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医一瞬不瞬看着金凤兮，对于自己此时说的这些话仿佛与自己无关，他说的很轻松，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只不过这些故事在金凤兮听来却格外心疼，她的师父受过太多苦，自小便没了家人，好不容易爱上一个人，结果还是禁忌之恋！

当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着打破这些世俗偏见时，却是已经物是人非，身边早已没了那个人！

即便如此，他依然为了那个所谓的誓言努力着，直到自己再也没有办法继续完成那个誓言。

她该说什么？江天医很傻，还是说他痴情？其实她根本没有资格说这些话，她自己又懂得些什么呢。

“师父，所以你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对吗？”当初知道这件事的时候金凤兮自认为江天医应该还能活几十年甚至百年，如今她忽然发现似乎是她过于天真了，江天医的寿命根本没有几十年，三百年，她虽然不知道江天医还能活多久不，直觉告诉她或许只有这些不多的时日。

她也发觉，或许江天医早些离开并不是一件坏事，他活得太累也太苦了！

比起江天医这一生受的苦，似乎她自己那点伤害已经没有多苦了，她在如何苦至少父母将自己抚养到大，而江天医从始至终只有他师父一人。

金凤兮没有用自己身上找存在感的心态，她只是单纯觉得江天医太苦，太累，活得很不容易。

江天医当真想过活着吗？并不是，或许没有他师父给的请求，这个人世间不会有他这位神医。

江天医的名声是他师父造就，同样在金凤兮看来江天医的苦难也是他师父造就而成。

她不讨厌那个女人，也没多有感觉，或许是从未见过的原因，也或许是心中那点为江天医抱不平的怨气，让她无法对那女子有多少反感，哪怕对方是自己师父喜欢的人。

江天医依然在笑，笑容似乎带着向往与愧疚：“是啊！为师以后怕无法在继续帮衬着你，所以以后的路要自己走，无论如何都得相信，这个人世间有好有坏，撑过去便是雨过天晴。”

只可惜您的雨不会过，您的天晴不了！这句心里话金凤兮未曾说出口，她知道江天医怕她以后有危险所以特意这般说，她也知道这些话没有符合江天医的。

早在他师父死后，江天医便没了所谓的天晴，或许看着过得不错，事实上那些只限于表面罢了！

“是，以后若遇搓着，徒儿定当谨遵师父教诲，心平气和将这件事处理明白。”

两人心知肚明，江天医做不到。

祁子睿如同空气一般坐在旁边喝茶，他很安静仿佛根本不存在，事实上他已然习惯了这种独自一人的生活的日子，只要他不融入便与世隔绝。

“师父，您以后有什么打算？”这是第二次金凤兮问出相同的问题，第一次还是在江天医要走的时候。

那次她早已记不清江天医的回答，只知道他走的很坚决，似乎没有半分想要留下来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