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动手试试。”很平淡的一句话，却成功让魔夜殇停住了动作，僵硬着身子不敢转身。

骨笛停在空中，再不敢往下一寸。

那女声薄凉有甚，仿佛世间万物与她而言都只是虚无。

白宸捂着胸膛挣扎着站了起来，将魔夜殇推开一手搂过了笺幽，跌跌撞撞的往前走去。

看着那个容颜从未变过的女子，白宸捂着胸口咳了两声，压下涌到喉咙的鲜血。

双膝缓缓跪到了地上。

“娘。”那双赤红的眼中满是小心翼翼。

这是第一次，笺幽第一次见到如此小心翼翼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的白宸。

瑶光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眸，只是那双眼中没有任何神采，一声短暂的叹息在白宸头上响起，修长的手指抵在白宸的额头上，有些冰凉，“阿宸，你没有听我的话。”

“起来，笑。”她说过，不能哭。

微微侧头，哪怕此刻看不见，她还是能够轻易的找到他所在的地方，声音中带着厉色，“滚过来！”

立刻收起了手上的骨笛，魔夜殇像像个鹌鹑似的，却在看到魔君临的一瞬间，差点儿直接杀了他。

拎住了魔君临的衣领，骨笛已经抵在了他的心口，那猩红的眼睛带着毁天灭地一般的可怖，那还是魔君临这辈子第一次见到魔夜殇发火。

咬牙切齿，恨不得吃了魔君临身上的肉，“魔君临，你信不信我杀了你，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后果——！！！”

那是他的小夫人，捧在手心里千娇百宠的小夫人！魔君临他明明知道她的身子到底有多差，为什么还要强行唤醒她！！

任由魔夜殇发泄，魔君临没有还手，也没有说话。

瑶光感知着眼前的事物，她看不见，只能用神识感知，往前摸索了两步，“丑东西，滚过来。”

原本霸气侧漏的魔夜殇一下子漏气了，像个鹌鹑似的，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她的身旁，颇为嫌弃的看了一眼白宸，道，“没听到吗，你娘让你滚起来。”

白宸泯了泯唇，一双如同如同黑曜石的眸子里暗淡了光芒。

笺幽在一旁扶住了白宸，小声道，“阿宸，起来。”

握住了瑶光的手，魔夜殇转过头小心翼翼道，一边往他的身子里输送着灵气，“小羽儿……”

她的身子禁不住太大的情绪波动，魔夜殇气的都直接想弄死魔君临。

看了眼一边的已然愣住的司药，魔夜殇冲着他点了点头。

若是此刻司药能够让小羽儿的情绪稳定下来也是好的，魔夜殇虽是吃醋，却也知道轻重。

“小羽儿……我，找到司药了。”他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勇气才说出了这句话，司药啊，那个无论是他还是小羽儿都亏欠了的人。

当年若不是司药，或许，也便不会有现在的小羽儿了。

他为了小羽儿，跳诛仙台，自愿散去灵力化作她的眼眸。

指甲猛的陷入了魔夜殇的手臂，泛着一股子血腥味儿，好半晌，瑶光才找回了思绪，这么多年以来她第一次用嘶哑破碎的已经不成样子的嗓音说话，“他……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