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王爷的语气是不愿意了？”

苏秦的声音中夹杂着暴风雨前的危险，低沉而又薄凉，“那我倒是不明白了，王爷将我困在王府，我又如何能遇见合适的人？”

是合适，而不是心仪。

这样的认知将上官野分崩离析的思绪给来了回来，“你找人的标准就只单单是合适吗？你爱他、他爱你这些你都不考虑？”

“爱？”苏秦的声音有些缥缈，随后轻笑了一声，“王爷呐，过了这个冬我就十九了，我已经不是抱着爱情过一辈子的小姑娘了，你给我说情爱，不是荒唐吗！”

十九，是一个正值青春的年纪，可是在这里，十九岁还没有成亲的姑娘少之又少，若她不是顶着一个江湖女子的身份，三姑六婆的手指都能将她的脊梁骨给戳断。

“不荒唐，”上官野语气格外的坚定，“沈槐序，我过了这个冬二十四，但是仍然相信情爱，你不过十九，何必这么悲观？”

过了这个冬，一切都是全新的。

他无需顾及其它，也不用再对苏秦百般约束。

“嗯。”苏秦疲惫的敷衍，“王爷说的都对。”

她只是觉得自己和上官野谈情爱这样的东西荒唐，先不说上官野这个人配不配谈，就单单说她自己，她自己都没有勇气去跟别人谈情爱，她无法忍受自己心爱的人坐拥三妻四妾，但是她现在的身体在成亲之后就一定会面临这样的问题，这就是沈家功法的残忍之处。

“沈槐序！”

这样自甘堕落的语气让上官野四肢感到无力，“你要成亲可以，但是方舒不行。”

“这就是王爷将人弄进京畿府衙的原因？”淡漠的语气，听不出任何的喜怒。

似乎对于上官野的话已经不甚在意，苏秦认真翻阅着手中的话本，和上官野说话也没有多大的兴趣。

“既然答应了沉央照顾你，我便有担当你兄长的义务，我说不可，便是不行。”

方舒这个人一事无成，不是赌坊便是花楼，他有哪一点配得上苏秦的？

“兄长？”苏秦眯了眯眼，打量的目光落在上官野的脸上，最终嗤笑一声，语气中的嘲讽之意甚是浓重，“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兄长半夜三更的跑来和妹妹睡觉。”

说着，苏秦的胸腔泛起恶心，浑身泛着恶寒。

自从回来，她就恶心至极，每一处熟悉的环境，每一个熟悉的人，每一种熟悉的气味，都让她恶心。

苏秦多次这么直白的将这件事说出来，上官野的脸上终于染上了一些难堪之意，“沈槐序，本王是你的兄长，说话的时候分一点尊卑，分一点长幼。”

苏秦脸上写满了不以为意，寡淡的语气敷衍了句，“好的，王爷。”

纵然再好的脾气，遇上苏秦这般油盐不进，也会有消磨殆尽的时候。

上官野脸色不好，转身离去。可刚到门口的时候，苏秦的声音淡漠的传来，“既然今天我们已经开门见山，那我再说一句，王爷若是再对我用药，我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样的事。”

上官野笑了，笑得有些凄凉，他从来没有想到，他们之间有朝一日会是这样的相处。

直到脚步声消失，苏秦都没有变换过任何的姿势，但是苏秦手中的话本也未曾翻动过一页。

忽的，苏秦平静的面容带上来震撼的神色，眼中写满了恐惧，刚刚脑海中闪过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