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到底今天又来我这里干什么，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事情做？为什么我觉得自从来了这里之后，你就特别的悠闲呢，一点事都没有吗？貌似从来没有见过你忙。”

“我现在不就是在忙吗，如果我跟小雅你谈成了这次的合同，那我回去才算是可以啊。”

两只胳膊放在桌子上，好笑的舔了舔唇，“哈哈，你好像不会子阿姨我这点吧，怎么到底是因为什么，让你这么执着于，我的这点根本就不起眼的公司呢？”

“其实你也不用说假话，实话实说吧，你清楚我这个人不喜欢拐弯抹角，如果你能有话直说，可能我们合作的几率，会比你说假话跟要多。”

“小雅真是这么觉得？如果我说了实话，会不会合作怕是也是一说吧，不过既然小雅你都说了，我也不能在骗你，那就实话实说吧。”

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我要的就是这样，那么请说吧，看看到底你是因为什么，才会来找我签约的。”

“如果我说，我是因为小雅你才会这么执意的想要跟你合作，那么你觉得我们还有可能吗？”他问的轻松，听的人跟他一样的轻松，单手撑着下巴，大大的杏眼滴溜溜转动。

顾小雅并没有马上回答，似乎在吊胃口，又似乎是在安静认真的仔细思考。

几秒之后，她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脸颊，悠悠然的开了口，“当然会啊，我想过了，既然都是合作，管那么有什么用，只要对我有帮助就可以了，我是一个商人，不能太按照自己的性格来。”

“我管对方是谁，只要能够给我带来好处，答应就是了。这才是一个商人，该有的态度和想法。”

双眼眯的更紧，仔仔细细的打量只是跟他隔着一条桌子的女人，这个女人变了，不过短短几天时间而已，想法竟然有如此大的改变！到底是为什么？

此刻面含温柔笑容，坐的笔直任由他上下仔细打量，毫无半点畏惧的女人，似乎又变得不同了。

这种变化之快，即使是他自称自己眼神毒辣，此时也没有办法真正的看清楚她的想法，似乎她就是一只外边包裹着层层铁皮，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的钢珠。

“呵呵，我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你了，当初的想法似乎不能跟你现在的想法对等，你到底又因为什么改变了当初一直以来的坚持，和自己的自尊呢？”

一下下点这脸颊，软软的温柔的触感细嫩光滑，弹性也不错，她似乎爱上了点自己的脸这个动作。

冲着欧阳言俏皮的眨眨眼，笑的很甜，“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岁数大了，经历过的多了，所以就对于有些事情，也不是那么在意了吧，至于你说的自尊，呵呵，其实还在，不过是知道了进退而已。”

她的眼睛看着他，却给他的感觉是，在穿过他看着不知名的未来！

声音缓缓的在耳边，继续响起，似乎带着一种岁月雕琢的沧桑，“人吗总是在长大，曾经的自己，总感觉尊严最重要，为了那可笑的尊严，可以做很多事，包括了伤害他人。”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或许现在我有点懂得了，到底应该怎么去面对，也明白了‘知进退’大家都不是年少轻狂的年纪了，何必还要坚守着，年少轻狂的那些可笑自尊呢！”

她的声音缥缈，明明人就在眼前，却给他一种抓不住的错觉，这种错觉让他心不由的慌张，竟然一把抓住了她放在桌面上的手。

这种突然的动作，顾小雅没有想到，即使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冲动。

空气逐渐尴尬，谁也没有说话，他没有松开手，她也没有抽出手，都那样沉默的，凝望着彼此的双眼。

欧阳言想要从那双水眸看到一点的情绪，这样至少他可以有信心去争取，可以告诉自己至少不是没有好感。

然而现实打了他一记重拳，顾小雅的那双水眸，什么都没有，平静的就跟那个人一样，似乎此刻的她就是他，而他就在他欧阳言的面前，用那双表面看似平静，心中不知怎么想的算完，凝视着他的一句一动。

快速的挪开手，那双眼睛真的太相似了，即使他这个可算是了解的人，都错觉她在这一刻就是他！

“呵呵，既然这样那我就放心了，至少我跟小雅公司的合同，算是签订了，我也就可以安心的回去了。”

比起他刚刚逃避的慌张，相反的顾小雅倒是自始至终很冷静，就好像跟她毫无关系。

听欧阳言这么说，挑眉不解的问：“你要回去了？不是说得待一段时间吗，怎么会这么快就要回去了？我们好像正式的还没有好好聚一聚。”

轻轻地吸收了一口新鲜空气，这才继续道：“毕竟快要三年不见了，都没有和你好好的聊一聊，彼此最近两年的情况，也好叙叙旧，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要走了啊！”

虽然她总感觉欧阳言太聪明了，而且心机太深，不适合深谈，可毕竟也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也已经有了些了解，即便只是一点点，可能连冰山一角都没有了解清楚，不过她还是真心当做对方是朋友的。

只是，这种朋友，不会在有进一步的可能，先不说她不能忘记那个男人，即使忘记了，她也已经不想在找了，对于她这种人来说，还是平淡安静比较好。

已经想好了，这辈子自己一个人过…不是不知道诺亚的心，只是她没有办法回应对方，同样的对于欧阳言，即便对方真的喜欢，那她也只能抱歉，她真的没有那个精力在回应了！

她已经很累了！从当初什么都不在乎，直到后来那个人突然的闯入她生命，再从最开始的两相厌，直到后来的慢慢佩服，她一直以为那只是佩服，佩服一个人可以如此厉害。

在后来那个人就跟慢性毒药一样，一点点的根深蒂固在她的心上，而迟钝的她没有发现，也可以说是自己不想承认，不想去往那方面好好想一想。

这种稀里糊涂的爱，就这么埋在心底，一直不曾被任何人发现，自己也不曾发现，再到后来，他们分开，她知道了那个人订婚，那一刻心好疼，疼的抽搐。

那一刻她才肯承认，也明白了，原来‘慢性毒药’已经堆积的那个深厚，只等着最后一刻的契机爆发，一击致命要了她的命，她的生气……

虽然这些人跟那次不一样，只是她自己怕了，也累了早已不想在来第二次的中毒！

欧阳言低下头，深深地望进那双黑色的眸子，心下苦涩，即使在听到了，他会离开，也还是那么的平静，虽然嘴上说这一句句的挽留，可她真的希望自己留下来吗？怕就怕不是吧。

“小雅希望我留下来吗？小雅希望我在你身边吗？”他不是一个会失去理智，无端端冲动的人，可这一次他不想理智了，只想要冲动一回问出口，就这么一次，就让他冲动任性一次。

可是顾小雅的表情让她彻底的死了心，她只是从起初因为突然被问这种话的愕然，转换为一种叫人心痛的不在乎，一起还是那般轻柔温和却带着忽视不掉的疏离。

她笑的灿烂，只是那种灿烂给不了人温暖，至少如今的他是感觉不到温暖的，她的笑容不是从初春的暖阳，她的灿烂耀眼，是那夜晚点点繁星衬托这的‘月光’

明明跟暖阳一样的温柔闪亮，照亮着大地，可那散发出的触感却是天壤之别，如果初春暖阳被比作，是暖水袋的话，那么暗夜月光，就是那厚的晒都晒不透的坚冰。

她不仅仅笑的伤人，同样说的话也伤人，谁都可以听得出来，那是在敷衍，只不过他自己不想听出来，执意想得到一个自己想要的答案。

“正面回答我小雅，我只是想知道一个答案，如果我要走，你会想真的让我留下来吗？我对于你重要吗？”

她上扬的笑意，一点点从那张脸上消失，“你到底想说什么？你如果想走我自然是希望你留下来，多住上一些日子，不过你要执意要走，我也没有办法，也不好挽留，毕竟你不是我的谁，我也不是你的谁。”

“有些事，还是不能掺和的太多比较好，即便那个人是最好的朋友，那也只是‘朋友’而已。”

最后两个字，特意的放缓了说，答案已经很明了了，她顾小雅给他欧阳言的答案！

从来都没有如此狼狈过，长这么大自从回到那个家之后，那般狼狈过之后，自从自己有了保护自己的能力，就再也没有如此狼狈过！这还是第一次，他也告诉自己是最后一次。

想要让自己不那么狼狈，唯一能做的只有笑容保持不变，心中苦涩也不能变一下表情，这样至少还可以留住一些尊严，或许如今已在顾小雅面前，如同被剥光了壳的鸡蛋，将他的不堪看的透彻，他还是希望能够挽回一些。

“呵呵，小雅可真是狠心啊，这么绝情的话都能说的出口，其实如果小雅要是……”

说了一半停住，不动声色的摇摇头，并没有在继续下去。

而顾小雅也不问他没有说完的一半是什么，其实他们心知肚明，只是不肯拆穿…。

“好了，我们也不开玩笑了，来聊一些正经的吧，顾老板打算我们什么时候好好聊一聊，好吧合同的事情给定下来，这样我就可以回去了，毕竟公司还得需要我。”

画风突然一转，笑意盈盈的开始谈起了公司的事，倒是似乎对刚刚的事，丝毫不放在心上。

跟欧阳言一样，顾小雅的脸上也洋溢着得体的笑意，“这个我想应该欧阳总裁您定个时间，毕竟我们受益，要是在由我们来定时间，似乎有些过意不去。”

“呵，顾老板不必过意不去，并非谁受益更多，其实我们都有莫大的好处，如果顾老板公司要是做的好了，对于我们来说也受益不浅，所以彼此彼此而已。”

拿着一只黑色的钢笔在桌面上敲打，发出咚咚咚的一声声轻响，笑意不减，“可如今我们还不知道会不会成功，欧阳老板冒的风险有些大。”

“冒风险那是肯定会有的，如果没有风险，也就不会成功不是吗，所以顾老板不必有压力，就照着你所想大胆的去做，我想我们公司还是可以承受的起，这么一些小损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