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马大娘的话，慕白像所有乖巧学生一样一个劲点头同意。

“您是高人，我是不能够望其项背的了。”慕白讪笑着说，“本来我也觉得有些麻烦您的，大家都是忙人，您看我这样的基础，需要多长时间能够……能够毕业？”

“怎么？这事情你还想速成？”

马大娘朗声笑着，“其实我也教不了你什么，只是有一点先说明，如果我能够让你得到你想要的结果，你就得付出一些代价。”

“代价？”慕白怔了怔，转而笑道，“马大娘您说的是学费对吧？那没有问题，我还有点家底。”

马大娘又笑了，“慕白，你也是聪明人，怎么会说出这样愚蠢的话来？”

慕白再次讪讪，“习惯了，也就是避重就轻的坏习惯。”

马大娘不置可否，“小刀小叉之所以有今天，不能够说是我的功劳，但是我也不谦虚，现在他们那个门派还能够继续下去，离不开小刀小叉今天的能力。我给出你的条件也是一样，我不需要你现在许诺我什么，只要我马大娘有一天陷入困境，你必须出手拉我一把。”

马大娘目光灼灼，“怎么样，这个条件你能不能接受。”

慕白和马大娘对视着，这已经是这段时间以来，第三个人对他提出条件，前面两人却是挖好了一个陷阱等着慕白跳进去。

而现在马大娘提出的条件，陷阱的意味更为明显。

马大娘背后说是重城最为黑暗的所在也不为过，她要是真碰上什么麻烦，那肯定是一个别人避而不及的麻烦。

“我答应你！”

慕白郑重说道，“老实说，我不知道今天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但是我愿意相信小刀小叉不会欺骗我，更不会挖坑让我跳。”

马大娘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来，目光始终停留在慕白脸上。

许久之后，她才淡淡说道，“但愿你今天的决定是对的。”

说完，起身站了起来，往客厅一旁走过去，在一面背景墙上摆弄一会，背景条突然拉开了一个入口出来，露出一个小空间，小空间中一道往上的楼梯。

“跟我来吧。”

马大娘转头说了一句，当先走了进去。

慕白迟疑一下，深吸口气，起身紧随其后而去。

等到两人都踏上楼梯之后，身后的入口又悄然关闭起来。

上了楼梯之后，是一个封闭的房间，大概有一百平方左右。灯带都隐藏在房间四边的边沿，既没有显得房间过于压抑，但也不会让人感觉到很舒服。

马大娘说，“这是我冥想的地方。”

“冥想？”慕白有些好奇，“您也需要冥想？”

在慕白的印象里，还真没有听过哪位地下势力的大佬需要的冥想的，难不成要细数忏悔自己的罪孽不成？

那干脆不混他们这行算了。

在一本小说中曾经有这么一句话，说，“一个人如果对剑不忠诚，他就不可能达到顶峰”。

“一个人如果有双重性格，她就一定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分清楚到底哪个才是现在的自己。”马大娘淡淡说着，丝毫没有避讳别人对她的评价。

慕白也只能笑笑，“那我们要怎么开始？”

“不是我，是你！”

马大娘说着，突然打了一个响指，周围的灯光瞬间熄灭，陷入了彻底的黑暗当中。

“彻底放松自己，彻底释放出你身体里的力量。”

马大娘的声音听着像是在空气中漂浮着，无迹可寻。

作为问玄者，进入问玄殿堂就需要进入到彻底的冥想境界，在黑暗中冥想并不比在光亮中进入冥想状态要容易。

但慕白再怎么着也是问玄会的会长，进入冥想状态自然不在话下。

在马大娘的话语中，慕白刚要屈膝坐到地上，潜意识中却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不能坐下。

慕白凛然停下动作，此时脑海中又冒出一个声音来，告诉他，他此时已经在冥想状态。

紧接着，慕白感觉到浑身上下的一股气息像烟雾一样从身体中游曳而出，逐渐往四周弥漫而去，直到充满了整个房间。

直到这时候，慕白竟是看到了马大娘。

确切的说，他是感觉到了马大姐的所在。那种感觉就像是用眼睛看到似的，唯一的不同的，越过了视觉这个环节，他知道马大娘就站在那里，从头到脚都感觉得一清二楚。

“这是怎么回事？”

慕白在问，却感觉到嘴巴还没有张开，话已经说出来。

“你现在在你自己的世界里。”

马大娘语音飘忽地回答，“每一个人都有唯一的属于自己的世界，这个世界先于你任何动作和语言，去感知另外一个世界。”

“这个世界是最难以捉摸的，也是最真实的世界。现在你看到了什么？”

“我能看到一切。”慕白回答，“能看到这个房间四处，也能够看到您。”

“你身体里的能量呢？”

慕白回答，“它在，它已经扩散到了房间每个地方，所以我才能够看到。”

“你错了。”马大娘说道，“你身体的能量还在你体内，我看得一清二楚，你不用怀疑。现在，彻底把它们释放出来吧！”

马大娘说到后面，声调突然提高，慕白一阵警醒，凝神之下，又感觉一股浓雾一般的气息从身体各处散发出来。

那是黑暗力量，慕白这次真的感觉到了它的存在，并不是在平时时候那种控制它进出体内、流动在体内的感知，而是能够感知到它能量的凝聚、传递和消散吸收。

除了这些，慕白还看到黑暗力量中犹如人体血脉的血丝，再往里看去，还看到了血丝中流动的隐隐光线，血丝虽然看起来像是血脉，可是却也像筋骨一样，牵动着黑暗力量的凝聚和扩散。

“现在你看到了什么？”

马大娘又问。

“我看到了它们，不是它。”

慕白回答。

“很好！”马大娘声音更为清晰，“现在你试着用它们来攻击我！”

慕白听着不觉一怔，此时他面对着马大娘的方向，可是他知道就算自己背对着她，也能够感知到她每一个动作。

但就在马大娘话说完的时候，慕白就感觉到马大娘的身影突然瞬间移动了他的面前，抬手往他喉咙扼制而来。

慕白凛然，潜意识中，立即催动身体四处的黑暗力量去进行防御。

可却在这时候，慕白陡然发现那萦绕在自己身体四处的黑暗力量竟是被马大娘抓在了手中，道道血丝在对方紧握之下，不停挣扎着。

“这......”慕白愣住，“您竟然......竟然能够抓住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