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

这句话是景辞低吼着说出来的，说完这句话，景辞的脸色惨白。

曾经他以为，他可以面不改色的将这一切说出来，到时候大不了一命还一命，可是面对今天的这个情况，他做不到这么坦然。

在上官野阴恻恻的目光下，景辞惨淡的笑着，就像是外面暴雨摧残过的风景，残败不堪。

景辞脸上的血色已经褪尽，“因为我，因为我……”

皆空转身，不再看两人，而是目光沉沉的看着外面依旧不停息的暴雨，“因为，景辞是敏妃的孩子。”

上官野的目光有一刻的呆滞，怪不得，他觉得景辞和那个人眉眼有几分相似，怪不得，皇兄会将景辞关在地牢。

上官野的眼中带着自嘲，“接近我是为了什么？”

“我没有……”景辞眼神躲闪，不敢看着上官野，连连摇头。

他也是被蒙在鼓里的，他从来没有想过伤害这个木头啊，他没有……可是，谁相信呢？

“王爷是望尘坡下李家主的长孙，或者说嫡长孙，李煜的堂兄。”

在这样的雨夜，皆空说着平静的话，可这样平静的话，却能让人抄家灭口。

这些话，并没有在上官野的心中激起多大的波澜，或许，有一刻的震惊。

但是在这个时候，没有什么事比苏秦的事情重要。

也许可以这样说，他身上发生天大的事，他都能淡然接受、泰然处之。

唯独苏秦，她是个列外，在苏秦的身上，从来都没有一件小事，苏秦是上官野的天，是上官野的世界。

“狸猫换太子，”上官野嘴角挂着嘲弄，“二十二年前就开始布这场局？”

“只不过，当初的谋算为何要牵扯上苏秦？”谈及到苏秦的时候，上官野的声音有些哽。

当年狸猫换太子，想来是利欲熏心才做出的事，怪不得李家主当初会想着助他登位。

他从来都是不被爱的那一个，若是李家主真的在乎，当初又怎会将他调换，为的是身后的李家，是为了当初的改朝换代，呵！

“当初的这一切，敏妃是不知情的，”皆空无声的摇了一下头，“当初密谋这件事的，是幽邵和李家主。”

景辞看了看上官野，还是选择开口，“还记得我们心口的疤吗？”

上官野眯了眯眼睛，景辞将头扭开，不敢看上官野，“那是我们之间的契约，如果二十五岁之前你死去的话，我也会遭到反噬，所以我们的命是连在一起的。”

“所以，就需要苏秦？”上官野句句话不离苏秦。

他就想知道，苏秦这么好的一个人，为何，他们要将苏秦扯下泥潭。

“当年敏妃对上官家的仇恨很深，幽邵就算是敏妃自己的孩子，敏妃也不会善待。”

“正好敏妃产子不是在宫里，而是在望城坡下，那一日，恰好是李家长媳产子。”

皆空没有讲话说完，但是大家都明白。

景辞的面色更加的白，唇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上官野，对不起。”

即便他什么都没有做，这一切的源头都是他，都是他……

“神医一岁左右，身体不断的出现状况，幽邵便去了皇宫，发现敏妃以圣巫血下诅咒。”

“这也就有了你们两个以心头血为锲。”

上官野眼中的自嘲更浓，当初景辞救了他的命，向他炫耀两人一模一样的疤时，他下定决心将景辞当成了兄弟。

现在想想真是讽刺啊——

皆空的声音再度响起，“但这个转移之法有一个致命的缺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