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九洲急急忙忙回到半山别墅的时候，发现女人已经在卧室睡下了。

电话也不接，人又消失不见——

他真是怕死了女人会出什么事。

他仇家不算少。

如今又一时莽撞的曝光了他和女人的关系。

公布关系的时候他其实也想到了这一点。

既然把女人袒露于阳光之下，宣誓他的主权，他也就做好的万全的准备让女人不受伤害。

可若是她自己离开——

傅九洲松了松领带，放缓了脚步来到女孩身边。

他明明已经尽量放轻声音了，可那个女人还是醒了。

傅九洲看着那个女人不说话。

“你回来了？”床上的女人缓缓露出一个微笑。

傅九洲觉得女人有些怪，却又说不上来哪里怪。

“你身体不舒服？”男人沉着眸子走到床边，伸手去摸女孩的额头。

姜澄僵住，半晌才不清不楚的“嗯”了一声。

“哪里不舒服？”

“我……我不知道，就浑身没力气。”姜澄把脑袋缩起来。

“我去让厨房阿姨帮你做点姜汤喝，外面风太冷，你可能感冒了。”男人声音沉沉，有着安抚人心的作用。

“傅九洲。”

男人刚抬脚，姜澄下意识的就喊出了男人的名字。

下一秒，男人没有任何犹豫的就往女人这边走。

“平常也没见你这么黏我。”

男人狭长黑沉的眸子一眨不眨的望着脸颊红扑扑的女孩，声音带笑。

可笑意却没达眼底。

姜澄将被子用力的绞着，含糊不清的再次“嗯”了一声。

“你有心事。”

姜澄绞被的动作一顿。

这个男人的眼睛果然厉害。

她努力粉饰太平，可还是被男人看穿了。

她有心事。

姜澄重新绞起被子，磕磕绊绊的解释道：“你一去就去了这么长时间……”

“不是这个。”

男人的长眸缓缓眯起。

姜澄突然哑了声。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傅九洲心里尽管不安却还是想知道答案。

是什么东西让她情绪如此波动？

姜澄闭了闭眼，艰涩的张了张嘴一字一顿：“傅九洲，我想去看一看姜文。”

仿佛有血液逆流。

男人就那么杵在那里，浑身冰冷。

……

晚上十点多，两人到达姜文所在的病房。

姜文的病房里已经熄灯了。

姜澄为了不打扰到姜文休息，就站在门口，透过玻璃小床看那个名为“父亲”的男人。

男人就如雕塑一般的站在女人身边。

姜澄木着眼看了黑漆漆的病房看了会儿，后又将视线落到身边的男人身上。

“你能告诉我姜文他怎么了吗？医生说姜文身体没什么大碍是假的吧？是……是你们早就串通了的吧？”

姜澄没想到如今这种情况她还可以保持平静。

也对，事情都发生了，再去忏悔有什么用。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男人的声音才似从远方飘过来：“姜文他失去了一个肾。”

姜澄点点头：“是你做掉的？”

“是我。”

“为什么？”

男人漆黑的眸子不见一丝光亮，声音也平波无澜：“因为他对你态度恶劣，曾经还打过你。”

男人这样说着，自己的脑海里却不住的浮现另一个苍老哽咽的声音。

“求求你，别把我做的这些混账事告诉澄澄……”

他不是什么心软之人，只是作为一个男人，遵守他与别人约定的承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