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已经过了一千年，老祖，我可立即下命去查，可给您一个具体的时间。”

“不了，原来已经有一千年了……”文澜辞顾自重复道，双眼里好像蕴含着整个茫茫天地。

一千年过去，他脑中的那张巧笑嫣然的脸，从未消失过……

·周纪十五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此间良辰，共渡……”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一袭广袖粉衣，合上书，对着跟前的少年莞尔道，“小辞，你我婚成，必要让我凤冠霞帔，红妆十里，之后不许有妾室，不许有倦意，一生只缘交与我！”

冰蓝衣袍的少年煞红了脸，看着她眉间的朱砂，欣喜的连忙点点头，甚至有些无措。

“嫣儿，我会的，我文澜辞起誓一生一世，和上官嫣儿成婚，必情敦鹣鲽，此生只愿与子共渡。”少年像是纠结了良久，却又怕少女生气，红着脸，连忙举起三根手指对天起誓。

“哼，只言片语，想得我上官嫣儿三分笑意。我母亲说了，花言巧语，男子都会。”少女颜姿俏丽，螓首蛾眉，整张脸好似被勾勒一般绝美，虽话如此，嘴角却是一笑。

·周纪十七年

碧波荡.漾，垂柳扶苏，远山如墨画，黛色遥千里。

“天涯路远，何不遣分？”及笄少女的容貌更是长开了，柳眉星目，面若桃花，粉黛冠然。

“嫣儿，此事不可大意。”少年道，眼中将她倒影映现。

少女蹙眉不悦，紧紧攒着少年被风拂起的衣角，眼眸粉红，春水其中：“文澜辞，我问你，若是今日我求你，可会允我？”

少年剑眉斜入，微顿：“嫣儿，千山暮雪，心意尚存，海角天边，都不会破灭。”

少女双目泣珠，狠狠给少年一巴掌：“负心贼！欺我年少，今日起我上官嫣儿与你老死不相往来！”

“嫣儿！”皎若华月的少年站在船上，没有因为被打而气愤，相反急道，“你我之情，岂是这一行可阻？”

少女跳到岸上，不再回头。

·周纪二十一年

夜色未央，女子丹唇如寇，凤冠霞帔，眉间海棠，娉婷身姿，一身红衣锦绣凤饰，长衣摆角纹路繁杂，饶谁一见，璀璨红目惊艳。

红烛阑珊昏摇曳，牖户红妆贴饰鸳鸯，红色龙袍男子笑着道：“皇后，暮色已至，概是交杯饮酒，洞房花烛了。”

女子素手一持古雀酒壶，斟酒两杯。

未和男子交臂，只顾自一杯入喉，酒染丹唇，面色红润仿佛胭脂。

龙袍男子尚还被女子容貌恍神，未察觉一剑凛然从他身后刺来，顿而倒地：“——文澜辞，你倒以为我会给她喝一般酒水？哈哈哈哈哈哈——”

苍然笑声终化呻吟，遂而咽气。

“——噗”少顷，女子一口鲜血吐出，染得凤衣鲜色。

“嫣儿！”持剑男子将她搂入怀中，双眼猩红，宛若刺割心头之肉。

女子一笑，倒他怀中：“鹤顶红丹散魂，文澜辞，守你四年，未饮交臂之酒，未入周皇洞房，而你未守约，我，便一生魂魄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