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狂逆天邪神
作者:微醺笔记 | 分类:玄幻 | 字数:5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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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降魔图
三人驻足在主殿之前,抬头看去,挂着一块写有“剃度塔”的匾额。
目光再移,少年郎在那块久经风霜剥蚀的门框上见到了两行劣迹斑斑的金色字体。
之所以说它是金色字体,是因为刻凿而成的字体凹槽内还残留着稀碎的金箔。
想来在寺庙未曾衰落前,这两行能算门联的字体应该是漆刷过一层金浆的,由于字体凹槽的保护作用,这些风化的金箔碎片还得以保留原先的几分风貌。
寺庙主殿门框上的楹联是那:舍人所不能舍,识宇宙之宽广,行人所不能行,穷沧海之深渊。
打眼一看就知道是副具有大智慧、大愿力的对联。
第五重阳打眼一看,娘的,字是无一不识得,就是不明白到底是个啥子意思,他看了看虎子,少年在那抓耳挠腮。
他还想问一问自家公子最后一个字该咋个读呢,反正看着挺繁琐的,整副对联,就最后那个字不太识得。
矮个男子又抬头看了看顾天,说道:“好哥哥,这些字写得啥意思?”
顾天面色无改,一本正经的说道:“寺庙凋敝,佛法流失,香火枯竭,这副对联早已不复往日神气,晓得啥个意思作甚?寺庙无佛,再拜无用,所以不必知晓。”
第五重阳颇为认同的点头,“好哥哥,果然学问精深。”
其实顾天也不明白是个什么意思。
顾天不敢再有所停留,生怕那个看不懂人情世故的重阳兄再抛来一堆问题,抬脚进入破落主殿。
出乎意料的是,那泥脸僧并不在此,想来应该是出门“营生”去了。
关于泥脸僧,顾天谈不上有多憎恶,此次前来,只是想求证一件事情。
殿堂内蛛丝结壁,一张香案上摆着一尊半寸来高的八手泥塑金刚,不设香炉供奉,左右却是摆有两盏烛台,烛炬燃着,就跟世俗中供奉死者的灵堂似的。
顾天知道这具密迹金刚的厉害之处,因此只在远处观看,并未临近打量。
殿堂内杂乱无章,从泥脸僧那身污垢满身的样子来看,也非是能洒扫庭院的僧人,禅宗僧人修的是清心寡欲,时时清扫心中尘埃。
因此对于禅修之地的洒扫一事极为重视,密宗僧人因为有苦行一说,因此对于禅修之地丝毫不会讲究,越是污秽之地,越是修佛的上佳道场。
第五重阳见到那尊泥塑后,瞠目结舌,伸手指着那尊泥塑,“好哥哥,这是那丑僧人的泥塑!”
虎子忍住笑,心说:“这还要你来说,我都知道这泥塑是那丑僧人的。”
顾天笑着说道:“别动它,保不齐那密宗僧人会耍些什么手段。”
第五重阳觉得顾天说的真是太有道理了,使劲点头。
我第五重阳也是个走惯江湖的老手了,这么粗浅的陷阱,我岂会踏进去?就算好哥哥你不说,我也没胆子去动!
顾天抬头看去,八手泥塑身后,是一幅气度不凡的降魔真图,十有八九是那老僧之物了。
降魔图又叫镇魔图,是劝化世人行善的一种气势恢宏的图画,上次顾天在虚妄之城中碰到的鬼子母揭盂图便是降魔图的一种。
顾天眼神微微讶异,这幅降魔图所绘人物,竟是一具镇压万魔的时轮金刚,也就是祭炼至大乘的空色大手印明妃之体。
只见这具四首二十四臂的金刚身披伽蓝袈裟,袈裟上颜色绚烂,好似百花集簇,金、银、绿、紫、黑、白、赭红、大红、绛紫、数种颜色荟萃于一图之上,看起来威严庄重而又不虚浮花哨。
这幅降魔图应该是那泥脸僧从时轮宫中带出来的了。
降魔图上,那尊时轮金刚宛如上古巨人一般,脚踏一座巍峨山川,一条浮冰大水自其脚边流过,在西域能算孕养一方地域的大水,在时轮金刚脚下,却只有一条小白蛇般大小。
巍峨山川画工精巧,线条细密,横侧山脊线清晰勾勒而出,碧乎苍苍的山体挺峭,半山腰以上施以纯白色彩,想来这应该是一座雪山。
西域苦寒,地域贫瘠,茹毛饮血之人不在少数,雪山几乎是整个西域的象征,亦是信徒崇拜的神山。
那条大水自山体之上发源,顺着蜿蜒逶迤的山脊线而走,水中浮冰依稀可见。
雪山之所以在西域之地被尊为神山圣山,正是因为它能为西域大地的裔民提供生命必须的水源。
时轮金刚脚踩山岳,在其对面是万魔涌动的场景,一尊大乘金刚之体,独战群魔的磅礴气势在这幅图画上体现的凌厉尽致,讴歌了时轮金刚守护一方的伟大壮举。
那些妖魔面对时轮金刚溃不成军,只有仓皇逃窜的份儿,时轮金刚便手执二十四般法器,一一砸去,将妖魔砸成一大片黑色雾气。
在顾天凝神细看时,心头隐隐间能够感受到一股凝重的压力,仅仅只是观摩这尊时轮金刚画像,冲击力都要比当时泥脸僧祭出的畏怖金刚还要巨大。
这若是时轮金刚本尊降临此地,估摸着得生生镇压住这一方山河。
降魔图并不像鬼子母揭盂图那般有小字注解,甚至连个名字都没有在图上显示出来,有的仅仅是大气磅礴的镇魔场景。
第五重阳看的啧啧称奇,这幅降魔图绝对是大手笔了,至少家族中那么多画件,没有一件能够与此幅巨着相提并论的。
他揉着下巴,问答:“不知道那丑僧人卖不卖,若是肯卖,我倒是想入手来着。”
顾天抽回视线,笑着说道:“你能看出此画蹊跷?”
第五重阳摇摇头,“什么劳什子的鬼神,根本看不懂,就是觉得没见过,可能比较稀罕。”
顾天也是摇头,“重阳兄最好问都别问,那密宗僧人脾性古怪,知道我为何会与他大打出手么?”
第五重阳其实也很疑惑,记得当日那丑僧人在为好哥哥剃头来着,而后双方就莫名其妙的打起来了,莫不是两人在价钱是起了纷争?
他想了想,也没能想通,便诚实说道:“我哪里会知道呐。”
顾天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越是跟他相处,越是觉得他童心未泯,解释道:“那密宗僧人并非是为人剃发,而是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