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谜情深处
作者:颜灼灼 | 分类:现言 | 字数:28.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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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之吻(三)
夏雨丹、庄蔓菁和赵彤对艺术都不太感兴趣,见云岚和莫也聊得欢畅,都有种自己是透明人的感觉。夏雨丹先开口说:“你们聊,我们几个出去转转再过来。”
莫也却请她们留步,他很识趣的说:“云岚是在我的画展上出事,让我很不安,我就是来看看,现在见到她没事,我也放心了。”他又转头深望了云岚一眼,“不打扰你们,我先走了。改天请你吃饭,略表一下歉意。到时一定要赏脸啊,不然我会很没面子的。”
既然强调要赏脸,云岚只有微笑回应了。
莫也走后,赵彤故作神秘的说:“那个画家,已经把云岚当作知音了,当心哦,画家都是风流多情的。”
“人家已经有老婆了”,云岚瞪眼。
赵彤嘻嘻笑着,“那有什么关系,艺术家都是风流种子,换老婆跟换衣服似的。”
“拜托,我对有……”云岚本想说她对有妇之夫毫无兴趣,但她及时意识到不该当着夏雨丹的面说这样的话,倏然改口,“算了,不跟你讨论这种无聊的话题了,反正那个画家绝对不是我的菜。”
庄蔓菁微微扬了扬眉毛,笑着注视云岚,“我们都知道,那个占你便宜的凌总才是你的菜。你们这一吻当真是超越生死,惊天动地啊!”
赵彤和夏雨丹都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云岚憋得满脸通红,才憋出“讨厌”两个字,又是换来一片笑声。
晚间,凌峻曕坐在公寓的沙发上翻看报纸,他面色沉郁,一幅心不在焉的样子。
苏梦蓉穿着薄如蝉翼的睡衣,步态袅袅的走了过来,就要往凌峻曕的腿上坐。凌峻曕连头也不抬,用手一挡,“去给我倒杯玫瑰花茶。”
苏梦蓉身子一僵,讪讪直起身来,“我们家里,好像没有玫瑰花茶。”
“那玫瑰花粉呢?”凌峻曕依然双目盯着报纸,眸光却散发出了冷意。
“也没有”,苏梦蓉带着几分怯意。
凌峻曕将报纸一丢,“你这么看重玫瑰花的美容养颜功效,怎么不在家里备一些?”
他面带微笑,那笑容却让苏梦蓉不寒而栗,“我……平常都在单位喝,在你这儿的时间短,觉得没必要。”
凌峻曕紧紧的盯着苏梦蓉,“听电视台的人说,你喜欢喝的是有美容减肥功效的普洱茶,似乎对玫瑰花茶并不感兴趣”,他的声音低而沉,那微笑从他脸上消失了,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某种逼人的光芒,直射在她脸上,“怎么下午你偏偏让雅菻用玫瑰花茶招待客人,而且还要把干花和花粉一起冲泡?因为玫瑰花粉很容易沾到嘴唇上,是吗?”
苏梦蓉沉默着,垂下了头。忽然又抬起头来,正视着凌峻曕,“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认为我是故意针对云岚,要让她过敏性休克的。但是我怎么会知道她对玫瑰花过敏,我又怎么能确定你会……”她的语气瞬间尖锐起来,“你背着我和别的女人接吻,还当着满场宾客的面,对她表现得那么紧张,你考虑过我的面子和感受吗?应该是我质问你的,怎么反倒你像审问犯人一样对我,凌峻曕,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凌峻曕的眼光依旧直望着苏梦蓉,幽冷而严厉,“我知道,目前没有证据证明是你做的,但我必须提醒你,不要再动什么坏心思。你如果胆敢伤害云岚,我不会放过你的!”
“为什么?”苏梦蓉爆发的大喊,“你不是恨透了她的背叛吗,为什么还这么维护她,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是我和她的事”,凌峻曕警告的,一字一字咬得很重,“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我不允许别人伤害她!”他再不看苏梦蓉一眼,一摔手,便自己上楼去了。
苏梦蓉的嘴唇因发怒而颤抖着,她抓起桌上的杯子,对着墙壁狠狠砸了过去,白瓷的杯子碎裂开来,茶水溅到雪白的墙上,留下斑驳的印记。
云岚因抢救及时,没有大碍,很快就出院了。她只当是意外事件,并未太放在心上,倒是夏雨丹替她留了个心眼。“如果是有人故意要害你,苏梦蓉的动机最大”,夏雨丹揣测,“她对凌峻曕很了解,知道他对你念念不忘。至于凌峻曕会不会吻你,这个无法确定,但她可以借这个机会试探啊。苏梦蓉最担心的就是你们旧情复燃了,如果你没事,说明凌峻曕没有吻你,当然最好。一旦有事,她也达到了报复的目的,总之这个女人心肠歹毒,巴不得你死掉才好。”
“这都是猜测,没有证据”,云岚还是不敢相信,“最关键的是,苏梦蓉怎么会知道我过敏的事情,连凌峻曕都不知道,她要找谁打听?”
“你说到重点了”,夏雨丹的脸色一下子凝重起来,“如果苏梦蓉是打听来的,那么她是向谁打听的?知道你对玫瑰花过敏的,似乎没几个人。”
云岚张大了眼睛,“雨丹姐,你这话怎么听得我心里毛毛的,难不成还有人跟苏梦蓉串通?不可能吧?”
夏雨丹拍着她的肩膀安慰:“我也就是胡乱猜测,别吓成这样。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不要对谁都掏心掏肺,这年头没几个人可靠,一些隐私的东西,特别是你和凌峻曕的事,不要随便对人说。”
云岚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天气预报说周末又有台风来袭,云岚原想躲在家里卧听风吹雨的,但凌峻曕打来电话问周末是否有空继续上门采访爷爷,云岚只能答应了。凌峻曕说他周末要出差,给了凌远山的电话号码,让她有事直接和爷爷联系。
云岚大喜,赶紧给凌远山打电话,说滨海晨报的记者也想做个人物采访,不知能否带他一同前往。凌远山很爽快地应允了,多个人更热闹。接下来就是跟凌昭为联系了,凌昭为满口答应,说明天一整天都会在家,随时等候召唤。
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云岚几乎要欢呼雀跃了,立即打电话告诉丁奕炜,明早凌远山会让司机过来,接过云岚后顺路接丁奕炜。
第二天的采访在特别愉快的气氛中进行,丁奕炜能言善道,把凌远山哄得不住的开心大笑。吃午饭时,凌昭为也来了,凌远山愈发的开心,还提出要喝酒,结果被陈姐竭力制止。他夸张的摇头叹气,“你们瞧瞧,就这点乐趣也不愿意满足我,所以啊,你们年轻人以后要经常来陪我聊天,不然老头子会闷坏的。”众人又被逗得直乐。
凌远山睡午觉去了,凌昭为带着云岚和丁奕炜去了那间画室。丁奕炜视察了一圈,仔细瞧看了那幅死神的画作,又搬来一把椅子,爬上去查看天花板上的那盏羊皮吊灯。~
“你在看什么?”凌昭为很好奇,“那盏吊灯有什么问题吗?”
丁奕炜伸手摸摸下巴,有些懊丧的摇头叹气,“以我多年研究悬疑推理小说的经验来看,这是一个绝对的密室。密室杀人,是‘不可能犯罪’的一种,也是最具有代表性的一种。但我在这里,看不出半点密室杀人的迹象,吊灯也没什么问题。所以,应该还是自杀的……”
丁奕炜的话音未落,门外突然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谁?”凌昭为追了出去,只见楼梯拐角处人影一闪,瞬间消失无形。正好陈姐从廊道的另一端走来,他问:“刚才有没有什么人来过?”
“哦,二小姐和他先生来看望老太爷”,陈姐说,“但是老太爷和你们聊天聊得晚,刚睡下,我没敢打扰,他们说改天再来。”
陈姐口中的二小姐和他的先生,就是凌雅菻和莫也,凌昭为把刚才的事对云岚和丁奕炜说了。
“是碰巧路过吧”,丁奕炜不以为然。云岚却莫名的心头一紧,说不出为什么有慌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