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的更厉害了。

他很清楚，自己的撑不了太久的时间，就会陷入昏迷，他不知道，昏迷后的他，还能不能醒来，他没时间一直劝她别哭，他再开口，只能说了他想说的重点：“晚晚，对不起……”

他又道歉……

程未晚摇着头，呜咽着出声：“你别说话了，先别说话了……”

她怕他说的话太多，会导致血流得更快。

韩知返没听程未晚的话，他继续动了唇，话语说的断断续续的，但程未晚能听懂他的意思：“晚晚，这次救你是真心的，和上次不一样，这次是真的……”

程未晚知道，他指的是他当初设计的那一场英雄救美。

“……晚晚，我这算不算为你，阵仗疆场血溅四方？”说到这里，韩知返猛地咳嗽了起来，有血丝从他唇角流了下来：“……我只会为你一个人，阵仗疆场血溅四方……”

程未晚下意识地咬住唇，可还是有着哭声，从她唇角溢了出来。

“……晚晚……迷途知返，为时不晚……”

她想求他，不要说话了，省省力气，可她能发出的声音，只有抽泣声，而他还在说。

“……迷途知返，为时不晚……迷途知返，为时不晚……”

她不知道他重复了多少遍这句话，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到了最后，他慢慢地闭上眼睛，整个人彻底安静下来。

程未晚失控的哭出声来。

她隐隐的听见，有救护车和警车的鸣笛声传来。

透过这些声音，她听见自己的心底，有着一句话，越来越清晰：是啊，迷途知返，为时不晚，她的英雄，归来了……

左小四这句话，冒出来的毫无征兆，陈白和庄仪根本不懂她在说什么，庄仪止了到嘴边的话，和陈白又对视了一眼，然后出声：“小忆……”

不知是被庄仪唤回了神，还是左小四自己回了神，庄仪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左小四将视线从窗外拉了回来，她转头看向陈白和庄仪的目光，安静从容：“我就在这里下车吧。”

“这里？”庄仪诧异了一声，想都没想的就摇头拒绝了：“这离你家还有一段距离，你刚出院，还是不要一个人乱跑得好。”

“我没事，我也没想着乱跑，我就想去那个餐厅吃个饭。”左小四抬起手，隔着车窗，指了指泰国菜。

这才十点半，就要吃午饭了？

庄仪虽心底纳闷，但却没问，而是不放心的开口说：“那我陪你。”

左小四：“不用了，我一个人可以的。”

“可是……”庄仪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知道当初左小四和沐青在这里吃过饭的陈白拦住了：“那季小姐，您一个人小心点，有什么事，随时和我们联系。”

“嗯。”左小四回了陈白一个微笑，拎了包，伸出手，推开了车门。

“小忆……”不明所以的庄仪，焦急出声，只是她刚喊了左小四的名字，就被陈白摇着头的动作阻止了，庄仪欲言又止的动了动唇，最终还是依了陈白的意思，任由左小四下车，进了那家泰国菜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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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小四来的太早，餐厅里空无一人，她面对服务员的招待，没选择他们安排的位置，而是径自的走到上次她和沐青坐的那个临窗的位置，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