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沉渊看着还在燃烧的废墟，眼底火气升腾。

那个女人在里面？自己炸了？

她所说的要做件大事，指的就是这个？

真是又愚蠢又鲁莽！

她竟然忘了，和他的约定，就这么自己去死了？

霍沉渊闭了闭眼，手紧握成拳。

大吉从院中奔来，看到他周身肃杀，吞口唾沫小心靠近禀告。

“王爷。”

“那些孩子都安置了吗？”霍沉渊压着怒气问。

“是，那几个大一些的，交给我们的人带走了，先治伤，再看看能否找到家人，若能找的就送回去，暂时不能的，先一步回京。”

“至于那个最小的，还……”

“那个暂时留下吧，”霍沉渊眼底映着燃烧的大火，“派几个人，找找那个女人。”

大吉瞪着火场，这……还能找着？

……

洛娇娇悄悄潜回霍沉渊的院子，也不知道那几个孩子怎么样了。

院子里静悄悄，连人影都没有，她正纳闷，忽然一阵呼哧声从外面进来。

是飞雪。

看到洛娇娇，它一下子冲过来，转着圈儿又跑又跳。

洛娇娇揉揉它的头：“好了，别闹。”

“狗狗。”

一声软糯糯的声音响起，洛娇娇心头一颤，回头看。

那个小小一团的奶团子不知何时醒了，站在屋门口，小手扒着门框，忽闪着大眼。

洛娇娇心都要化了，快步过去，蹲下身子轻声问他：“你醒啦？感觉怎么样？有哪里疼吗……”

话没说完，奶团子忽然伸出小手，用力搂住她的脖子，小脸贴着她的脖颈，软软的，微微的凉。

洛娇娇眼眶一热，潮意涌上来，她轻轻抱住奶团子，抚着他的背：“好了，没事了，你以后都不会再疼，也不会再受苦了。”

也不知为什么，这小奶团总是能勾出她的眼泪。

奶团子感觉到她在哭，松开她，盯着她看了片刻，伸出小手在她脸上抹，奶声奶气地说：“不哭，不哭，擦擦。”

冰凉小手在脸上擦来抹去，洛娇娇想哭又想笑：“好，我不哭，你说说，你有没有哪难受？哪里疼？”

“我不疼，”小奶团歪头想了想，“我好着呢！你别哭，行吗？”

洛娇娇狠狠吸吸鼻子，用力抹了把脸，对他笑笑：“好，我不哭了。你叫什么名字？”

小奶团愣了愣，仔细想想：“我没有名字。”

他忽然又想到什么，用小气声儿道：“她们有的叫我小贱种，这是名字吗？”

洛娇娇心头一痛，巨大的酸涩涌上鼻腔，她再次把小奶团抱进怀里：“不是，那不是名字。以后谁再敢那么叫你，告诉我，我替你打他。”

小奶团在她怀里闷闷地“嗯”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又说：“那你能给我起个名字吗？”

洛娇娇抱着他小小的身子：“你好瘦，以后要多吃饭，长得壮壮的，胖嘟嘟的，就叫嘟嘟好不好？”

“好，我喜欢，我有名字了，我叫嘟嘟。”

洛娇娇忽然感觉自己头脑有些发晕，暗叫不好，迅速查看芯片能量，果然又在告急。

我去！

今天晚上实在用得太猛了。

她迅速问嘟嘟：“其它的哥哥姐姐呢？”

嘟嘟摇头：“我也不知道，我睡着了，醒了之后就到这里，还有一个大哥哥，他戴着面具，不过，我还没有来得及和他说话，我就又睡着啦。”

洛娇娇猜测，霍沉渊应该是去安置那些孩子，可能因为这个小奶团太特殊，所以没有送走。

她头晕加重，强撑着对小奶团笑笑：“嘟嘟，喜欢那个大狗狗吗？”

“喜欢！”

“它叫飞雪，以后它就是你的好伙伴，一会儿我给你一些吃的，让飞雪陪你玩儿，咳，要是飞雪带回来一个别的小动物，也可以陪你好好玩，行吗？”

小奶团小手抓着她的袖子：“那你呢？”

“我……我去看看那些哥哥姐姐，他们也好可怜，对不对？”

小奶团认真点头：“对，他们还照顾我，那我也会被送走吗？”

洛娇娇温柔问：“那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没有呀，”小奶团摇头，“我一直都在那里，好黑的，但这里不一样，好亮好好看，我还会被送回去吗？”

他的大眼睛里满是期待，映着天边渐亮的晨光。

洛娇娇心都疼了：“不会，你放心，你以后都要活在漂亮的世界里，不会再回到那种地方，那个地方早不复存在，也不要再记得它。”

小奶团又伸手抱住她：“你要快点回来。”

“……好。”

……

霍沉渊一进到院子里，就感觉不对劲。

伸手握住森罗刀的刀柄，他缓步往里走，看到台阶上的一幕时，猛地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