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空气似乎更加暧昧，而作为被压住的慕长安，倒是完全没有处于人下的自觉，她抬眸，淡定地对上莫君烨的眼神。

莫君烨虽然情史清白，但他并不傻，相反还很聪明，他自然懂得慕长安刚才一系列问话中隐含的深意，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慕长安，眼神更加具有侵略性。

“你刚才的话……”莫君烨略显低沉的声音短暂响起。

虽然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但慕长安瞬间就明白了他想问的是什么，或者说他想确认什么。

慕长安没有马上回应他，房间里，寂静的沉默蔓延开来。

到了要捅开“窗户纸”的这一刻，慕长安难得的有些犹豫。

莫君烨一直在观察着她的反应，见她如此，莫君烨的内心不禁也有些犹豫。

他想着是不是自己太心急，逼得太紧，要不然……

莫君烨刚要开口“放过她”，慕长安反倒抢先开了口。

“嗯。”慕长安“没头没脑”地轻应了一声。这一声应的很轻，但意义却不轻。

的确，在遇到莫君烨之前，慕长安没考虑过这些事情，甚至不打算考虑这些事情。现在，偏偏让她遇上了，还躲不开。

但如果对象是莫君烨的话，她愿意试试。

又或者说，正是因为是莫君烨，她才愿意试试。

所以她应了。

慕长安应声后，眼神里一闪而过的是释然，随之又转变为坚定，她的情绪变化被莫君烨准确地捕捉到了。

莫君烨的脑海突然里有一瞬间的空白。

慕长安这“轻如羽毛”的一句应声，像是投向他心湖的一粒石子，“咚”的一声，激起小小的水花后，湖面又归于平静。

但这看似的平静之下，却还潜藏着什么：撞入心湖的石子入水后，并没有停止下落，为了触底停留，于是直接撞进了湖底临近爆发的火山。

“轰”

莫君烨内心突然洪流涌动，好像压抑了的某种情感在这一瞬间就要“破土而出”一般，他的气息也因此变得有些不稳，为了寻求安定，莫君烨猛地俯下身。

慕长安敏感地感觉到了莫君烨的气息变化，有些惊异，不懂他为何出现如此激烈的反应，出于对莫君烨的信任和接受，她没有闪避。

莫君烨的头顺利地抵靠在她的右肩，慕长安随即感觉到脖颈边传来急促而又不失轻柔的呼吸，略带湿润的气息扫过，莫名的有些痒意。

见莫君烨没有其他“得寸进尺”的举动，慕长安也就不做反应，任他去了。

莫君烨轻嗅到她颈边传来的特有的馨香，让他沉迷的同时，也让他平静。

大约十来分钟后，待气息平稳，莫君烨有些留恋地别开了头，双手用力撑起，直起了身子，放开对慕长安的压制，翻身下了床。

他站在床边，目光仍旧不离开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向仍旧躺在床上的慕长安伸出了手。

不知道是因为房间里暖气太足的缘故，还是刚才两人靠的太近的缘故，慕长安的脸颊因为热而有些微红，莫君烨是第一次见她这种样子，虽然知道她并不是害羞，但莫君烨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慕长安倒是没注意到这些，她见莫君烨伸出手，便自然而然地抬手搭了上去，感觉到手里柔软的触感，莫君烨手轻握，略微一使劲，将她从床上拉起，慕长安便就势坐了起来。

四目相对，谁也没有开口。

就在慕长安以为她和莫君烨要“大眼瞪小眼”到天明的时候，莫君烨开口了：“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训练。”

他说完这句话，站在床边，却没有要离开的迹象。

慕长安动作迅速地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出去记得把灯关了。”说完这句话，也不管莫君烨答不答应，她闭上眼假寐。

莫君烨闻言，抬手关了灯，房间里暗了下来，窗外的月光照进来打在床上，映衬着慕长安的“睡颜”。

这难得的景象，让莫君烨一时没动，慕长安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脸上，等适应了他的注视，慕长安也渐渐有了困意，呼吸越发平稳起来，就要进入睡眠状态。

在进入梦乡前的一瞬间，她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自己的额头上有熟悉的气息短暂停留了几秒，似怕惊扰她，终是没有落下。

随后便听见莫君烨轻手轻脚地往外走，出了房间还随手带上了房门。

慕长安的嘴角不自觉弯了个弧度，来不及细细思考一下，便进入了梦乡。

……

第二天一大早，慕长安的生物钟难得的准时了一回，五点刚过，她便醒了。

特种兵选拔要经历的训练可不比学校军训，要求自然严格的多。

起床换好作训服，慕长安打开房门，走进洗浴间。

清晨五六点的冬天，月光还未散，透过窗户，洒落在地上。

慕长安无心欣赏，迅速洗漱起来，等收拾的差不多的时候，莫君烨也已经起了。

察觉到身后有动静，慕长安回过头，发现莫君烨就站在洗漱间的门口。

见她回过头，莫君烨道了一声：“早。”

慕长安：“早。”

想起莫君烨应该也是来洗漱的，慕长安侧开身子，让出了洗漱台的位置，莫君烨自然地走到洗漱台前开始洗漱。

部队里的单人洗漱间设计的有些窄，洗漱台又正对着门，莫君烨一站进来，门口的空间就显得不足够了。

见有些拥挤，慕长安便打算出去，让开空间方便莫君烨洗漱。

慕长安刚有动作，莫君烨便伸手拦住了她，慕长安见状冲他挑挑眉。

“等我一起。”似是怕她不答应，还伸出手拉住了她。

慕长安微愣，随后有些哭笑不得，“放开吧，我不出去，你这样怎么洗。”

“一只手也可以。”话虽是这么说，莫君烨还是放开了她的手。

等莫君烨洗漱完毕，两人出了门，发现“麒麟”其他的队员也早已收拾好，在外面的走廊上等着。

见莫君烨出来，几人立刻站直了身子，齐声喊到：“头儿。”

“嗯。”莫君烨应了声。

几人又将目光转向莫君烨身边的慕长安，冲她点头示意。

慕长安也点头回以致意。

“走吧。”莫君烨的声音适时响起，同时递给了慕长安一个眼神。

接收到莫君烨的目光，慕长安便同他一起向外走去。

剩下的几人在谢东的带领下，自觉地跟在后面。

谢东离的最近，他默默地打量起并排走在最前面的两人，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哪里有些不对劲，他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出来。

只是觉得头儿与慕长安之间的氛围有什么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