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说跪，那是真的跪。

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匆匆喝了姜茶以后，余思木真的带着念想跪到了中厅大堂那里。

墙上，还放着一尊玉佛如来。

还有香烟袅袅。

外头，大雨依旧滂沱。

念想披着一头散下来的头发，规规矩矩地跪着，时不时吃一两口余思木喂给她的晚饭，不是她不想自己吃，而是，余思木说了，他喂的。

他爷爷知道了，也没话说。

怪也只会怪他。

这奶老虎坑了她这么久，念想索性就坑一回他。

佣人来来往往，忙忙碌碌，都非常自觉地忽视了他们。

“好吃吗？”余思木喂了一块香菇给她。

“还行。”念想看了一眼碗里的菜色，“我要吃那个……那个青菜。”

“青菜？好，你等着啊。”

“这太咸了，不吃。”

“那这个呢？”

“太甜。”

“好，太闲太甜，太辣太苦太酸的我们都不吃。”余大少爷非常配合。

“……”佣人咋舌。

余家大少爷把女朋友宠得四体不勤，连吃个饭都要人喂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余家大宅。

懂行情的佣人心知肚明。

不懂行情的佣人窃窃私语，一知半解。

房间里。

余老爷子看着监控显示器里面的两个人，简直要气die！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简直丢人现眼！”他中气十足地吼了一声，甚至想把拐杖给砸到墙上。

“老爷息怒，这不挺好的吗？想当年，你和方萍夫人不也是这样过来的吗？我觉得您那时候，比大少爷还要宠夫人，您还记不记得，当年夫人怀孕的时候，您愣是连她下个床都要管。”

余老爷子的气，一下子泄了！

方萍，也就是余思木已经去世了的奶奶，自然老死过世的，方萍夫人的葬礼后，余老爷子还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三四天。

“其实，没什么不好的，能够两情相悦在一起共度余生的人，真不多，老爷，如果是当年，老太爷始终没松口，没让您和方萍夫人在一起，您肯定不像现在这般，觉得上半辈子的人生那么有意义。”

洪管家看着监控显示器上的两个人，他们正有说有笑，相处时自得其乐。

“您呢，就像当年的老太爷，这么一看，方萍夫人和当时的您，是不是和现在的大少爷和念想小姐很相似？”

“你胡扯，我夫人那是书香门第出来的，当初在本地也是名门望族，底下那孩子岂是能比的？”余老爷子傲娇附体。

时刻维护已经去世了的妻子。

洪管家想了下：“念小姐的母亲，那也是知识分子，国外留过学，回来又是在名校A大，这家里也算是书香门第了。”

“就你话多。”余老爷子挖了他一眼。

“……”洪管家轻笑。

楼底下，两个人吃饱了以后，还维持着跪着的姿势。

念想喝了一口红枣味的酸奶，就把剩下的给了余思木：“不要了，我太撑了，你喝吧。”

余思木很自然地接了过来，轻轻咬着吸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