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不败寇
作者:一曲梧桐 | 分类:都市 | 字数:65.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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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长路
瑾年将那烛光向彼岸那边推了一把,照在彼岸这边的光又亮了一些。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有数。”
彼岸说着挪了一下位置,不留痕迹。
瑾年与自己太过于接近了,有些不习惯。
习惯了孤身一人。
“我知道你有数,但那是你的事情,我愿意陪着那是我的事情,你只管做你的事情就好,不必管我,反正我也无事。”
瑾年依旧趴在桌上,看着彼岸的时候只是抬着眼睛瞅了一眼,一双明眸亮极了。
彼岸看着,只觉得莫名的惊艳。
其实瑾年也是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只是一直不愿意抛头露面,平日里也是大大咧咧的样子,这第一次看到瑾年如此小女人的模样,倒是让彼岸的心柔了起来。
也许是自己太过于紧张了,可是自己寻了那么久的人忽然有了消息,心中怎么能不紧张。
也许是明日,也许是某一天,会见到的,想起此,彼岸这一路都是紧张的。
这匆匆赶了一路就是希望能离得近一些,在近一些。
可是心中的紧张越是接近,越是明显。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去休息吧!”
已经发现了,彼岸便有意识的控制着。
“别,我可不信从你嘴中说出的话,你这种人,做起事情来拼命的样子我可是见过的,我不能阻止你去做要去做的事情,但是好歹能够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相助,所以别说话了,你做你的事情,我等着就是了。”
瑾年趴着转了一个方向不去看彼岸,是下定了决心要等着的。
也是孩子心性,可是彼岸接受了这样的心性。
“我不看了就是,你回去休息吧!”
彼岸放下了书,走向了床边,而瑾年也是伸着懒腰去了那个小床。
同居一屋?
“你自己去休息吧!不必在此管我的。”
习惯了屋中只有自己一人,忽然多了一人,彼岸还是有些不习惯的。
只是瑾年都已经想好了。
“你睡你的就是,我都准备好了要好好照顾我不听话的病人,你不必管我。”
这本是彼岸的话,这番反驳彼岸倒是有些哑口无言了。
所以也不多言,就放任瑾年留着了。
这屋中有着火盆也是暖和,彼岸躺在床上本以为自己会彻夜不眠,但是却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一夜安稳。
而瑾年这一夜倒是睡的有些不好,那床第一次睡有些不舒服。
第二日彼岸是被屋外打扫的声音吵醒的,而看向瑾年那边的时候瑾年已经不见踪影了。
这一觉睡的也是极深的,屋外已经很亮了,看来已经不早了。
彼岸从床上坐起来,床头是瑾年安排人准备好的衣裙,是崭新的,这件衣裙与红柳苑的侍女所穿的衣裙是一样的。
彼岸这一次没有暴露身份,是打算以瑾年婢女的身份去武林争霸赛现场的。
往生阁大阁主的这个身份太过于显眼,彼岸倒是无所谓,可是往生阁是不插手江湖事情,还是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穿戴好坐在梳妆镜前,铜镜中的面庞有些苍白,彼岸想努力的挤出一个微笑,可是在笑出来的时候又觉得这个微笑未免有些太过于狰狞,便放弃了。
满头的发丝垂着,一些已经垂到了地面上,发丝握在手中是冰凉的。
彼岸的左手之前受了伤,梳发时有些麻烦,不过总算是弯成了。
眉眼低垂的时候也是一个温顺的婢女,还是像的吧!
彼岸才收拾好,瑾年便端着饭食进来了。
看着彼岸的样子倒是有了一丝惊讶,毕竟这一副装扮看着不像是彼岸平日的装扮。
“如今也无事了,你去看你的消息吧!你那紫衣今日又放了一些在那边桌上,不过就你那速度也就是一会儿就看完了,至于我们等吃过中饭才去,你还有一个时辰,你好好珍惜这一个时辰。”
瑾年放下了吃食,说了一通话走了,手里还有事情要去做。
门被紧紧的关上了,彼岸闻着已经在空气中四溢的清香,这味道就是瑾年的手艺了。
当初的瑾年也是这样的手艺,彼岸初时是不喜欢那种甜腻的味道,不过那里面却是放了不少有助于恢复的药材,所以彼岸为了早日恢复也是忍着不适吃了,本以为那味道是再也不会喜欢的,可是现在闻着却觉得有些馋了。
总有一天,不喜欢的都会习以为常。
彼岸慢慢的吃着瑾年端进来的吃食,然后看着手中的东西,不知不觉就是一个时辰过去了,瑾年进来的时候彼岸已经准备好了。
准备好重逢,准备好见面。
“走吧!”
彼岸跟在瑾年的身后,低着头和其余的婢女一般走着,倒是并无什么区别,只是在抬头的那一刹那,彼岸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与那些不同往常的眸子相比就有些格格不入,好的是低着头什么也看不到。
红柳苑虽在成立不久,可是因为之前凉山瘟疫一事出了不少的风头,所以在武林上的名声不错,武林大会每次都会有救助。
上一次请的是莫神医,只是莫神医已死,江湖上声名最高的往生阁又从不插手这种事情,所以这件事情最后就落在了红柳苑的身上,正好瑾年又是莫神医的独女。
这件事情也未让江湖人多言多语。
如今彼岸就站在瑾年身后,瑾年就坐在流白之座的旁边一些,倒是一个好位置,目光所及之处是清晰的。
而比武台上经过这几日的比拼,留下来的只有十个人,昨日一战,仅剩的也就只有五个人罢了,今日就是要选出三人作为明日最后一战的人选。
只是,对于场上的比赛彼岸心中无意,所以并不在意,彼岸的眼睛在意的是有没有自己熟悉的面容既是看不到。
可是看着看着心中不觉得有些慌了,自己只是一时的猜测,是否真的能见到未曾可知。
看了一圈,却是并未看到有熟悉的面容,许是自己许久未见过那张脸了,许是那张脸变了颜色,彼岸慢慢的又是重新看了一遍。
可是又是细细的看了一遍却又是什么也没有看到,许是今日他们并未来,许是明日他们才会来,只是今日是不可能了,场上已经差不多要结束了,场边的人有些慢慢的散去了。
彼岸站在瑾年的身后有些累了,而瑾年也是寻了一个理由带着彼岸离开了。
走在路上彼岸有些漫不经心,而瑾年走的时候也是只带了彼岸一人,所以现在两人并肩走着,武林山庄的人大半都派去前面了,这空荡荡的院子也用不着遮蔽些什么。
瑾年也是看到了彼岸的异样,所以才会离开,现在离了人才开口问着。
“你今日这是怎么了?”
彼岸低着头不愿意回答,心已经乱了。
而瑾年继续说着。
“我说过不插手你的事情,可是从你昨夜来这里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你的异样,虽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可是今日看你的样子似乎是在寻些什么,你来这里可是发现了你父母消息?”
瑾年是知道彼岸父母的事情,而彼岸这么多年一直在寻找,看今日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样子的,瑾年也是在猜测罢了,而事实也就是如此了。
瑾年一直猜的很准。
彼岸听此停了下来,也不看向瑾年,眼神飘过竟是看向了天空。
今日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有些冰封的流水融化了,这阳光在这样的季节实属难得。
彼岸的反应已经印证了瑾年的猜测,可是彼岸不言语,瑾年也不敢多说了。
如果说每个人流浪江湖的人都身上都有一道伤疤,那么彼岸的父母一定是一道刻在心底的伤疤,那道伤疤揭开足够鲜血淋漓。
“你还记得我曾说过的倚梅园吗?我昨夜到这里的时候去过那里,我发现那里不再是我离开的样子,虽是萧条,可是那间屋子却是温暖的,而且荷花池里的莲藕都不见了,你知道吗?我母亲依花是最喜欢莲藕的。”
彼岸忽的张开心扉说这件事情,瑾年有些惊讶,只是不由得问道。
“那你怎么知道会在这里寻到他们?”
彼岸沿着流水慢慢的走着,脚步有些漂移。
瑾年就跟在身后。
“我在屋中发现了流白的邀请函,我父亲曾经是武林山庄的庄主,我以为他会来的。”
彼岸本想说自己的父亲时最重情谊的,可是话到嘴边又被吞了进去。
若是他重情义,又怎么会有四处流浪吃尽了苦头的自己。
“你既是有心就一定会寻到的,许是因为今日不是最精彩的比赛,明日,也许明日他们就会出现了,明日我会与你再去一趟的,你也不必心急,总会出现的。”
瑾年说着,其实心中也是没有底的。
“可若是他们没有出现呢?若是我猜错了呢?”
惊喜过后的失望才是最伤人的。
摔倒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将自己悬在了空中,然后才重重的摔下,这样的痛才是刻骨铭心的。
彼岸的问瑾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不过彼岸已经自己回答了。
“若是自己这次依旧寻不到他们,那就继续寻下去。”
声音虽小,可是阵地有声。
有些话说出来是为了自己,为了别人,为了心安,或是一个自我的示意。
是怎样,就是那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