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渣王互换了身份
作者: | 分类:古言 | 字数:47.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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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委屈痛哭
宋南沅冷冷看向她:“诏书是父皇点了头的,若有疑问贤妃自可去问父皇。只是还请贤妃自重,父皇出事前最后见的人,是绛珠公主,不是本王,若说谋逆,我想您该去查的应是绛珠公主!”
贤妃紧紧抓着衣摆,眼神冷厉,绛珠公主跟皇帝的那点子事儿,宫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既然事情已成定局,她岂能饶了那个坏事的贱人。还有淑妃,这个仇她迟早要报回来。
想着贤妃就起身离开。
淑妃见她走了,松了口气:“你是不知,刚刚她有多疯狂,拼了命地要闯进去,若不是我宫里的宫女都是练家子,又及时堵住了她的嘴,这事就难办了。”
“平阳呢?”宋南沅问道。
“她在照看枢儿,这紧要关头,枢儿身边不能无人。”
宋南沅想到日后穆北柘的打算,以及穆北枢的安全事关她将来的自由,嘱咐道:“请姨母务必照顾好枢儿,我外面事情多,就不去找平阳了,姨母帮我转告她,再等段时日,我会给她一座漂亮的公主府!”
淑妃笑笑:“我会转告的,你在外面也万事小心。”
“谢姨母关心,柘儿告辞!”
宋南沅离了宫,心里五味杂陈。
若说她对宋家有多深的感情,她没有,但宋家是她血亲这是不争的事实,她不能不完全无动于衷,且也是这件事间接害死了娘亲,如今皇帝有此报应是罪有应得。她本该高兴的,但却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因为她知道,日后迎接她的是一个比齐王府还要大的牢笼,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信心在这个牢笼里打理好一切,顺顺当当地当好傀儡皇帝。
宫外穆北柘和琴桑在等着她。
前面几人出宫,他们已经知道事情办成了,因此看宋南沅的时候都是满目欢喜。
宋南沅强颜欢笑,把诏书往穆北柘手里一塞:“东西拿到了,后面的事你们自己去办吧!”
穆北柘没想到她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拿出这东西,忙收进怀里,见她态度有异,跟了上来。
“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岔子?”
“没什么。”宋南沅快步走着,微红的眼眶却出卖了她。
穆北柘知道她定是心里难过,又不想在大街上哭,就默默跟着她回了府,直到进了房间,宋南沅才趴到床上细细啜泣。
穆北柘看着她肩膀一抖一抖的,很是心疼:“若是心里难受,就说出来。”
宋南沅从床上爬起,擦了眼泪:“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往后我就是天下的皇帝了,可是我心里还是空空的,觉得我就像一个被人牵着走的傀儡,你们要我做什么,我就得做什么!你们说皇帝害了我爹娘,我就得听你们的让皇帝付出代价!你们说要把事情撇到绛珠公主头上,我就得把仇恨引到她身上,哪怕我跟她并无怨恨……”
穆北柘知道,她只是想做回自己,她讨厌这些朝廷纷争,讨厌那些阴谋诡计,却又因身在剧本之中,无力抗拒,那种无力感,让她痛苦难当。
他捏了帕子帮她擦擦眼泪,将她靠在自己小小的肩头:“对不起,是我把你卷进来的,你这性子,本就不适合朝政,是我太心急了。可是,南沅,我也是无可奈何。我很想让你快快乐乐地做自己想做的事,但若是任由你去了,你应该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穆北柘摸着她头发,道:“我们不是没试过,你逃走的前两个月,我每天都在迫使自己不去寻找你,想着若是你真逃走了,也好,我就不欠你的了。但命运没有放过你我,南沅,给我些时间,等朝局稳定下来,枢儿有了独当一面的能力,你想做什么,全都由你。”
宋南沅知道,甚至因此葬送了星鸾姐的性命。她记得前世,星鸾姐一直都是京城最耀眼的那颗星辰,是京城才子们歌颂的佳人,但这一世才短短数月,她就香消玉殒。
宋南沅无比后悔她的任性妄为,也为此深受折磨。但想到未来既定的命运,仍是不甘而委屈。
她伏在穆北柘肩头,狠狠哭着,想要借着这一次把所有委屈都哭个干净,之后才能让自己毫无怨念地走下去。
穆北柘没有拦她。听哭声就听得出来,她不是在哭闹,而是真的伤心,不是干嚎,而是痛痛彻彻的落泪。哪怕她身受重伤,躺在床上命悬一线,她都没有这么委屈过,哭得这么难过过。
琴桑站在门口,见二人拥在一起,心莫名地刺痛。他一直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心痛,看到殿下走出从前的阴影,有了心爱的女人,他不是应该为他感到开心吗?
他转身回了自己院子,翻起历朝历代新君继位的典故,只有忙起来,才能让他不胡思乱想。
宋南沅哭够了就开始喊饿。
穆北柘知道,她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这一场哭完,也就翻篇了。
两人吃了饭,穆北柘又拿出那本她背了三天的书:“听琴桑说你把这一本书都给背下来了。”
宋南沅看了眼那本《吕氏春秋》,点了点头。
“这本是秦时宰相集合门客所着的治国名着,集各家学说大乘于一体,虽不是最厚的一本,却是较难的一本,你能全部背下来,于你日后听论朝政有大用处。”穆北柘道。
宋南沅大惊:“琴桑说这本是最简单的,还说这本书是你七岁就背下来的。”
穆北柘失笑:“他是为了激励你,瞎说的,这本书是我十四岁看的,上面注释也是那时候写的。七岁,纵使老师们都说我天赋极高,那个时候我也刚练好大字,如何能在这书上写下如此工整的蝇头小楷。就连他琴桑,也只比我早一年吃透这本书,你能在结合着注释在三天之内背下,并懂个七七八八,已经不错了。”
宋南沅听了忽然又有些小得意:“所以说我并没有琴桑说的那么笨?”
“你啊!只是不那么聪明罢了,笨倒不至于。很多时候,你在应对父皇大臣时的对答如流,我都感到惊讶。”穆北柘夸道。
“这倒不是我谦虚,”宋南沅笑笑:“我都是学你的。跟了你十三年,你平时说话的语气我都了然于心,模仿一下不算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