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缭绕中，她轻飘飘扫了她一眼，没什么情绪地道：“你不也是一样？”

傅相思微微发怔，不过很快收敛好情绪，笑了起来：“你说的对，谁还能一成不变啊。”

隔着烟雾，对方很难看清楚她脸上的情绪，顾枳却能肆无忌惮打量着她的表情，对方似乎还是老样子，笑起来的时候颊边有浅浅的梨窝，温柔又大方，和他记忆里的傅相思相差无几，顾枳抖了抖蓄长的烟灰，话锋一转：“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听说，你不是早就已经……”

“已经死了？”傅相思笑着补充完她未说出口的话，对那场意外没有一丝芥蒂的模样，看得顾枳有些诧异，她沉思了一会儿，点点头，“我想，大概是我命太硬，连阎王爷都不肯收吧？”她盯着顾枳发呆的脸，噗的一声笑了起来，明媚的像枝头的春花，“骗你的啦。中途出了点意外被人救了起来，但是在医院里躺了几年，一直在国外，最近才回的国。嗯，也算是命大。”她一本正经地做了总结，态度不要太坦荡。

一般的人说起这样死里逃生的大事儿，多少会有些心有余悸，可她却仿佛完全没有这回事儿似的。

顾枳平淡地点头，也没有追问。她愣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你怎么和那个女人搅在一起了？我是说，沈见纯。”

傅相思漂亮的眼眸里闪过浅浅的诧异，十分敏锐地点了出来：“你不喜欢她啊？”

顾枳十分理所当然地扬了扬下巴：“我为什么要喜欢她？假惺惺的，看着就来气！”

娇养大的千金小姐，讨厌一个人都这么理直气壮毫不遮掩。

傅相思失笑：“早知道你这么不喜欢她，我就不答应她来了。”

见顾枳看了过来，她认真地解释道：“我和她之间说来也复杂，算是有些渊源吧，欠了她一个人情，这一次她求让我帮忙，就正好顺水推舟，答应她了。”她盯着顾枳口吻揶揄，“早知道你和她不对付，说什么我也会考虑一下的。”

顾枳摆了摆手：“没事儿，我看不顺眼她，和你没关系，你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行了，想了你这次来还有事儿吧，我就不耽误你了。有时间咱们下次再约。”

“好啊。”傅相思弯着一双眼睛，应了下来，“到时候我请客。”

直到对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顾枳的脸色冷淡了下来，眼神恹恹。

原来时间真的会改变一个人。

从前看起来高不可攀的仙女姐姐，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连那温柔的笑都像是带了一层面具似的，说话滴水不漏，神情恰到好处。

没有哪里看起来不对，可这本身就不对劲。

世上真有这么完美的人？成年后在社会摸爬滚打过的顾枳不太信。

更别说对方还和沈见纯搅合到了一起，这就够令顾枳膈应的了。

不是有句话说的，物以类聚？

她撇了撇嘴，顿觉索然无味。

还是南希可爱啊，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

她两者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