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阿姨，午饭我就不留下来吃了，我妈妈还在家等着我。”

“这个没事，午饭我们早点吃，再另外留些菜出来给你妈妈就是了。你妈妈不是生病了吗？正好喝点鸡汤补补身体。”

路云还在犹豫。

程母佯装生气道，“阿姨都这么说了，你如果再拒绝，就是和阿姨生分了！”

路云拒绝不了，只能在程家吃了午饭。

而当她从程家出来时，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路云总算知道自己为什么越来越不愿意来程家了。

程母太热情了，对她太好了，好到她都有心理压力了。

路云走时，程天然被程母推出来送路云。

程天然：“我妈好久没有像今天这么开心过了，你有时间的话可以常来玩。”

“嗯。”

路云回到家中，路母正躺在客厅沙发上休息，看到路云拎着大包小包回来，不由问了一句，“怎么这么多东西？”

路云也没瞒着路母，实话实说了。

路母听后，感叹道，“你程阿姨太客气了，以后找个机会我们也请回人家。”

“好。”

之后路母老惦记着这事，身体好得差不多后，找了个两家都有空的时间，精心摆了一桌请程家母子来吃饭。

两家的关系因此更是拉近了不少。

当然，这是后话了。

……

年底来临，到处充满了喜庆的气息。

路母因为生病，自是没什么精力张罗年货，全靠路云一人置办。

路云还记得，她小时候特别期盼着过年。

因为只有过年才有好吃的、好玩的，才有新衣服穿。

可从什么时候起，她就不期待过年了呢？

是因为长大了吗？不是。

是因为一到过年就有无数催债人上门，而作为罪魁祸首的父亲却没有任何担当地躲到外面，任由他们母女承受着催债人的怒火，自私懦弱至极。

路云从一开始的害怕，到愤怒，再到后来麻木平静。

她已经对路父死心，不再相信他会回头了。

路父一次次跪在路母面前，保证自己会改，路母一次次相信，可换来的却是变本加厉。

家里的钱赌光了，路父就向周围的人借。

实在借不到了，他就以给路云筹学费的名义找路母的娘家人借，实际上一分没给路母。

路母知道这些事后，险些晕了过去。

最后，还是路母自己辛辛苦苦挣钱还给娘家人。

路父的这种做法，不光是寒了路母的心，也寒了路云的心。

路云想不通，自己怎么会有这种人渣父亲，竟然为了赌，不惜以自己女儿的名义去岳父家借钱。

不，已经可以算是骗钱了。

这次放寒假，路云就没见过路父了，估计又是跑去哪里赌了。

路云不关心，甚至希望他一辈子别回来才好。

大年三十这天，路父没回来，也没人来催债，罕见的清净。

年夜饭很简单，也就路云和路母两人吃。

和周围热闹的人家相比，路家显得格外清冷。

不过，因为今年没人上门来要债，母女俩难得安静地吃了一次年夜饭，这也是她们吃得最舒心的一次。

母女俩默契的谁也没提起路父，就仿佛他这个人不存在一般。

吃完饭，路云与路母开开心心地看着跨年晚会。

窗外是没有停歇的鞭炮声和烟花声，总算有了点过年的味道。

凌晨十二点一过，路云的手机便接连几次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