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道：“辩白？沈凉你是在说笑吧？本王想要处置一个小小的奴才，还不至于让你这么费心地劝解。”

沈凉略一沉吟：“根据王爷的描述，那掌柜想来是将花语凝的贴身丫鬟当作是花语凝本人了，这认错人实属难免。那掌柜的帮王爷收罗了不少消息，往日功劳不小，王爷可否网开一面。”

楚王一拍书桌，气愤道：“沈凉，就因为本王相信他说的，所以在父皇问我对于花家的两位嫡女该怎么选的时候，本王选了花如意。”

若是其他幕僚看到楚王如此这般，定会心慌，并且担忧自己的前程与脑袋，但是沈凉不同，他已经摸准这个楚王脾性，他若是能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所在，楚王非但不会怪罪他，并且会更加看重于他。

于是，沈凉道：“难道王爷认为，如果事先知道了花语凝是如此貌美之人，王爷就会选她当正妃了吗？”

楚王一下子顿住，他还真的不敢确定。

沈凉继续道：“花如意有整个太师府撑腰，而花语凝又毫无背景，她空有美貌，那又算得上什么？他日，助力王爷实现大业的那只能是花如意，而非花语凝啊，王爷！”

他说得抑扬顿挫，态度又极为诚恳，那看上去是真的将楚王的未来看得非常之重的人，才会说出这番肺腑之言了！

楚王回过神来，是啊，就算他知道花语凝是何等的美貌，那又如何？他若是得了天下，那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

沈凉丝毫不给面子地道：“王爷无非是羞恼之心作祟！失了面子，或者王爷潜意识里面认为花家的嫡女都是王爷的？”

一语点醒梦中人，楚王突然明白该怎么做了。

沈凉的口袋该有的金钱还是保住了，关键是楚王能听他说的话，那是不是证明他这个幕僚当得特别称职呢！

第二天，楚王进宫了，他在尚书房见到了皇帝。

“父皇，儿臣有一事想要恳请父皇恩准。”说着，楚王深深施了一礼。

皇帝停下手中的朱砂御笔，抬起头来，看向底下站着的他的第四个儿子，问道：“何事？”

“儿臣想让花如意当正妃，花语凝当侧妃。”

皇帝似乎并不吃惊，摆了摆手道：“你这是让人家嫡长女做你的妾室，嫡次女做你的正妃，这又是何道理？虽说都是嫡女，但长幼有序，这是历来的规矩。况且，你之前不是说心悦花家嫡次女的吗？”

楚王道：“那要不儿臣将王妃人选换成花语凝？”说话时，他的声音明显低了几分，底气不足的样子。

“如今算怎么回事，一定要得到花家的嫡长女了？”皇帝好奇道，“她真的有那么漂亮？”

“儿臣见了花家嫡长女才知儿臣真正喜欢的女子是何模样的。”

皇帝有些明白了，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但是大祁历来尊卑有序，民间也是如此，官宦世家更是如此。只是，他们皇家好像却不是那么讲究了。

他自己就是最好的证明。

因为他并非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