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念想和齐耀，还有晴姐三个人去医院探望完任思思回来以后，会议早已经结束，宋漫兮临时又把余思木还有姜凯凯叫了过去，说是有关于二审的事情要商量。

即便念想不在现场，她也知道余思木和其他人说了什么。

只是她暂时不知道余思木和其他人最后做出的决定是什么。

不管是什么决定，都会牵扯到时越，只是现在的时越，他并不是很适合回到这个地方，纵然有很多疑惑和不解，念想还是不希望他耽误治疗，被迫掺和到这种事情里面。

所以这是她即便是得知了他生病的消息，还有姜玉玉发来的录音，那天哭得那么厉害，却还是没有去摊牌的原因。

回了房间认认真真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又敷了面膜，打算等着余思木和姜凯凯回来再问问他们情况，可敷着面膜她都睡了过去，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回来。

等到被手机铃声吵醒时，已经是傍晚六点多，太阳都下山了，昏暗的房间内，只有些微的光亮，念想在床头摸了一阵，找到了手机，闭着眼睛按下了接听。

她还没开口说话，对面深沉带着点嘶哑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小想。”

浑厚低沉，里面似乎蓄了千言万语。

这个声音，她永远不会听错。

是时越。

一开始是因为瞒着她不想让她得知他的病情，他们很久都没有过通话，再然后是她得知了某些事情，从而不知所措，不知道该不该联系他。

这放在以前都是很平常的事情，硬是拖到了现在。

念想拥着被子坐了起来，单手撑着额头，挡着走廊外的光，因为光线有些刺眼，她的唇轻轻颤着，努力克制着自己：“队长。”

这一声“队长”以后，双方又有一阵短暂的沉默。

念想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时越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沉默了片刻，还是时越开了头：“你都知道了？”

他的声音很轻，轻得就像是一片柳叶掉落漂浮在湖面。

念想坐在床上，双腿盘坐：“嗯，我都知道了。”

时越在那边似乎是松了一口气，随后又轻笑了一下：“知道了也好，不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开口。”

“……队长不应该瞒着我，毕竟这么些年来，即便我们之间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不愿意让对方知道，但总还是会想着为对方着想的。”

“……小想，现在不同了，现在的你，不应该把我放在第一位了，那个被放在第一位的人，现在就在你心中。”

“……”念想掀开被子坐到了床边，穿上毛绒拖鞋，“我在乎的人，在我的心里都是在乎的，不分先后。”

“虽是这么说，可是在你心中，总还是得排队的。”对面的时越像是又笑了笑，“行了，我今天打电话过来，不是想说其他的，就是想告诉你，过几天我就回去了。”

“回来？”念想也想不到话题转得这么快，“队长，你还在治病呢，JOH同意了吗？他说你现在可以回来了吗？如果不可以的话，我是绝对不会赞同治疗到一半终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