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林姗的脸部开始龟裂开来，就像瓷片一片片地掉落在水中，惊起黑色的水花。虞梦惊得尖叫不已，却被林姗一双青色的手臂紧紧抓住脚踝，无法脱身。

眼前的景象怪诞十足，林姗仍然在微笑，但是脸部却慢慢地完全消失，只有嘴角仍然泛着可怕的微笑……

虞梦已经无法呼吸，惊声放声尖叫，直到被人摇醒：“虞梦！虞梦！醒醒！”

耳旁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那是柳黎。

“你做噩梦了？叫这么大声，我被你吓死了！”柳黎站在她床旁边，揉着眼睛。

虞梦浑身是汗，坐了起来，望向对面空荡荡的床铺：“现在几点了？林姗还没有回来？”

“四点多，她今晚估计不会回来了。”柳黎睡眼惺忪地回到床上，“别再叫了，我刚刚做的美梦都被你打扰了……”

虞梦起身，默默地倒了整整一杯水从喉咙里灌了下去。窗外的树林间荡起一阵波澜，外面静悄悄地，只有“沙沙”的树叶摩擦声。

她看着重新睡去的柳黎，又看看林姗的空铺，一股强烈的不安顿时涌上心头。

14

“啪啪啪”一阵猛烈的敲门声将他惊醒，宋城航皱皱眉头，起身打开房门，一个声音顿时叫了起来：“你真的睡在办公室里啊？原来他们说的是真的！”沙若欣满脸惊异地瞪着他，大呼小叫。

“大半夜的，你跑过来干什么？”宋城航不满地看她一眼。

“大半夜？你看看现在几点了？”沙若欣将手里的一包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东西放在桌上，走到窗边，猛地一把拉开窗帘，一道强烈的阳光顿时射了进来，宋城航不得不用手掩住眼帘。

“就知道你这德行，快点去刷牙吧，我买了早点。”沙若欣根本不理会宋城航的不满，开始收拾桌上被堆得乱七八糟的文件，她毛手毛脚地差点将桌上的相框撞翻。

“你别乱动我的东西，”宋城航厉声喝道，跳了起来，“你的办公室不在这里！”

沙若欣愣住了，不解地看看桌上的东西，顿然明白了什么，牙齿紧紧地咬住了嘴唇，脸色变得煞白，转身急急地走出了办公室。

宋城航看着桌上冒着热气的水煎包，心里歉疚不已，他刚才的口气太重了。沙若欣回到了大办公室的隔断中，郁闷不已，气呼呼地翻动着桌上的台历，自言自语道：“活该！活该！”

一旁的小王笑了起来：“谁活该啊？”

沙若欣恶狠狠地瞪他一眼：“闭嘴！”

小王弄得个自讨没趣，有些讪讪道：“我又没得罪你。”

她懒得理会，噼里啪啦打开了桌上的电脑。

沙若欣心不在焉地翻看着网页，注意力却在不远处的办公室，里面的宋城航已经将房门重新关上。

她有些懊恼，又有些失落，在学校里就是如此，宋城航一直对自己保持着不冷不热的态度，以前林如岚在的时候还能理解，现在她都已经离去一年了，他的情绪似乎仍是一如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