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史事
作者:论如是 | 分类:武侠 | 字数:113.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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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6章 江湖推恩令
大力介绍了孟利鹤总结出的新经验。
两世为人的孟利鹤认为,人这一辈子就是与他人相互竞争的一辈子,而在所有的竞争中,只要自己的对手都失败了,自己就能成功。
经历过两世的孟利鹤认为,让自己对手失败的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搬弄是非,让自己的竞争对手们相互争斗,自己就能坐收渔利。
在吏部的时候,孟利鹤巧妙地搬弄是非,让其他的吏员们反目成仇,相互攻讦,自己就脱颖而出,成功地捞到了晋升的机会。
在遇见我们的时候,孟利鹤基于自己的经验,出于自己做事的习惯,就离间了我们三人的关系。
大力说的时候,我一直都在摇头。
大力说完之后,我已经有些头晕。
拍了拍自己的头之后,我对大力说:“我只是让你用朴实的话说出来,并不是让你给我编一个我能听得懂的故事。”
大力又说:“如果你不喜欢穿越重生类的故事,那我就给你换个方法来说。”
我对大力说:“我求你换个正常的方法。”
大力构思了一会儿之后说:“孟利鹤其实只是一个普通的自认能预知未来之人。孟利鹤这一生,只为未来而活。孟利鹤并不能穿越时光,也是活在现在,但却从未活在当下。对孟利鹤而言,现在只是通往未来的道路,现在的一切都不值得一提,只有未来才是更重要的。孟利鹤在年幼的时候,为了未来,放弃了童年的快乐。孟利鹤在长大之后,为了未来,放弃了生活的美好。”
我忍受不下去了,就对大力说:“我让你换个正常的方法,不是让你用自己觉得正常的方法来说,而是让你用大家都觉得正常的方法来说。”
大力又想了想说:“孟利鹤就是一个鬼精鬼精的人。孟利鹤说他想要在松阳城内建一个衡阳派分院,应该不是在随口胡说,而是却有这种想法。因为有了这一目标,孟利鹤见到我们三人之后,就给我们三人分了类。孟利鹤认为我是一个他需要防备的人,你牛大是一个可以被收买的人,李小虎是一个可以合作的人。若是不防备我,他的在松阳城内建衡山派分院的目标就肯恩被我破坏。收买你牛大,虽然不能指望你替他在衡山派里跑事情,但可以让你出卖有关的情报。与李小虎合作,可以让建分院的事情事半功倍。”
我责问大力:“你为什么不早这样说人话呢?”
大力说:“一路奔波,若是总是说些勾心斗角的事情,会让旅途更疲惫,就想在路上多给你讲些道理。”
我对大力说:“没觉得你给我讲了什么道理。”
大力说:“难道没有吗?我难道不是讲了活在当下的道理?就算是过去可以重来,未来可以预测,但一个人还会是同一个人。与其懊悔过去,计算未来,倒不如实实在在地活在当下。你难道没有从我给你讲的话里,体会到这个道理?”
我对大力只说了一个字:“呸。”
大力只说了四个字:“对牛弹琴。”
李小虎也跟着说了一句话:“对牛弹琴的人,与牛相比,谁更蠢?”
大力沉默了,我笑了。
笑过之后,我又问大力:“孟利鹤为何会想要在松阳城开衡山派分院?”
大力说:“孟利鹤在赌,赌自己办成了这件事情之后,就能让大业皇帝对自己另眼相看,当然若是赌输了,那自己这一辈子的仕途也就完蛋了。”
我问大力:“孟利鹤在松阳城建衡山派分院,岂不是在与我们衡山派交好,怎么又能让大业皇帝另眼相看,我怎么觉得这种事情只会让大业皇帝对他冷眼相对。”
大力却说:“这就取决于孟利鹤能不能把这件事情办好。”
我摇头说:“我不明白了,这件事情办好了又能有什么不同?”
大力说:“若是这件事情办好了,那建成的衡山派分院虽然挂着衡山派的牌子,但实际控制权却不在衡山派,而在松阳官府,你们衡山派在这件事情里就纯粹是一个打工者的角色。若是事情办坏了,那建成的衡山派分院虽然处在松阳府的地盘上,但松阳府对这个分院却没有任何话语权,松阳府在这件事情上就成了一个纯粹的打工者。”
我问大力:“这件事情就算是孟利鹤办好了,意义又有多大呢?”
大力却问我:“你以为这件事情办好了,意义在哪呢。”
我想了想说:“松阳府大概每年会增加许多收入吧。这些收入对松阳府来说或是不少,但对整个大晋国来说,应该又算不得多少。”
大力说:“这件事情的意义并不在钱,而在于对江湖门派的分化、削弱。假如说,松阳城内的衡山派分院按照孟利鹤的预期建成了,你们衡山派就要分出一些人到这分院来工作,选出一些武功秘籍在这分院里传授,一些原本要到你们衡山派总部求学的年轻人就会改到分院学习。又因为分院是由官府主导,只要管理得当,时间一长,这些被分到分院工作的衡山派人员就会心向官府,这些衡山派的秘籍也会成为官府的秘籍,这些分院毕业的学生也只会记着官府的好。”
我不屑一顾地说:“这又如何?我衡山派家大业大,一个分院还不至于让我衡山派感到为难。”
大力说:“若是孟利鹤在松阳城把这件事情办成了,那这建分院一事就会在整个大晋国每一个城市都推广开来。”
我问大力:“我们江湖门派会往这种陷阱里跳吗?”
大力说:“这种陷阱可不是一般的陷阱,这个建分院的计谋可以称为江湖版的推恩令。”
大力又费了一番口舌给我解释了推恩令并不是什么令牌,而是一个古代用于削藩的计谋。
然后,大力又费了许多口舌向我解释了削藩并不是削番薯的皮,而是削去藩王的藩国。
在大力解释完之后,我又问大力:“建分院的计谋和推恩令哪里像了?”
大力觉得自己刚才费了大力气的解释全白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