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

小烟盘腿而坐，练习运气。

一般气流缓缓流过周身，在身体各处绕过一遍，最终暖暧地流回丹田。

白砚坐在她的身后，双掌搭在后背，感知其体内真气的走向。

辰时。

小烟体验了一把运气，感觉周身舒适，浑身发暖。

白砚带她到一口大罐前。

“下去屏气，坚持三分钟！”他道。

“我会死的？”小烟脱口而出。

“不会死的。”白砚笑了。

“我，我太矮了，够不到。”小烟欲想离开。

结果白砚终于表现出了他粗暴的一面。小烟被轻松地提了起来，然后小脑袋被摁进了水里。

“呜～”小烟先是挣扎了一番，嘴里咕噜咕噜的，吃了不少水进去。

之后知道逃不掉，只好积极地内呼吸。

一分钟后，小烟已经屏得面色发紫，再次急欲出水。

“你才刚运过气！”白砚看她有点难受，便提醒道。

运气？小烟一经提醒，赶紧运气。

气流源源不断地从丹田流出来，像泉水一样甘甜，将小烟的肺浸润，原本难受的窒息感一下子消失了。

两分钟后，小烟再次感觉到空气的散尽，不过好在时间已经到了。

“明天我们屏十分钟。”白砚对小烟环笑起来。

小烟在大口呼吸着空气，然后听到这么一句话，她痛苦地翻了一个白眼。

这是要死的节奏……

巳时。

白砚抛给她一根新削的竹笛。

“运气、屏气、都练的是身内；练吹气可以为外放真气作准备。

我第一次吹足足吹了三十秒。你看看能不能超过我。”

小烟一鼓作气，贪婪地大吸一口气，对准笛孔吹去。

可是让她不相信的是自己连声音都听不到，只有一股气流声，瞬间消散于空气中。

“不会吹笛？”白砚认命地点点头，“好，我教你。”

他径直接过小烟手上的竹笛，对着吹气孔直接吹下去了。

清灵悦耳的笛音在他的指尖流动，忽高忽低，若隐若现，似百鸟争鸣，又如冷冷雨声，变化之间，妙乐戛然而止。

”保持颈、喉部自然放松，唇部自然贴牙，上唇稍微靠前。”白砚对小烟说，“念吁或呼，口喉腔含气，唇边肌肉何中间微微收拢，使上下唇中间形成气息经过的椭圆形，也叫风门。”

小烟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

“呜——”这回吹出声来了，但是刺耳又破音呐。

午时。

“吃饭了！”小烟终于不用和许多道士一同挤一个屋子了。她坐在白砚和白梦的中间，对面是斑老。

对，这就是仙部一大好处，人少饭桌大。

“安静，食不言！”白砚对小烟道。

“没关系，让她说好了，反正就我们几个人。”斑老温和地看着小烟。

“……”小烟反而不说话了，低头乖乖地吃过堂斋。

不过很快她就发现了白梦和白砚的饭量甚是惊人。

斑老也不以为然：“砚儿，梦儿可是我们澜玉山最能吃的了。”

白梦和白砚相视一笑。

其实他们比师父想像得还要能吃···...

末时。

花树下。

白砚送给小烟一柄木剑用来练习剑术。

他自问剑术最是拿手，其天赋连师父都自叹不如。所以他的弟子别的兴许学不多，但剑式招术是肯定不会少的。

白砚先是教她防攻的剑式，只让她背熟，不运气，不练功。

令他大惊的是这小家伙只教得一遍，便可自行使全套步骤，且一步不错，除了衍接稍稍生疏以外，可称完美。

第二遍就已经练熟了。

白砚压下心头吃惊，脸上不动声色：“我同用这套剑式与你试练一下，看你掌握如何？”

小烟仅仅一笑，忽然剑前突刺，攻了白砚一个措不及防。

他还是反射性地用剑挡掉了。

二人对练起来。

小烟终究是初学，各种反应都远远不及白砚。除了第一次突击抢来的攻击剑式，再拆招不下几回，渐渐由主动转为被动，到后来一步一步地被逼着后退，最后以勉强接了他四下攻击剑式的良好成绩战败。

白砚又道，“我只用防式，你来找我的破绽。”

小烟心道：这下你只守不攻，最后胜的肯定是我。

她连贯地攻击，主要想着从偷袭扰乱对方步伐取胜。因为她人小个矮，而且白砚的手里还有剑守护，上身甚本无破绽可言。

白观一边脚下轻移，一边想：这孩子有想法，知道自身的优劣势在哪里，也知道敌人的弱点。

不过，防守剑式一样可以伤人。他勾起嘴角，手腕翻转，剑尖勾往了小烟的木剑，手上轻轻一用力，木剑便从小烟手上脱离，再一挥手臂，木剑飞出去。

“剑都脱手了，还怎么赢？”白砚问。

“你用劲了。”小烟明显感到握剑的手传来一阵疼痛。

“用剑不用力，笑话不？”

“你力气比我一个小孩大那么多，占了便宜。”

“我还没用气呢！”白砚笑话她。

“哼！”小烟气鼓鼓地看着他，“我要学用剑气。”

“好，”白砚看她这模样，不和为何声者温柔下来，”我把所有我知道的剑式，练剑气的法子，还有我学到的全部都教给你。”

听他真挚的语气，小烟恍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