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凛看着还等着他们签字的工作人员，很是歉意的说了句“稍等”，然后便低声道：“说来听听。”

“第一，我要你诚实的告诉我，人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骆雪的第一句，成功地让殷凛皱起眉头，低声问道：“如果我说不是呢？”

“……”

“你根本不信我，不管我说是，还是说不是，对你来说都没有区别，既然如此，就别给我机会解释，行吗？”

既然不信我，何必问我？

殷凛看着骆雪，比起不给他机会解释，骆雪的这种给机会，才是真伤人吧。

撇开头，骆雪咬唇，不敢去看殷凛的眼睛。“开庭的那天，那个嫌疑人偷偷看了三次席间的一个中年男人，那个男人还没等结束就先走了，而那个男人，是你的父亲，对吗？”

“……”

“他是去替你看着那个替你顶罪的人，不让他临阵脱逃，我说的没错吧？”

“……”

依然没有回应，骆雪只得看向了殷凛，说道：“说话啊，告诉我，是我想多了，你倒是说啊！”

看到骆雪激动的想要站起身，殷凛立刻伸手，轻轻覆在骆雪的头顶，这一个习惯性的动作，让骆雪瞪大了眼睛，眼睑发烫。

殷凛迟疑了一下，才想起二人现在早就不是一开始那种关系，再看骆雪红着的眼眶，便收回了手，“因为他们都在看。”

这是殷凛的解释，骆雪听了只想哭，但是她忍住了，甚至恶声恶气地说道：“他们爱看就让他们看，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不管你信不信，视频中的人并不是我，我没有做过那种事情。”

“那你在做什么呢？既然是无辜的，何必找人顶罪？”骆雪睁大眼睛，此时的她是瘦了，却是有些病态的消瘦，所以这样瞪大眼睛，哪怕她的眼睛非常的好看，也难免给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特别是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厌世，给人一种非常不舒服的绝望错觉。

“我只是想要尽快的结束这件事情。”殷凛低垂眼睫，如果他不尽快解决这件事情，本家那边或许就会插手，与其让本家那些人对付骆雪，不如他来出手，至少他不会伤害她。

“所以你就让一个未成年的孩子帮你顶罪，真是好样的。”

尽快结束这件事情？

他口中所说的这件事情，明明是三条人命，但是他说的可真是轻松，好像人命在他那里，就只是一项待完成的工作一样。

殷凛轻轻舒了口气：“各取所需，他并不吃亏。”

这句话，可以说是让骆雪的心彻底寒了，她真希望殷凛抓住她的肩膀，说他什么都不知道，说那些全是他家里人做的，然后什么都不要管，不要想，带着她离开繁华的都市，到除了他们两个人再也没有任何世俗的地方去。

但是殷凛没有，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他的诚实把骆雪最后一点希望给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