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你快看，你排名又靠前了，竟然在前六十。”

李婉儿掏出手机打开游戏，当得知他的排名后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悲伤。

零一脸本大爷就是厉害的样子，看李婉儿大惊小怪的样子，觉得甚是滑稽。

“你呢？”

李婉儿指了指自己，一脸的尴尬，在搜索兰输入了自己的名字。

系统显示：“不祥”。

李婉儿看见后什么都没说想要收回手机，却被零抢了过去。

“别藏着嘛，让我也看看你的排名，看你究竟能排多少名。”

李婉儿想要抢回来，没想到零已经把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李婉儿即刻停了下来。

她捂住脸不好意思的说：“好丢脸啊，连个排名都没有。”

零把手机还给她，并没选择嘲笑她，而是说：“的确，那以后我来保护你吧。”

她开始不屑：“切，谁要你保护啊，老娘大不了自己解决自己，重启一次不就完了。”

零坐了下来说：“每次都重启自己，不累吗？”

李婉儿摊手表示没有办法，坐在他的对面，回答了他：“谁让我的技能这么扯，上天安排的，这就是我的命。”

零从高脚椅子上跳了下去，打开冰箱门，给李婉儿扔了一瓶橙汁，自己则是拿了一罐可乐，再一次坐回原来的位置。

“或许你该多去解决几个虚拟游戏角色，提高一下自己的排位，即使不能改变现在的技能，至少你练就一些身手，就不至于每次站斗都靠重启身体了，你每次重启身体后都很虚弱，你自己不知道吗？”

零说了一大堆，婉儿注重点却在他的可乐上。

“为什么你喝可乐而我却是橙汁？”

零‘噗’的一声吐了出来：“你有没有好好听我说话！”

“我听见了，我也知道。可是我觉得没必要打打杀杀啊。”

李婉儿最终还是打开了橙汁喝了起来。

“你难道都不关注新闻的吗？你的善良用错了位置，这很危险。”

李婉儿摇摇头，没告诉他自己出来还没几周。

“你知道为什么这个‘猫捉老鼠’的游戏具有合法性吗？那是因为国家政策支持。”

李婉儿放下手中的橙汁认真听了起来。

零一口气喝完可乐，捏扁了瓶子，扔在垃圾桶里，说起了缘故。

“当初这游戏本来是开发出来供人们娱乐的，也就是单方面的人类捕杀非人的战斗类游戏。后来没想到这竟然是一场阴谋，是一位名叫小李博士的疯子，企图用游戏来统治世界，他笔下的游戏虚拟角色个个都是拟人化，拥有感情，会感觉到饿，难过的时候会哭泣等等。后来因为人类单方面寻求刺激，不断捕杀这些非人，引起了灾难。小李博士被杀，非人团结起来反抗人类，而有些人类死性不改，为了快感和所谓的‘英雄成就感’就连自己的同伴也要杀害，形成了现在的四种格局：人对人，人对非人，非人对人，非人对非人。随着非人捕杀的人类数目不断增长，国家实在没有选择，每年都会号召了一群志愿者组成敢死队专门来对付这些非人，因为国家培养一支敢死队，不仅成本过高，而且花费时间太长，可以说‘供不应求’没办法保护平民老百姓，而这些敢死队一般都派去保护一些重要人物，所以国家每年都会提出一些福利政策来吸引人们参与金字塔游戏，不过一旦进入游戏，就自动签订生死状，谁的死都跟国家没有关系。”

零说了这么一大堆，李婉儿早就开始吃起了零食，她有个地方不明白便打断了他：“为什么叫金字塔游戏？”

零顺手抢过她手中的薯片说：“我就知道你会问这个，你想想金字塔长什么样？”

“就三角形啊。”

李婉儿比划了一下形状。

“一共有四层。最底层，就是手无寸铁的老百姓，越往上代表的地位越高，而我们是属于倒数第二层，工具人。第二层就是我们需要解决的非人，他们往往比我们要强。第一层则是一些国家高层，地下赌博，资本家，他们往往比非人还要恐怖，驯化一些非人和人类，通过对赌形式谋取暴利。金字塔游戏也被人们称为少数人的天堂，多数人的地狱。”

李婉儿：“哎，可恶的资本主义。”

她又拆开一袋黄瓜味薯片说：“那你也是因为想要保护底层人类才参与的？也不像啊，你不就是自己口中的那种丧心病狂连同伴都杀的人吗，嘿嘿”

“我是为了不饿死。”

李婉儿觉得这个理由很充分，给他竖起了大拇指。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李婉儿通过猫眼看见了沈言，她打开门。

李婉儿打着呵欠问：“这么晚什么事？”

“我可以借用你家的卫生间洗个澡吗？”

沈言已经准备好洗漱用品，就等李婉儿开口。

李婉儿有些犹豫：“我......”

“好的，谢谢。”沈言冲进了洗手间。

“喂，我还没答应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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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婉儿只有无奈地关上门，她并不知道沈言冲进洗手间的过程中已经和零进行了一番眼神交流。

“啊，他是对面的邻居，叫沈言，最近老爱借东西。”

李婉儿摸着后脑勺解释。

零还是一副标准的苦瓜脸，说：“不用解释，我根本就不会误会你会和这样的男人有一腿？”

“啊？这话怎么听起来很别扭啊。”

李婉儿摇摇头回了卧室。

浴室里沈言气疯了，走之前还瞪了零一眼。

等零回到房间的时候，李婉儿已经睡着了，他也拉好衣柜门睡了起来。

“不，不要，求求你们不要！”

零正被噩梦折磨着，把李婉儿吵醒了。

李婉儿悄悄拉开衣柜门，看着他满头大汗，把他抱上了床，在一旁轻轻拍着他的胸口，哼起了小曲，果真零不再说梦话，李婉儿帮他盖好被子，来到客厅沙发上看起了杂志。

杂志上全是一些帅哥，李婉儿更加睡不着了，不一会儿嘴角挂起了口水。

“谢谢。”李婉儿接过纸巾，擦完了嘴才反应过来，零正站在他的面前，用他最擅长的苦瓜脸看着自己，一把抢过她手中杂志，被砍成稀碎。

“你这个小孩子怎么回事？我可怜的书又不是你的猎物。”李婉儿一脸的问号加感叹号。

零硬生生地拉着她回到房间，把她甩在了床上，自己则是回到了衣柜里，这次并没有关山门。

“看什么看？终于发现我比那些杂志男帅多了？”

李婉儿没想到他不光一脸死鱼样，还特别的自恋。

“我明天带你去眼科医院好好检查一下，哪里来的自信，我又被笑到好吗。”

零闭着眼说：“总比那个邋遢邻居沈言好看多了吧。”

“这倒是没错，好啦，睡吧。”

李婉儿顺手帮他关上了衣柜门。

零嘴角微微上扬，不过马上又恢复了标准的苦瓜脸。

邻居沈言家。

“李婉儿自己找些麻烦就算了，可偏偏把他带回了家，作为邻居不该为我的安全考虑一下吗？”

沈言哪还有心情睡觉，自己借用洗手间洗澡本来就是借口，没想到近距离观测后，确定了男孩就是那个排名前六十的‘杀人魔’，这下更加睡不着了，一直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楼上的那个谁你还睡不睡了？你走来走去急着投胎呢！”

楼下的大妈一吼，这下沈言老实多了。

“起床了，大懒鬼。”

李婉儿围着围裙，手拿锅铲，单手叉腰站在了零的面前。

“我说，这太阳都晒屁股了你还没醒，可真能睡啊！要不要我亲自把早餐喂你嘴里。”

“也可以，我不介意。”零慢慢睁开眼说。

李婉儿揪着他的耳朵说：“做--梦--去--吧--爱--吃--不--吃！”

餐桌上。

李婉儿专心地啃着玉米。

零开口说话了：“我们去捕猎吧。”

“不想。”

零抢走她嘴里的玉米又问：“真的不去吗？”

“真的。”李婉儿又抢回了玉米。

“今早又有人被杀了，受害者是位怀孕七个月的母亲。”

李婉儿看他吃完了，于是收拾好了桌子说：“找到那个非人。”

“原来这样你才会答应啊，不过也好，我就当帮自己除掉一个敌人好了。”

整装待发。

李婉儿看着手机定位，周围的参与者太多，根本就不知道那个非人在哪里。

李婉儿问：“这怎么找啊？”

零拉着她跑了起来，李婉儿以为有什么危险问：“不会吧，这么快敌人就出现了？你排名那么靠前还怕？”

零小声说了一句：“笨蛋。”

到达目的地后，李婉儿才知道他是拉着自己来事故现场找蛛丝马迹。

“孕妇是路过一个偏僻的角落被杀害的，过了几个小时才被路人发现。他选择在这里杀害孕妇，说明他很熟悉这一带，早已蓄谋已久。”

零望着周围的建筑，这里是老城区，房屋破旧，大部分人都搬走了。

“这里的房子有些年头了，有能力的或者年轻人早就搬去了新城区，说明这人很穷，年龄中上，就住在附近的某栋居民房里。即使怀胎七月，一旦肚子里的孩子受到某些威胁，作为母亲，不光是力气变得异常的大，爆发出来的求生欲足够对付一个成年男子，那就排除了作案人是女性，而轻而易举就把她杀害，说明是位常年健身的男性。但想不明白的是他为何要杀一个怀胎七月的孕妇。”

“这时候就需要找些门路了。”

李婉儿不懂，零接着说：“有一些地下组织会专门服务于某些有钱，满足他们的一些癖好。有人喜欢收藏人骨制作而成的精美物件，有人喜欢看一些血腥的场面......可想而知这位孕妇也成了满足他们特殊癖好的牺牲品。一旦任务成功，就会得到一大笔钱，说明这人最近为钱的事而感到头大，他急需用钱解决某些事。”

“只要我们找到谁最近有大量支出，就能抓住那个人对吧。”

“你还是有点用的。”

李婉儿撇着嘴说：“就当你在夸我啦。”

这里一共有七栋居民房，两人打算假扮成保险推销人员分开‘拜访’这里的居民。

......

很快已经黄昏，两人来到了最后一栋居民房楼下。

“那几栋楼里面住的大多数都是一些老爷爷老奶奶，楼层低的还有人住，楼层高的基本没人，我没有发现可疑人物，你那里的情况怎么样？”

零看着最后一栋楼说：“这人很狡猾，把自己的位置隐藏了起来，不过我有预感，这栋楼肯定有他的蛛丝马迹。”

李婉儿：“那这样吧，你从一楼开始，我从顶楼开始，我们在中间那一层汇合。”

零：“好。如果有危险就大叫，我会尽快赶来。”

李婉儿来到了顶楼，这一层只有一家人，家门口堆着两袋垃圾，垃圾散发出一股屎尿味，李婉儿捂住鼻子敲响了门。

“您好，请问有人吗？”

李婉儿等了足足三分钟，里面才传来脚步声。

“请问你有什么事？”

那人通过猫眼，对李婉儿打量了一番，确定没有其他人，他才打开了门。

“您好，我是保险推销员，请问您需要买一份保险吗？”

“我不需要。”

她半鞠躬，从那人身上闻到了一股药味。

“爸爸，您在哪里？”

里面传来一女孩虚弱的声音。

男子冲进去忘记了关门，她看见屋内堆满了药渣，感觉十分不对劲。

突然女孩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女儿，你不要吓爸爸，你怎么了？”

男子因床上停不下咳嗽的女儿，急得快哭了。

李婉儿见状冲了进去，对着小女孩的后背使劲一拍，一块药渣从女孩的喉咙里掉了出来。

“谢谢你。”他激动地握住了李婉儿的手。

女孩的爸爸给李婉儿端来了一杯热水，跟她说起了自己的女儿。

“我女儿今年六岁，她妈妈在她三岁的时候得了一场怪病去世了。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直到一年前，我女儿突然跟她妈妈一样高烧不退，来到医院才得知，我女儿是遗传了她妈妈的怪病。”

李婉儿看他家徒四壁，唯独女儿的房间最干净，房间里隐隐约约传来的一股油漆味，看来是重新翻新过墙面，床上堆满了玩偶，桌上还有着几套娃娃装扮礼盒，其他的李婉儿不认识，就光这限量的礼盒就值个一万，话说他根本没闲钱浪费在这些玩具上面，这让李婉儿怀疑有猫腻。

“您看来很爱您的女儿，唯独给她翻新了房间，还买了那么贵的娃娃。”

男子笑了笑：“我也只有她了。”

“这里房子太旧了，而且楼层太高了，为什么不考虑搬去新城区？给您女儿换个舒适的幻境也好啊。”

男子低着头：“我也考虑过，她说这里有跟妈妈的回忆不愿意搬出去，不过再等几天我就可以带她去市里最好的医院给她治病了。”

李婉儿：“是新闻上说的那家私立医院吗？”

“是的。”

李婉儿看了看床上的小女孩又说：“那家收费特别高，你家这个情况......”

“我有钱！”男子急了，不过立马恢复了平静接着说：“对不起，我到里面给你拿点点心。”

李婉儿眼前一黑，等再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被绑在了椅子上。

“我刚才就觉得不对劲，一个保险推销员，不给我推销产品就算了，还不断地用我女儿来套我的话，刚才到里面的时候我专门用手机看了定位，发现你也是金字塔游戏参与者。既然都这样了，我也不怕再解决一个人，刚好之前有一个客户说需要一张美女皮，我看你就不错。”

那人拿着刀在她的面前不断地比划着。

“你终于承认新闻里的孕妇是你杀的了，何必呢？”

“闭嘴！我女儿的病需要大量的钱，你没有经历过绝望，怎么会懂？我当时也很害怕，但是想到我的女儿，她才六岁，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这样以来我还能拿钱救我的女儿。”

男子的面部表情开始狰狞起来。

“难道她就该死吗？她的孩子连这个世界都还没有见过。”

李婉儿很难过，为这个世界的残酷而难过。

“事到如今，说这些已经晚了，你就受死吧，哈哈哈哈......”

“李婉儿！”

零终于见到了李婉儿，不过她身后跪着一个泪人。

李婉儿面前的女孩安详地进入了长眠。

“他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零看李婉儿相安无事便舒了一口气。

男子开了口：“我会在安葬好她后就去自首。”

回到刚才男子想要杀李婉儿的时刻。

“事到如今，说这些已经晚了，你就受死吧，哈哈哈哈......”

李婉儿已经准备好重启身体，便闭上了眼。

小女孩几乎用爬的来到了男子的脚下。

“爸爸，姐姐她刚才给了我一颗糖，这糖可甜了，姐姐是好人，爸爸不要杀她好不好？”

男子看见女儿的脸，突然明白了自己犯下的是不可饶恕的大罪。

这颗糖是男子假装进去拿点心的时候，李婉儿给的。

也正是这颗糖救了她。

回到家，李婉儿因为心情好得不得了，点了一大堆外卖。

“真是有意义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