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在书房坐了一会儿，随后回屋睡下。

“姑娘，姑娘醒醒。”

入夜三更，有人推搡着她的身子。

闵月睁开眼，瞬间清醒，见是田笑，很快松懈下来。

屋内还是黑着，只有床边之人手中端着的烛火是明亮的。

这么晚了，田笑来找她，“发生什么事了？”

“姑娘先坐起来，喝口茶水。”听着少女嗓音哑涩，田笑打了少杯的凉水递到她手里。

半杯茶水下肚，再开口，闵月嗓音清亮，“你来找我，是有事吗？”

随即，她想到了什么，最大的可能，“是小邪回来了吗？”

田笑点点头，面上很平静，见着少女翻身下床，迫不及待想要去见自己弟弟的模样，他再也忍不住，眼睛酸涩。

房门被推开，“小姐！”田笑唤了一声，叫住了要去前院的人。

他缓缓站起身，下定了所有的勇气，才缓然说道：“少爷他...不是很好。”

闵月皱眉，“又跟人打架了？你先去拿药箱，我先去看看。”

她第一时间联想到前些日子的王家，定是王家心生怨念，不知悔改，将气撒向叶小邪。

若是如此，明日，后日，往后的几日，王家还会再出手。

她原没有把王家看进眼里，依照她的规划，十日后遣散叶府，再行定居之所。

那会是一个离皇城很远的地方，只有她们知道的地方。

之后的这里的事情，将与她再不相干。

可若是王家定要在这些日子里生出事端，她只好在走之前给王家送上一个大礼。

田笑注视着闵月背影，那句少爷死了的话还是没能由他亲自说出口。

闵月到了前院，白枫站在那里。

她走了过去，凤眼撇见他身上大片的血迹，她还不知实情，直到...

白枫跪在她身前，轻声呢喃：“对不起。”

她呆滞了一瞬，“怎么了？”

“他...没告诉你吗？”白枫说的是田笑。

田笑去叫人，半夜三更，闵月定会问原委。

“田笑什么也没说。”她感受到田笑方才动作的反常，话里有话。

“小邪没了。”白枫用了五个时辰，方然接受这个事情。

叶小邪没了...

再也不会有那个叫他师父的小人了...

“什么叫做没了？”闵月笑笑，“好好的人怎么会没了？别开玩笑了，我知道你们打架了，人没事就好，快起来吧。”

她去拉他，他的手闪避开，不肯原谅自己，只有这般跪着，能让他心里好受一点。

白枫低着头，沉默了半响，轻轻将头抬起，看向闵月，“他死了。”

“楚翊...死了？”

听到这句话。

闵月心神一阵。

“不，是小邪，是小邪死了...”

“对不起...”是他没保护好他。

她凤眸闪动了两下，突然抓住心口，倒在地上。

有什么东西，在剥离她的灵魂...

田笑从后院过来。

看到田笑，就好像抓住了一只救命稻草，“田笑，带我去见小邪。”

田笑不知道在此之前发生了什么，只是看她的样子，很痛苦。

少女咬着牙齿，在旁搀扶下站起身，后被田笑带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