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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龙剑与无妄刀

作者:村厕所来纸了 | 分类:武侠 | 字数:93.3万

第118章 松松筋骨

书名:傀龙剑与无妄刀 作者:村厕所来纸了 字数:2307 更新时间:2024-11-25 23:32:25

在许蓦然加入了易天行一行人后,整个队伍的气氛似乎变得微妙了起来。段一楼没有了先前的那般撒欢,而司空雪也开始变得沉默寡言了起来。

许蓦然为了追赶易天行他们的马车已经奔驰了整整一天了,所以马车车厢自然便留给了她作为休息,而原本待在马车里的司空雪也主动让了位子,挪到了车厢外和易天行学起了赶马。一路上,大家的脸上都没有了笑容,反而多了几分谨慎,唯有易天行还在哼着歌儿,挥着马鞭,仿佛许蓦然从未来过一般。

那是一首风格偏江南水乡的小调,曲调宛转悠扬,似乎一开始便不是为了给男人哼唱而创作出来的。而那优美的小调,配上易天行所独有的浑厚嗓音,冥冥之中多了许多的苍凉感。司空雪听得出神,她从没有发现过易天行除了喝酒睡觉外竟然还擅长唱歌。

秋风徐徐,段一楼与清孽放慢了速度,所以马车也就没有先前那么的颠簸了,可能是阳光和风太舒服了的原因,此时的司空雪配着易天行哼出的歌谣,竟显出了几分的困意。他们已经行走了十天了,而这每一天的晚上,司空雪都要和许蓦然同塌而眠,这让她很是煎熬,她从来没有像这样嫌弃过自己女儿家的身份。如果她是个男孩,她就可以跟清孽他们一起睡帐篷了。

马车行至雍州地界,四周的景象也逐渐发生了改变,树木的叶子很明显要比豫州显得细小了许多,而气温也渐渐降了下来。

“再往前走十多里就到镇子了,咱先停下来歇会儿,让马儿吃点儿草。”易天行拉紧缰绳道,说罢他便跳下了马车,取下了水袋和粮食分发给了其他人。

“许姑娘,要喝点儿水么?”易天行撩开车厢帘子问道。

车厢内没有人回答,但是一只玉手却从里面伸了出来,接过水袋。

这么多天里,许蓦然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易天行不知道许蓦然在被闫陆骁抓走的期间到底经历了什么,但他知道无论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都不可能会是好事,能活着回来已经是万幸了。

“需要我陪你聊聊吗?”易天行钻进车厢问道,他相信许蓦然一反常态一定是事出有因,因为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受伤时,许蓦然看望他时所展露出来的温柔。

“你知道,杜七娘喝酒的时候有个小毛病吗?”易天行回忆道,他突然提起了一个他记忆深处的名字,这个名字同样也吸引了许蓦然的注意。

“杜七娘喝酒很豪迈,一口下去没有丝毫的犹豫,像个男人一样。但每次喝完酒,她都会像这样用手背擦擦嘴唇,仿佛不想让嘴上的胭脂因为酒水而掉色。”易天行说着便凭着记忆里的印象学了起来,只见他灌下一口酒,然后伸出左手翘起兰花指,用手背轻轻地沾了沾嘴唇,看上去活脱脱像一个温婉的女子。

许蓦然看着易天行的样子,原本毫无表情的脸上微微扬起了一丝的笑意。她知道杜七娘喝酒时是什么样子,她也知道易天行学杜七娘学得并不是很像,但是即便如此,也勾起了几分她对于同门师妹的怀念之情。

“杜七娘是我见过的最豪迈的女子,也是最能喝酒的一个,若是早些与她遇见,说不定我们还能成为朋友,只可惜......”易天行说到一半,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许蓦然知道他要说什么,同时她也不想易天行把那句话说出口,毕竟杜七娘的死实在是太过于惨烈。

“她向来是这样,从小就是个假小子。师父不让我们喝酒,她就偷偷地跑去山下跟那些小孩子赌酒喝,小孩子输了就会从家里偷偷拿来父亲的酒送给她。”许蓦然回忆道,眼神里竟涌现出了无限的温柔,那是一种久违的温柔,仿佛一个人突然之间卸下了所有内心防线一般。

易天行惊讶地看着许蓦然,这么些天来,这是他听到许蓦然说的第一句话,也是自许蓦然平安回来以后听到的唯一一句不带敌意的话语。

“哈哈哈,她原来还干过这种事情?我见她在众人面前落落大方,温文尔雅,我还以为她自小就是个大家闺秀呢!你还别说,大家闺秀可没有她那么能喝。”易天行笑道。

许蓦然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回忆故人的时候不经意间说出了话,她显得有些担心,赶忙又让冰冷外表武装起了自己的内心。这让易天行好不容易打开的话匣子又一次地合上了盖子。

车厢内,再一次地回归了沉静,仿佛刚才的对话全然没有发生。

段一楼和清孽分别给各自的马匹喂着草料,在阳光的照耀下两个人显得相当悠闲。司空雪闲着无聊,自然也开始学着他们的样子替马车前的两匹骏马喂起了草,想到原本和谐欢乐的旅程突然被许蓦然一个人给搅了,她的心里就莫名地来气。她知道去了祭剑山庄以后就再也不会有这种悠闲的日子了,所以对于这一路的跋涉她做足了心理准备,原本这十多天的旅途算是给自己过去的时光一个交代,可是现在却全部都泡汤了。不过想到这次出行的目的本来也就不是为了玩儿的,她心里也就没有那么多的不满了。

正当所有人都在忙活着自己手头工夫的时候,突然一群陌生人从草丛里钻了出来,他们各自黑纱蒙面,手持钢刀,丈八的个头孔武有力。看这架势,似乎是一些当地的山贼。

“嘿嘿,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为首的一位壮汉扯着粗嗓子喊道。

司空雪正愁心里的闷气没处泄,这倒正好撞她刀口上了。

“哼,官道上打劫,我看你们是反了!”

充满怒气的话语从司空雪稚嫩的小嘴里说了出来,带着几分娃娃音,非带没有一丝的震慑,反倒是惹得打劫者一阵哄笑。

“嘿,小娃娃,毛都没长齐就学人摆架子了啊?来来来,跟大爷我回山上,大爷我教教你如何当一个女人。哈哈哈哈哈哈哈!”为首的壮汉笑道,他说罢又是惹得众人一阵哄笑。

司空雪听惯了这类的嘲讽,对于这种人她向来是不屑于理会的,可是今天,不知是该说这帮人不走运,还是不识好歹,正好撞到她气头上了。

“哈哈,阿雪,你不用跟他们置气,正好我跟清孽好些天没动手了,这几个蟊贼,恰好可以给咱们松松筋骨!”段一楼笑道,他的语气里充满了自信,给人一种无法形容安全感。

司空雪闻言,嘴角一扬,似乎赞同了他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