团不仅考虑到了撤退被发现的可能，还考虑到了叶召这个高端个体战力的探查能力。

五万以内的军队同时上，叶召还可以全身而退，但数量在往上提一提，压力就比较大了，十万的军队更是对他威胁极大，不用次元之门根本不可能逃脱。

问题是，不击杀完城内的病毒军队，他根本没法好好探查病毒军团的撤退情况。

这十万的病毒部队对万世来说不算多大威胁，但对叶召来说就成了一道麻烦的障壁。

万世的人赶来也需要不短的时间，一来二去就是直接影响了万世的情报获取速度，进一步延长战争时间，更有助于它们计划的执行。

寒露城内进不去，叶召也不准备继续多留，他转向秋分城区的方向继续前进。

……

几分钟后，秋分城外上空。

叶召扫了一眼，这座城内的情况与寒露城相仿，同样有十万左右的军队驻守，完全不可能靠他个人就完成探查。

现在的选择有二：

一、进城大杀四方，尽可能解决更多军队，减轻下次过来时的清理压力。

二、回白露城，用往昔之眼看看前段时间病毒们的行动。

无论怎么看都是第二个更有意义，晚点时候他可以带小队前来剿灭这十万战斗病毒，现在清理的意义不大。

……

几分钟后，白露城，病毒军团指挥部。

叶召来到疑似会议室的地方，开启了往昔之眼。

眼前的画面迅速回溯，就像是一个被加速了数千倍的视频，但一切都十分清晰，没有相机或人眼的刷新频率限制。

这导致视野内出现的信息过多，大脑处理信息的速度过快，很快就会超负荷。

好在旅集的强化属于全方位的，智的提升让他的信息处理上限大大提高，虽然看到的信息多到夸张，但他只是有些脑袋发胀，还不至于昏厥。

大概半分钟后，画面回到了三天前，一众统治病毒坐在座位上，眼神平静。

要不是偶尔有统治病毒调整坐姿，他甚至怀疑眼前的是一幅画！

这时候他才发现一个问题——病毒们是靠共有的数据库沟通的。

即便是指挥也是通过传递信息更快速的临时数据库进行，单看画面完全看不出它们的计划。

叶召忍不住扶额，他料到往昔之眼只能传递画面，不能传递声音，早就做好了读唇语的准备，但这群病毒连嘴都不张，一直在眼神交流。

鬼才知道它们有没有进行沟通！

他无语地关闭往昔之眼，放弃了通过回溯画面得知情报的想法。

瞥了眼法力值，三天前的画面消耗的法力值微乎其微，看了几分钟也只花费了6点法力值。

也许消耗的大头在眼睛上，如果眼睛的强度不够，可能看两眼就会觉得双眼发胀，与一开始使用透视眼时类似。

现在他拥有不少加持眼睛的技能，包括猴之破罔带来的透视眼、告死之眼、往昔之眼、荷鲁斯之眼、烛龙之眼。

多重加持下，他的双眼早已变得极其特殊，说不定摘下来还能当个可随时插拔的后天至宝，给某个幸运儿整一个名为“叶召之眼”的技能。

对双眼加持最大的肯定是烛龙之眼，这个技能是从至高抽奖内抽到的，当之无愧的最强技能。

剩下的应该就是告死之眼和荷鲁斯之眼并列。

荷鲁斯之眼花费了2000技能点才升阶完成，效果极强，对动态视力与视距的加持之高，即便是战斗小白也能通过数据感受到。

告死之眼就比较特殊了，本身是吸收残破灵魂升级的技能，原本叶召以为在战场上将这技能轻易提升到非常高的等级，但从实际数据上看，现在的告死之眼等级卡住了。

战斗病毒们因为种族比较特殊，灵魂非常地弱小，比起正常生物的质量低了不少，导致对告死之眼的提升较低。

但抵不住数量多，数百万的低质量灵魂足以让告死之眼提升到极其夸张的地步。

原本他以为少说能到75甚至80级以上，但在几天前告死之眼升到69级后，等级就卡住了。

之后吸收的残破灵魂堪称海量，但等级就是一动不动。

不过等级没变，技能本身倒是有提升，总伤害提升，每秒的消耗反倒开始下降，比起单纯的提升等级还要强许多。

可为啥卡住了，他完全不知道，就算询问旅集，也只得到一个“稳步升级中，等级并无异常”的回复。

其余的技能从6阶到7阶时会出现跳跃式提升，也许告死之眼正准备停止量变，来一波质变，所以效果才会不断提升，而等级不变。

具体如何，过一段时间就能知道了。

战场本就是个绞肉机，死亡不会少，这里少说能为他提供上千万的残破灵魂，不信没法把这技能提升到7阶以上。

至于现在，还是到附近侦查一下情况为好。

只有确保了白露城的安全性，才能方便后续大部队入驻该城。

……

两天后，立秋城区。

法尔科快步前进，来到了一栋被挖空的大楼内。

观测者正站在门口，看到法尔科，当即招了招手：“那群轮回者有什么动作吗？”

法尔科瞥了中央的浮空肉球一眼，摇了摇头：“不，他们很老实，现在已经到霜降城区了，估计今天之内就会上战场对付叶召小队。”

观测者转动着眼镜，在终端上不停记录着数据，心不在焉地问了一句：“搞清楚他们的真实目的了吗？”

法尔科摇头：“他们表现得太过正常，似乎真是为了现实阵营的某样东西，完全没有出格的举动，传送阵那边也毫无异常，姑且可以判断他们无害，至于他们的目的为何根本不重要。”

观测者笑了笑：“毕竟我们只需要一群帮我们拖住叶召的炮灰，这些轮回者确实是最佳人选，不过我们也该早做打算，也许他们背后的那什么主神不会善罢甘休。”

“等到终末巨像锻造完成，我们还需要担忧那些东西吗？”

“说的也是。”

二人沉默了片刻，法尔科看向不断向地面产出普通病毒的肉球。

这颗球就是病毒源码，与其说它是一个生物，不如称其为一个万能温床，里面可以诞生任何一种病毒，而新病毒的研发也是在其内部进行。

法尔科问道：“肉体空缺大概多久才能补齐？”

观测者思索了几秒，给了一个大概范围：“预计十到十五天，融锻需要的时间也差不多。”

法尔科点点头：“比预计的要快，应该来得及，那么前两天你说的控制核心该如何制造？”

终末巨像计划过于异想天开，法尔科是个务实派，对其本体的制作扫了一眼就失去了兴趣，导致他只知道终末巨像的本体制造需要九千万的肉体与灵魂，却不知道后续制造细节。

这两天二人的分工为：法尔科负责轮回者，观测者负责终末巨像的制造。

观测者作为老练的锻造师，对这些最为擅长，法尔科对他很放心，所以完全没有研究过终末巨像的后续设计，直到现在闲下来才有功夫具体询问。

观测者听到这个问题，手指一顿：“控制核心的本质是一个不受诸多灵魂，也就是不受九千万个体意识影响的独立意识集合体，你可以把它当做终末巨像的个体意志源头，只有……”

法尔科伸出手打断他：“我对原理不感兴趣，老头。”

观测者瞥了他一眼，没有发怒，继续说道：“控制核心的融锻很快，只需要三天即可，问题是原材料。”

“最难的九千万肉体与灵魂都解决了，难不成一个控制核心的制造难度还要大于本体？”

“这倒不是，但同样难找，或者说我至今为止只见过两个。”

“是什么？”

“一个同时拥有现实力量与虚拟力量的灵魂，只有亲自拥有过两大类别的力量，才能驾驭这个虚实完美融合的终末巨像。”

法尔科一愣。

这个要求很简单，但也很难。

目前能满足这个要求的灵魂在世上应该只有一个——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