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这个，霍霆又沉默了下去。

学习对他而言，一直是可有可无的事情。

他知道这样的想法很幼稚天真，可是，他真得对此提不起任何兴趣，一看到就头疼。

他野惯了，桀骜不顺，只是一开始的时候，他这一副样子是装给喻家看的，但是毕竟是青春期，沦陷下去的时候会没有节制，等到发觉的时候，很多事情都已经晚了。

他敢肯定面前这个他无比在乎的少女也知道他的“凶名”，可也不知她是出自于哪种心理，仍在傻傻地规劝。

“知道了。”他缓缓出声，语调漫不经心，明明那话在心里已经造成了地震一般的破坏力，他想起自己渺茫的未来，觉得有点悲哀。

“一切……都……还来得及。”她望着他，笑容慢慢敛去，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气氛冷淡下来。

“如果……你愿意，我……给，给你补习啊……”

还行吧，总算提到了一点建设性内容。

霍霆一口面呛着了，季眠手忙脚乱地给他递水，霍霆接过去的时候，两个人的手指在那薄薄的一次性纸杯上交叠。

霍霆脸上通红，不知是辣的还是呛的，亦或者单纯只是因为她的那样一句话，以及喂水抚背的举动，他就好像一只牵线木偶，被季眠牢牢掌控在手里了。

他豁然起身。

“开……开什么玩笑?”

还补习?她是真得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吗？真到了孤男寡女的时候，稍稍气氛一上来，他真怕自己忍不住……

可在季眠视角看来，霍霆是真生气了，怒意勃发。

“我……”她张了张口，可是想到他那么抵触的姿态，觉得自己也不能操之过急，“那随你。”

她也只能点到即止。

最后算是不欢而散，季眠她对自己的定位始终还是不高，霍霆的好多事情，她觉得自己没有插手去管的资格。

他太不成熟了，在季眠看来，他真得从心理年龄上要小上很多，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愣头青，或许让他在兼职里碰碰壁锻炼一下，也是一件好事。

霍霆抱着熊头套，目送她渐行渐远。

人**织横贯在他们当中，眼下他们距离算不得太远，季眠甚至回头朝他笑笑，风吹拂着她的裙角，展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小腿。

可霍霆无端端地生闷气。

他想抽烟，在裤袋里一摸，又陡然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

没有了喻家这一层镀金，他果真什么都不是。

……

霍霆被迫戒烟的同时，季眠也被好几家舞蹈机构拒绝。

确实，她的外形功底无可挑剔，面试的时候会叫人眼前一亮，但是口齿不清——这个问题也太严重了，招这样的老师，只会沦为业界的笑话。

季眠在前世也没什么找工作的经验，原本也是鼓足勇气准备试一试，现在却忍不住有点退缩了。

口吃，确实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她也知道，可是这也不是生理上的毛病，而是后天形成的。

在季眠为数不多儿时的记忆里，一开始她说话很正常，同其他小孩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