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面，玉娢婵才记起白玥的事情她还没有处理。她很疑惑，刚才在济扶院的时候并没有见到白玥的身影。难道白玥又偷偷地离开了济扶院？

她又想起云汐的话，把白玥送到云卫训练营才是对她最好的事情。趁着齐辰潇就在身边，玉娢婵便开始向他询问：“夫君知道白玥吗？”

齐晨潇一愣。

白玥他是知道的，他也知道杀死老鸨的人就是白玥。只是她是玉娢婵的人，齐辰潇不知道该不该把她捉拿归案。

“她杀了老鸨，我正准备跟你说这件事情。”齐辰潇答道。

“我知道老鸨是她杀的，只是她现在还不能死。云汐说，可以把她送去云卫训练营。夫君觉得可以吗？”玉娢婵说道，“她是个很有天赋的人，只是性子有些野，若引导得好，将来定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云卫训练营？齐辰潇蹙了蹙眉，那可不是个简单的地方。一般人进去是撑不下来的，两三天便会放弃。

“云卫训练营是个很艰难的地方。白玥坚持不下去。”齐辰潇很肯定地说。

“可以试一试吗？她真的很有天赋。在见过的这么多人中，她是我一眼就看中的。”玉娢婵还是不甘心，一遍一遍说服着齐辰潇。

直到齐辰潇点头答应这件事情，她才开心地在他脸颊轻轻地吻了一下。

“夫君最好了。”她道，“如果白玥真的适应不了云卫训练营，那便将她送回来吧，我不会怪你的。”

“嗯！”

白玥的事情就这样与齐辰潇说定了。可是到了第二天，事情又发生了变化。

白玥根本就不愿意去云卫训练营，言语和态度都是强烈反对的。直到玉娢婵点出她杀害老鸨的事情，言辞犀利地说道：“我这是保护你，你以为让你去训练营做什么？如果不去训练营就去坐牢吧！齐将军铁面无私，连我都保护不了你。”

一瞬间，白玥脸庞煞白，整个人仿似从炎热的夏天，忽然就过渡到寒冷的冬天。

“夫人救命，民女不想去坐牢。”白玥说这话的时候带着哭腔，瘦弱的身躯也在微微颤抖。

“云卫训练营是你最好的出路。若不是我跟将军求情，你想进也进不去。等你从云卫训练营出来，你就是完全不同的样子了，谁也没有办法再欺负你害你。”玉娢婵又一次给白玥打气，希望她能正视自己。

“我真的可以吗？真的可以成为保护母亲的人吗？”白玥轻声呢喃，脸上的表情没有人能看得懂。

就连玉娢婵，自认为见人又多又广，也没有看清她真实的想法。她整个人就像隐藏在雾霾中，看起来高深莫测一点都跟她的年龄不相符。

正如玉娢婵，她根本想不通白玥为何要花尽心思杀掉妓院的老鸨？什么仇什么怨？

“你如果想没有人敢欺负，自己就一定要强大。”玉娢婵肯定道。

白玥终于点了点头，答应了去云卫训练营的事情。她还有母亲放心不下，跪到地上，开始祈求玉娢婵：“白玥不在的这些日子，夫人一定要好好的照看民女的母亲。”

“你放心，你母亲就安心地住在济扶院。她的病品春会亲自照看，不出两个月就会完全恢复。”玉娢婵给白玥保证道。

“夫人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在训练营锻炼自己，让自己的能力得到提升。以报夫人的再造之恩。”白玥重重地磕头谢道。

玉娢婵扶起她，语重心长道：“你是我看好的人，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对于你为什么杀老鸨的事情，我不会再追问，我也会跟将军说明这件事情，让他不要再追究你责任。”

“多谢夫人不问之恩！白玥确实有自己的苦衷。”白玥眼中蓄上泪，看起来楚楚可怜……

玉娢婵又有些恍惚了。可怜的她，阴狠的她，迷茫的她……到底哪个才是真的她？

她忍不住嘲笑自己。活了一大把年纪，竟然连一个小女孩儿都看不透。白玥转身，随着云亦离开的时候，玉娢婵还在恍惚中……

像是有一股力量牵引着她，让她对这个女孩产生了过多的关注。

这是一种很特别的情绪，对云汐，对品春，她都没有产生过这种情愫。可她跟白玥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好像只是一个对视，她就对她产生了关心之情。

“夫人放心！经过云卫训练营的训练，白玥必定会变成不同的模样。”不知何时，云汐竟拖着受伤的身体来到了她的身边。

“希望如此。”

……

白玥离开后，玉娢婵又投入到了培训新人的工作当中。济扶院新招募的人和青丽苑收在囊中的人都参与到制药以及紧急救助的工作当中。

通过筛选，玉娢婵也抽出了二十余人，各项能力出众，并且紧急救助做得很好，这些人她是要带到战场上去的。

齐辰潇也很忙，每日天不亮，便会去军营，调集人马，排兵布阵。

那卖阳春面的摊主果然如约去了军营，经过测试，各项能力都符合标准，被安排到了火头军。

摊主全名丁四，踏入军营的那一天，他将自己所有的积蓄都上缴了，用来采买米粮肉菜。

“谢齐将军成全！”丁四穿上军装的时候，虔诚地跪到齐辰潇面前感谢道。

“这是你自己争取来的，与我无关。”齐辰潇只说了一句便转身离开。

丁四还是开心。齐辰潇走后，他还跪在地上呵呵的傻笑。梦想成真的喜悦，让他开心的像个孩子一样。

同一个营帐的战士看着他笑，也跟着笑了起来，这就是他们日常锻炼中的简单幸福。

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们是一人笑，全营都笑。即便训练充满了汗水，泪水，也会因这简单的一笑而变得痛苦全无，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欢乐。

战前准备就这样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苏莫凡的胳膊也恢复得越来越好，等他忽然发现胳膊有了知觉之后，他从内心崩溃了。

这种崩溃是对自己此前荒唐行为的一种懊悔，也是对玉娢婵能够以德报怨，替他救治的感恩。

“去叫玉凌瑶来，我有话对她说。”苏莫凡望着给他施完针的鬼医说道，为显得诚恳，他全程都是笑的。

“收起你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该看你的时候，她自然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