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之洲的头埋得越来越低。

确实，在正牌男朋友面前，他确实没有资格再做这一番表白。

“你……怎么来了？”季眠不知何时醒了过来，站在楼上，从扶廊那里看着他们。

她以为是自己花了眼，还动手揉了揉。

段之洲一眼就看到她缠着纱布的胳膊，豁然起身：“你受伤了？”

“一点点皮外伤，不要紧。”

季眠踱步下楼，两个男人都紧张地望着她。

霍霆生怕他刚才一波嘲讽被季眠听见，心里正打着密集的鼓点。季眠与段之洲刻意保持着距离，挤到霍霆的单人沙发坐下。

“你的事情，我们等一下再聊。”她轻声对霍霆说道。

霍霆不自觉咽了口唾沫，有点后悔刚才的刻薄表现。

段之洲的目光久久凝聚在她的胳膊上，面色青白，毫无血色。半晌，几个仆人送了食物过来，他却想赶紧告辞。

“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段之洲来得快，走得也很快，季眠也没拦她，他们两个人的情分已经断了，即便现如今的段之洲如她前世所愿那么爱她，但是季眠内心毫无波澜，甚至可以说，他们现在的关系比普通朋友还不如。

就只有他心甘情愿而已。

“还是住几日吧。”霍霆的脸色并不好看，声音也冷冷的仿佛夹杂着冰碴子，他是想从季眠那里挽回一些形象的，而段之洲竟然顺手接过了他递出的台阶，甚至有些得寸进尺道：“多谢。我确实想多留一段时间，这几日食宿我自己来安排，就不劳你们费心了。”

霍霆真是一点办法没有，只一个人兀自生闷气。

他顺理成章在那宅子里留了一天，霍霆虎视眈眈，季眠也觉得很没意思，到了晚间，季眠吃了点安眠药睡下，两个男人却仿佛事先计划好的一样，对视了一眼，而后一同赶往了关押喻寒的地方。

那是个地下室，霍霆还是不想让让警方办理这事。他或许不会动手杀这个堂哥，而是打算将他囚到死。

段之洲表情复杂。

喻寒如今的情形，像极了他当年被囚，也是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感觉痛苦与折磨没有尽头。可同自己不一样的是，这种情况下，喻寒竟然还能笑出来。

“阿沉，你来了啊……另一位是谁，我觉得有点眼熟。”

喻寒看起来怪怪的，眼神颇晶亮，居然有些像充满好奇心的小孩子，霍霆小声告诉段之洲：“他从昨天起就是这个样子，大概是疯了。”

段之洲免不得怀疑：“或许是装的呢？想让你放松警惕。”

其实，倒也不是。

霍霆并没有告知段之洲真相。

昨天抓到道格博士之后，喻振军就按照霍霆的吩咐，秘密处死了他，而留下的那些芯片，霍霆也尽数销毁，太过于超前于这个时代的东西，果然不应该存在。

可他还是留下了一片，安在了喻寒的身体里。

喻寒看起来疯疯癫癫，是芯片乱序的结果，基本的记忆还在，虽然傻傻的，可人到底不算太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