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没听错！我们都是摩柯末招魂复活的死士！努尔库特那个该死的叛徒，其实是奴隶巴哈丹的儿子，根本不是什么王子！您不认识他了吗？他当年可是和波斯王沙赫一起来到您的宫殿当奴隶的呀！”

我笑了笑，难怪啊！

不过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努尔库特……他早就知道我不认识他。对！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

“您说什么？”

我自言自语道，他们凑到近前来，问道。

我笑了笑，摇头：“我累了，你们别围着我。”

强大的阴气凝聚在我身边，我感到胸口一阵一阵发闷，有些难以呼吸。

向他们摆摆手道。

他们退下后，我窝在毛毯中，睁眼看着洞口。

灯光下，黑甲兵们围在火堆前，看起来和活人没有任何不同。

招魂术……这么说，我也算是复活过来的亡魂。不对，我是从过去来到这个时空，这些亡魂，极有可能是摩柯末从地狱中召唤回来的。

强大的力量背后，摩柯末让我感到毛骨悚然。

能够操控生死的男人，他到底是谁呢？

怀着这样的疑问，我不知不觉再次闭上眼，渐渐的听到水滴声，又一次看到一个手握银月弯刀的黑衣人，背对光明，一只绿眼乌鸦飞过窗口……箭塔林立的城堡，四下一片黑暗……

他又是谁？持续不断的噩梦搅扰着我，近在咫尺的呼吸喷洒在我脸上，让我从这场噩梦中醒来。

睁开眼就看到摩柯末正蹲在我的面前，手中抱着一个襁褓，放到我身旁。

“阿托莎！她怎么在你这儿？”我抱起睡得正香甜的阿托莎，在毛毯上坐起来。

之前见过一面的摩尼教女巫，从洞口走进来：“见过公主。”她向我行礼道。

我指着她顿时看向摩柯末：“她果然是你的人！”

摩柯末点点头：“白天我无法在你面前出现，所以特别拜托了安卡帮忙。”

我打开那女人向我伸来的手，往后缩去：“别碰我！”

叫做安卡的女人笑了笑，转头看了眼摩柯末：“王，还是您说吧。”

摩柯末点头让她退下，等着安卡走了以后，才威胁道：“瑟琳，不要让我动手杀了他。”

他的话让我胆战心惊：“你想干什么？”

“你和他的孩子，我可以接受，但是你必须离开他。”他一瞬不移地注视着我。

“你之前明明说过还给我们一世，现在是自己要出尔反尔吗？”我适时抓住他之前说漏嘴的话，反驳道。

他扭头一笑，看向别处，点了点头：“我就是后悔了。经历了三千年漫长的等待，我要在这一世，杀了他，让他永远也不能纠缠你！”

“什么！”我抓住他的衣领，吼道。

他低头耸动双肩，嘴角微微牵动，从喉咙里发出低沉的笑声：“哥哥可以为你放弃一切，他可以吗？”

双肩忽然被他握住，他疯狂而大力地摇晃我：“回答我！他可以吗？之前羞辱你的事情不提！现在呢？他还和别的女人生下孩子，他可有把你真正放在心上？”

“摩柯末！”我挣脱开他的控制，往后退了点，“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请你不要来打搅我们的生活！”

“你连你现代的父母都一并放弃吗？”

“我……我会回去的，我陪伴他走完一生，我就会回去！”

“是吗？那时候，你的父母还活着吗？”

我哑然失语，是呀……看着他湛蓝的双眸，一瞬间陷入沉默。

“跟我回去吧。”他再次劝道，“你爱他哪一点，哥哥都可以为你做到！”

我摇头：“我也不知道，有些事情就是这样的奇妙，又怎么说得清楚。”

他嗤笑一声：“我的好妹妹，我给你几天时间考虑，如果你坚持要和他在一起，我只有亲自动手杀了他！”

“摩柯末……”我站起身来，看着他在眼前淡出我的视线。

他能说话了！舌头竟然也完好无损？

“你到底是谁？”

——是谁！

——谁！

洞中传来一声声回音，更让我感到心慌意乱。

我的声音将所有昏睡的死士全部惊醒，刚才退到黑甲士兵中的女巫安卡再次来到我身前。

她尖利的笑声穿过我的双耳，笑着在我身边走了一圈：“王是您的哥哥呀！您还在犹豫什么呢？随我们到另一个世界去吧！”

“你也是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