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秦的尸体没有找到，所以，这个木头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的。

“只有两个多月了，我们……”

上官野冷声打断，“本王不想等。”

上官野的话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现在不管朝堂还是江湖都不安稳，让他任由事情去发展，他做不到。

“当年的事，对不起。”尽管这一声对不起已经说过很多次，景辞还是无法将身上的罪恶感给去掉。

那些罪恶就像是镌刻在他的骨子上的，他至此一生都无法抹去。

上官野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景辞，就像是没有听见景辞的话一般。

时间过了很久，景辞正欲开口，却被上官野抢了个先，“景辞，你相信因果报应吗？”

上官野的声音很轻，就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一样。

甚至，景辞都怀疑是自己的幻觉，直到看见上官野落在他身上的目光的时候，景辞才知道，那不是幻听。

可是，这个话该怎么回答，景辞苦笑了一下。

“本王信。”

景辞看着上官野有些飘忽的目光，心中生出了一些不好的情绪。

果不其然，上官野的话将景辞打入了谷底。

“本王不怪你，你当初也是为了本王，只是，你明知本王与苏秦之间的情谊，却还是一意孤行。”

“你们所有人只会将你们认为好的给本王，却不会问问那是不是本王想要的。”

“偏偏你们将本王所求的摧毁，本王不过想要一个苏秦而已。”上官野嘲讽的勾了一下嘴角，“景辞，是你亲手毁了本王，也亲手毁了苏秦。”

“所以，本王相信因果报应，因为你所求的，倾尽一生，你也不能得到。我所尝到的苦涩，你也会一分不少的尝到。”

上官野每多说一句，景辞脸色就会白一分。

待上官野将话全部说完的时候，景辞的面色已经近乎于惨白。

他这一生所求，不会到达，景辞的心中泛起无尽的酸意，喉咙之处生出了些哽咽。

是啊，他爱上的那个人，是他的亲妹妹，同父异母的亲妹妹，所以，他这一生，根本就不能如愿。

上官野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微微垂眸。

“我出去了。”

景辞的声音很丧，面色微凉的从上官野身边擦过。

行至门口时，上官野的声音又再度响起，“景辞，两清了。”

这发生的一切，根本无法理清，景辞做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偿还他心中的那份愧疚，只不过被利用了。

他无法说原不原谅，那是苏秦决定的事。

他在景辞的心上插了一刀，就当是两清了，等以后他的苏秦回来，原不原谅是苏秦说了算。

他没有资格替苏秦原谅，甚至没有人有资格让苏秦去原谅。

上官野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心中莫名烦躁，走到窗户旁将窗户打开，靠在窗户边吹冷风。

上官野的目光不经意的落在主屋门口的梯子上，眉眼中泛起温柔。

当初苏秦大着肚子的时候，就在那里等着他回来。然后担惊受怕、唯唯诺诺的告诉他——上官野，我是女子。

上官野的口中察觉到苦涩的味道，回忆这个东西，比毒药还能要人命。

其实想想，苏秦要是不爱他，谁也无法打断苏秦的傲骨，谁也不可能让苏秦露出那般小心翼翼的神色。

苏秦当初所有的低头，不过都是因为一个爱字，当初在朝堂之上，当庭风姿绰约的模样，才是苏秦的本色，而他，害惨了苏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