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斗式水轮车在3个月左右前就开始工作。

能借助大自然之力，大木村终于是赶在冬季到来时，将最紧要的居民区和养殖厂大致的，有些简陋的建了起来。

前者为了族人们能顺利度过冬季。

后者为了辛辛苦苦养殖出来的各种初代家禽家畜顺利度过冬季。

当然，还要外带一个神居旁的小房子。

这个纯粹就是为红莲考虑了。

思来想去，把红莲安排在居民区怎么也不适合，龙可不是那么好相处的。

看看刚才就知道了。

一阵龙吼把族人们吓得不轻......

重新把化作人身的红莲扶上轮椅，这会儿散步到河边，季澄道：“他们只是固有观念......”

“对。”姜红豆歪歪头看着红莲也道：“其实外部族也大多是这样认为的，龙是神明的仆人。

嗯，你飞过很多地方吧，没有听到过这种传闻吗？”

“没有......”红莲翻了个白眼：“我又不会下去听人类在嘀咕什么，以前我，我可是很忙的！

可恶！为什么会有这种传闻，真让本龙不爽！”

“或许是一头强大的龙比较配得上神明？”

季澄猜测：“又或许是你虽然不常露面，但也偶尔出来几次的缘故吧，而神明从不出现。

再者，你跑来跑去都找石头，有可能被人误会成帮神明修建什么。

比如大木族之前的记载就是你在帮神明修建神座——

你吐出吸收掉魔素的各种矿石，顺着陡崖而下，就像一个巨大的座位。”

“怎么这样！......”

红莲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我明明是为了生存努力，那么艰难，居然还被人嘲笑......”

“这并不是嘲笑，好吧，我会好好跟他们说明的，再遇到这种观念的人类部族也是。”

季澄注意到红莲委屈的表情，赶紧摸了摸她的头安慰。

感觉化作人身的红莲，没有了庞大龙躯的压迫，就像一个小孩子。

他岔开话题道：“听你刚刚的意思，你并不认同神的存在？”

“唔，神？......”

红莲表情还是有些委屈道：“神有的啊。

精灵的自然之神，矮人的铸造之神，娜迦的纯水之神，兽人主流信仰的嚓玛之神等等。

还有些小族的，甚至信仰好几个神的，不好划分的多了去了。

这些神可存在也有不存在，各个种族也可信仰或不信仰。

有的是对自己天赋的崇拜，有的就像这些人类把你当做神一样。

存在的神，就是种族卓越者。”

红莲说着停顿下，然后嘟着嘴强调道：“但龙不信任何神，我红莲也不会成为任何家伙的仆人！

我跟你，我们是挚友关系！”

“诶？......

嗯当然，我们是挚友。”

季澄对红莲的前几段话很是惊奇，不由愣了下，姜红豆同样如此。

他们刚刚听到了什么？

有龙，还有各种外种族，各种信仰......

季澄回过神，拉了拉有些恍惚的少女，小声跟她解释道：

“我以前说过，即使科学高度发展，也不是所有人都是无神论者。

其实红莲刚刚描述的就比较接近，一神论、多神论、单一主神论，各种宗教信仰都有，这才是正常的。

神有的时候不一定要证明其有，而多属于心灵的寄托。”

“嗯......”姜红豆轻应一声，点点头。

他一开始就说不要求所有人都无神论，现在......又理解了一点。

心灵的寄托啊。

少女思索。

季澄整理着刚刚的各种魔幻信息，寻思着存在多种族智慧生物这档事，一时沉默。

而红莲此时委屈的情绪缓过来些，顿时注意到河边一架造型古怪，自行运作的东西。

她观察片刻，目露惊奇道：“那是什么？

明明没有魔素，却可以哼哧哼哧的把那些灰白色石头都击打碎哎，它是怎么动起来的？

唔，不用魔素的魔法阵！？

厉害！人类什么时候掌握了这种魔法！？”

“呃，那不是魔法，是季澄教大家建造的水斗式水轮车。”

姜红豆回过神，给红莲大致解释了一番原理，道：“这是我们没有魔素的人类，也能驾驭的力量。

村子里那些建筑，还有你的那间房子，都要靠它打碎石料，再送入窑炉加工，最后造出来的。”

“喔喔！”

水斗式......水轮车，不是魔法吗？

但像魔法一样精妙哎。

窑炉红莲刚刚已经见过，那个就是围在一堆烧火的东西，并没有眼下这个水车给她带来的这么强烈的惊奇感。

水流之力，击碎石头。

她倒是会用水系魔法做到这点，但要消耗魔素的。

红莲眨眨眼道：“吾之挚友，你被他们当做神很正常嘛，不仅突变出可以使用魔素，也突变的这么聪明。”

“哈......”

季澄干笑一声，抬头道：“突变魔素，或许吧，我不知道是怎么来的。

但后者，这些知识可不是突变来的，我只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巨人的肩膀上？”

“红莲，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

红莲惊讶：“这是什么意思？”

“魔素沟通吧。”季澄提议：“这样快些。”

魔素沟通是一种意识表达的直接理解，除了可以做到跨种族沟通以外，相比费口水讲述，确实要快上许多。

红莲听完，面色古怪愣了半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觉得，她红莲的契约对象，果然不是一般人......

季澄观察着她的表情，可以肯定红莲以前是从没接触过这些人类智慧产物的各种工具的——

时光机故障，从另一个世界而来就不说了，窑炉，水车，都不知道，后者还认为是没有魔素的魔法。

那么有些事，就真的很奇怪。

他问道：“红莲，你为什么知道枪？”

“嗯？......嗯，枪。”

红莲回过神道：“这是传承记忆。”

“传承记忆？”

“对，你们人类也会口口相传一些东西吧，龙族有更加牢固的传承方式，这是先辈们留下的记忆。”

红莲轻微耸了下肩道：“上次我是第一次见到实物，和枪很类似，也不太一样，听你的意思就是枪咯。”

“......？”

先辈留下的记忆！

季澄瞪大了眼，姜红豆愣了一下也反应过来这意味着什么。

“以，以前有人......或者其他种族，造出过枪！？”

“恐怕是这样......”

季澄想到了更多：“枪已经失传了吗？”

“至少我没见过。”红莲道。

这，枪失传，那其他的？......季澄思索下道：“红莲，你能否跟我描述一下龙族，和其他各种族的生活？”

“嗯？可以啊，你想听哪方面的？”

“比如居所，住哪儿？”

“唔，龙......曾住在大型奇迹，天空岛上。

娜迦是在海底城池，兽人住在各个兽人城，矮人也有矮人城邦。

精灵则住的比较散，有些住在各个城池，有些住在森林木屋中，不过他们拒绝去娜迦和兽人那儿。

前者是因为精灵去不到海底，后者则是单纯的厌恶......

......”

大约讲述了半个多小时。

红莲一番描述下，刷新了两人的三观。

毫无疑问，已经有外种族的文明诞生了！

姜红豆当做惊奇见闻听着。

季澄则分析着——

差不多，属于比较落后的冷兵器时代，不过落后的那部分，被魔素带来的魔法补足了些。

比如建立城池的那些种族虽然没有水车，但听红莲说有强化肉体的魔法，可以从事各种苦力劳动。

咳咳，还是没有解放出人力，呃，各种族力......

说好听点，文明的发展偏向于魔法路线，而不是科技路线。

不过，魔素吗......

不管怎么说，魔素都在大量运用啊。

季澄意识到一件事道：“红莲，没有可用魔素的这里，是没有你说的那些种族的吧？”

“对，上述那些种族，都与这里无关。”

红莲看着他道：“可用魔素，一般就是称呼为魔素，不可用魔素称为混乱魔素。

这里叫做尘凡界，是混乱魔素之地，也就是无魔素之地，除此外，还有个名称——

被遗弃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