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安云快兴奋死了，也不管沈临，就目光灼灼地看着沈立璟，一激动还结巴了一下，“沈……沈同学，你怎么会在这？”

沈立璟靠在另一面墙上，弹着指尖，声音冷到了极致：“我怎么在这你不用管，我就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故意扔掉季羽歌的答题卡。”

金安云情绪稳定下来了。他不是来救她的。他是来为季羽歌打抱不平，讨回公道的。

金安云仰首大笑几声，“为什么？”

是啊，她为什么要扔掉季羽歌的答题卡，原本她没想扔的……

但是在她犹豫的时候，她看到了沈立璟，想到了他摸季羽歌的头，捏季羽歌的脸，想到了他对季羽歌无微不至的照顾，可她喜欢了他那么长时间，她也和他亲密接触过，为什么就不能多出来一眼看看她呢！

扔了又怎么样，扔了她活该啊！一个成绩那么差的人，竟然能做的比她还要好一点。

等了一分钟没等到，沈立璟对这个答案并不执拗，不就是嫉妒心吗？

收到沈临发过来的录音，沈立璟点开听了一下，见都录进去了，动身离开。

身后金安云嘶喊了一声：“沈立璟——！”

他脚步没停，走过拐角，彻底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等沈立璟差不多走远了，沈临才松开箍着金安云的手，徒留她一个人在原地。

天色昏暗，弦月穿过云层露出朦胧的形状，悄悄观察着底下形形色色的众人。

金安云慢慢起身，拿起地上的书包，慢慢往家赶。

这么晚了还没回去帮忙，可能又要挨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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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下课沈立璟就拿着录音去了高三段段长办公室，扔下就走。他不想再和金安云有过多的接触。

张文山当即通过广播将金安云叫了过来。

同桌问她什么事，金安云“嗯”了一声，没具体回答她。看了一眼后面空着的位置，应该是沈立璟将证据交了上去。

第二节课她没回来，在办公室写检讨。

课间操结束，季羽歌和沈立璟一块回班，听见校园广播突然响了起来——

“亲爱的同学们大家好，我是高三一班的金安云，今天我在这里主要是做一个检讨，为我之前犯下的错赎罪……”

两千字的检讨书，她念了十分钟。也一举在校园里‘闻名’。

到哪里都有人对她指指点点：

——“她就是金安云啊，心肠好坏啊！”

——“别理她，小心下次她把你的答题卡给扔了。”

——“长得也不怎么样嘛，她是不是妒忌季羽歌的长相啊？”

——“谁知道呢！”

她在班里的名声也坏了，就算她再会说话，再讨章紫玲的欢心，她也不搭理了，也不给她讲题了。

金安云一度想崩溃。

但张磊是个责任心强的，多次将她喊出去疏导心里，不希望能影响她的高考。

毕竟她平时的成绩也不差，就算不能考上国内顶尖高校，考个重点高校还是没问题的。

“就剩三个月了，不要管外在的环境，埋头学习，等你上了大学，没人认识你，自然就好了。”

在班里高考倒计时的不断撤退下，高三迎来了一百天誓师大会。

所有高三学子都在礼堂集合，学校邀请了知名励志演讲师，讲高考多么重要，讲一些学生在这最后一百天里逆袭成功的例子。

他讲得澎湃激昂，唾沫横飞，浑厚的声音在礼堂里不断响起，季羽歌听得昏昏欲睡。

她倒在沈立璟腿上睡觉。但那老师的话筒声音太大，吵得不行，季羽歌闹着要看苏觅的小说。

她不给。

沈立璟掏出蓝牙耳机塞到她耳朵里，“听歌。”

两个小时之后，演讲师让渲染到情绪的学生上台宣誓，说自己要考的学校，高考要考的分数。

张磊给沈立璟努力摆手示意，让他上去。他摇头，不去。

太傻了。

季羽歌拿下耳机，听见有人说要考北光大学，南光大学，宴水大学，烟城大学，B大……

各种大学听得她也来了心思，季羽歌倒在沈立璟腿上，扯着他身前的拉链，问：“沈立璟，你准备去哪上大学？是在国内还是国外？”

沈立璟点了点她的鼻尖，在乱哄哄的礼堂里，声音不大，季羽歌却听得格外清晰。

他说：“你去哪我跟哪，妇走夫随。”

季羽歌红了脸，起身不搭理他了。

因为季羽歌之前文化课成绩不好，不确定能上哪个大学，之前一些比赛沈立璟干脆就没参加，不准备走特招这条路。

想和她一样高考，根据她的高考成绩，选她能确定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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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下学期过得总是快的，各种大型考试接踵而来，考得学生麻木。

桃花盛开的四月份，许清如参加奥数比赛被北光大学特招录取。祁襄就陷入了每天被她逼着学习的境遇。

他们俩要去一个学校。

许清如已经因为他不去国外了，他不能让她连国内的顶尖大学都没上成。

沈立璟拿了驾照，骚得非带着季羽歌浪一圈。

他早就会开车，但没拿驾照，一直不能上路，过完生日的那个周末就去考了驾照，一个月后就到了手。

他们去了雾霭山。

初春的雾霭山一片青翠，山顶还是缭绕着白茫茫的雾气，引得不少人去爬山。

他们没上去，就在下边晃了一圈。豪华跑车引起了很多爬山者的注意，就算车里贴的有单向膜，季羽歌还是被看得不好意思，推着沈立璟让他赶紧走。

特招考试第二轮又刷下去不少学生，季羽歌也没能幸免。

到第三轮的时候文科班只剩二十个，全都是一班的。

教室外的日光已经逐渐炙热，树上的鸟虫也叫个不停，季羽歌趴在桌子上看沈立璟给她画的重点，看腻了就做沈立璟给她找好的题。

她的成绩已经提高不少，数学有时候碰上简单的卷子，能挂个百。

地理也好了一些，及格之后纯纯就按照约定给了她一包。

今天是最后一科，沈立璟回来之后季羽歌就问他考得怎么样？

之前准备三轮考试的时候，因为季羽歌被刷下来不考了，沈立璟也不打算考了，但给张磊说过之后，他不同意，办公室热闹非凡，他说：“我想知道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