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秦正在翻书的手有片刻停顿，抬头望了眼上官野，又随即将视线收回，“挺好。”

这样的结果并不能让上官野满意，好像无论他做什么，都不能得到苏秦的认可，苏秦的关心。就连此时此刻他利用方舒，都不能得到苏秦多一句的问候。

他要求的不多，就想苏秦陪他说说话，他想了她一年啊，每日每夜，时时刻刻，噬骨的想念……没日没夜的折磨他，甚至在梦里，他都渴望多见一眼。

“你不关心？”

不敢接近，怕苏秦会对他厌倦，怕苏秦再烧毁什么东西，怕苏秦将他们的一切粉碎，“如果你想的话，我让人将他放出来。”

“哦？”苏秦放下手中的书，侧身看着上官野，姿态慵懒，眸子微眯，“王爷的目的？”

“本王希望你开心。”很矛盾，他希望苏秦开心，但是又不希望苏秦的开心中带有情愫。

可是他又希望苏秦能将心留着，将心留着等他。

他做事从来不计回报，唯独苏秦，他希望收到回应。苏秦啊，你轻描淡写的一句——初识你名，久居我心。

你可知，这是我对你的真实情感，从你站在堂上那一刻，一身白衣、风姿绰约，于我而言便是白月之光……

苏秦笑了一声，讥讽的意味非常浓郁，眼中的幽深像是能窥尽一切肮脏一般，“我是问……”

“王爷将方舒关入府衙的目的。”

苏秦一直望着上官野，没有任何的反应？可是她不信呐，但是目的呢。

好端端的，方舒除了闹腾一点，还能惹出什么事？

“目的……”

上官野低着头，细细的咀嚼这两个字，良久缓缓道，“想你记我的好……”忘记心中的那一份不甘。

“王爷如何认为，我会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惦念王爷的恩情。”苏秦声音清冽，却让上官野的心中升起一些雀跃。

无关紧要吗？纵然知道苏秦没有说真话，上官野还是有些开心。

苏秦闷闷的咳嗽了一声，声音沙哑道，“王爷想要江湖势力？”

心中对于这样的认知是否定的，但是也不排除这样的可能。如果上官野仅仅是因为觉得她像苏秦而这么做，那么上官野这么做的目的呢？

寻找替身，就像当初她做李婉蓉的替身一般，她可记得，她醒来时，上官野最先问的就是苏秦……

话音很轻，却使得上官野关窗户的手一僵，情绪再次低沉，眼中是怎样也化不开的忧愁。

苏秦的一句话，既可以是上官野的救赎，又可以将上官野打入地狱。

“不想，”上官野回头，直视苏秦，坦坦荡荡且神色坚定的开口，“本王只是想要沈姑娘，不再对本王满心防备、时时刻刻将本王视若外人。”

苏秦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理解了、会意了，但依旧懒散至极的坐在椅子上，一副看着上官野表演的神情。

“我就这么不值得被相信吗？”

上官野不敢看苏秦，避开目光的时候咬了咬后槽牙，四肢有些僵硬发麻的伤感。

“嗯？”上官野声音胜似呢喃，所以苏秦没能听清，顿默片刻之后苏秦才明白上官野说了什么，“方舒干净。”

安安说起来眼睛都会泛着星光的人也就那两个，她自然相信。

干净？

呵！

上官野的内心酸涩的难受，闷的发疼，微微抬头，让逐渐模糊的双眼渐渐清明，“我呢？”

“脏吗？”

大概在苏秦眼里，没有谁比他更肮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