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欠我一根红绳
作者:滟滟浮萍 | 分类:幻言 | 字数:28.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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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钟意的无非一个你
这肖素素应是设计好了,让齐王来这里偶遇抓奸的,只是没想到二人说了没几句话便要散了,因此齐王刚刚到这恰好碰到了回娘子出来。
他神色还有一些高冷,看见回娘子,便将手中的花枝子递了过去:“孤亲自挑的最好的两枝桃花,刚折断就遇见你,便宜你了,拿去吧。”
这话说的颇有良民逼迫土匪抢钱的架势。
回娘子刚接过来,那陈前便从后头走了出来,恰恰被齐王看到了。
“你是何人?为何在这里?”齐王顿时满脸戒备的问道。
陈前行了叩拜大礼,才回道:“草民今日一见王与夫人圣颜,激动非常,一路跟着圣驾来到寺庙中,误闯了进来。还望王恕罪。”
“这寺庙守备森严,你一介草民如何能轻易闯进来?”齐王上前一脚将他踢倒在地,厉声说:“休想骗孤,说!是谁让你来的?你来这里干什么?”
齐王此时王者之气尽显,陈前咕噜着身子躺在地上,二人这一对比,更显狼狈。
齐王身后的太监唤来侍卫将他拿下,陈前抬头瞧着回娘子,眼中尽是祈求。
齐王自然是看到了,上前又是两巴掌:“你瞧王后做什么?信不信孤挖了你双眼。”
“求王饶恕,求王饶恕,草民与王后没有任何关系,草民只是幼时与王后一同长大,之后再无任何关系,还请王饶恕草民。”这话说的,即便真没关系,如今也没人信了。
齐王一听大怒,抬脚又踹在他的心口上,踹的是侍卫都架不住,陈前一头又栽到了地上。
“把他拉下去,孤要亲自审他!”
陈前被拖下去之后,齐王便转头看回娘子,脸色阴沉不定的问:“不然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回娘子轻叹一口气道:“他叫陈前,父亲以前是我们府上的家奴,我与他自幼相识,后来他高中状元,尚了公主,如今落魄了,今日瞧见了我,就闯了进来。”
“只是如此吗?那你对他可有什么异样的感情?”齐王问,眼神很是小心眼的样子。
回娘子看了他一眼,“我当初想过嫁给他。”
此话一出,齐王便气的蹦了三尺高。
“我就说,我就说他怎么能轻易进来与你相见,好呀,原来原来、原来你是碰到老相好啦,哦,原来你是想与他旧情复燃呢?!”
他气呼呼的围着回娘子来回踱步:“怎么,是我来的不是时候是吗?打扰了你们的好事,你们商量的怎么样了呀?啊?夫人是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这件事啊?怎么哦,现在报恩报完了,遇到旧情人了啊,正好可以跟他双宿双飞了是不是?”
“我告诉你,你休想!”齐王叽里咕噜的吐出了一大串话:“我就是这辈子都不要你,你也休想得逞。好呀,你还拿着我给你的桃花,你就这么出来勾搭老相好,我还送你桃花,我、我、你还给我。”
齐王就像疯了一把上前夺过回娘子手中的桃花便扔在地下用力踩了两踩。一边踩一边口里还说着:“我让你见,我让你见!”
回娘子一声不吭的站在一旁瞧着齐王,神情很是迷茫。
“是在不知夫君是合意,莫名揣测出这么多事来。”回娘子上前按住齐王,止住他蹂躏桃花的脚,“桃花又无罪,你何必牵扯无辜。”
“无辜?”齐王越说越来劲:“你说桃花无辜,那你和他就是有辜的了?!好呀,你如今竟然都承认和他有情,何必管我如何对这桃花!”说着,甩开回娘子的手继续踩。
踩,踩踩踩,踩踩踩踩。
“我何时承认与他有情了?他当初即抛了我,我自不会再恋他,有何来旧情?”回娘子眉头紧皱,看来很是不理解齐王的跳跃思维。
“对,他当初抛了你,你又嫁给我,他不要的,我接了,你还不是因为心仪与我,仅仅是因为报恩!我!我!我!”齐王火气渐盛,我了半天也我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只得愤愤的继续霍霍桃花:“我踩死你!!”
到此,回娘子也无心再与他争辩,转身便要走,齐王哪儿肯,巴巴追上来:“你休想这么一走了之,这桃花是你惹得,如今也是因了你糟蹋了,你得有个说法!”
这真是胡搅蛮缠了!
“你是魔怔了么?!”回娘子站住,转身问他:“我何时惹了桃花,又是谁糟蹋这桃花,我看你是糊涂了,且静一静想想吧。”
“是你,是你,就是你!”齐王拉住回娘子的袖子不让她走,“你不喜欢我,偏要嫁给我,如今嫁了我又见以前的旧情人,你!你!你欺人太甚!”
“我何时偏要嫁给你了!”回娘子都被气笑了,往外扯袖子,扯了几下丝毫未动。
“是,你不想嫁我,是我要娶你的行了吧!”齐王气呼呼的喊:“我当初就不应该娶你,碍了你和你青梅竹马的感情!”
齐王这东一头西一扒,搞得我都头大,真想伸手敲敲他的脑袋,给他放放水。
我这么想着,回娘子就动手了。
第24章 钟意的无非一个你
狠狠的朝他头上来了两下。
“你!你竟然打我!你竟然为了他打我!”齐王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看回娘子。
“你若再这么胡搅蛮缠,我不介意给你开瓢放个水。”回娘子皱眉看着他:“我从不吃回头草,那人如今与我无任何关系。你也不用做如此样子,自己美人在怀,还妄想他人对你一心一意,岂不是太自恋了。”
回娘子这番话说的齐王缩了缩脑袋,她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我自嫁了你,从未想过会和别人有什么,倒也不是不想不愿,只是觉得感情这事很是麻烦,若你以后再给我强加上什么人,我倒是也乐意试一试,如此一来,这桃花你也不用赏了,等着在墙外看红杏吧!”
说完,留齐王一人一奴在春风中凌乱……
“你!你!你……太过分了!你敢!你不能这么对我……你太过分了!!!”
我真是瞧不上他这娘们唧唧的样子。
话说我特意还看了一下齐王在战场和朝堂上的风姿,可谓是英雄气概不逞多,飒爽英姿好儿郎,偏偏每次在回娘子面前,哼哼唧唧婆婆妈妈,硬是像个小媳妇儿一般,真是个谜一样的男子呀~
之后便就是齐王生病了,我眼睁睁的看着他跳进凉水凉水缸里,呆了一刻钟上来时还喝了一碗热姜水。
真是作呀~
二人和好之后,这日子也不如之前我见过的那几对甜蜜,整日里净是齐王卖萌撒娇,这么大一坨的人,时不时朝着回娘子哼哼唧唧的要这要那,虽然三十对神仙来说,还算个幼崽,可对人来说相当于是上仙了呀,我脑海中浮现出托塔李天王撒娇的场景,一阵恶寒。
大限将到那几日,回娘子显得格外平静。
她将手下那些老将的厉害关系与软肋细细告诉了齐王,齐王听的津津有味;她将手中产业尽数托付给齐王,齐王看的眼冒金光;她将当初齐王送的画与木雕拿出来一一观赏,齐王觉得很是不好意思;她将几个年轻貌美,温良娴熟的女子推荐给齐王,齐王火了。
“你这是何意,刚好了没多长时间,又要气我是不是?”齐王气轰轰的问。
“没有什么其他意思,只是我终究比你大许多,早走一些时辰也是正常的,若我走了,你寂寞了,这几个人是不错的选择。”回娘子拉住齐王的手,让他坐下。
齐王仍是有一些生气,转头不理她:“你都走了,你管我寂不寂寞,我若真寂寞了,找什么样的女子没有,还用你给我备着。”
齐王一口气儿说了一大段,说完可能觉得自己说的不恰当,眼怂怂的看了一眼回娘子,往她身旁挪了挪,又往回扒拉:“我哄你玩儿呢,若你真比我走了走的早,我定是不会再娶的。”
回娘子听了笑笑,“虽说我若我真去了,你为我守节,也是应当,只是你还如此年轻,我不忍心你孤独终老,若真有喜欢的人,那边好好待人家吧。”
齐王嗖的站起来,气汹汹的朝回娘子甩了个脸色:“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么朝三暮四、沉迷于美色的人吗?”
回娘子诚实的回答:“也没如此夸张。”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不是好吧?!如果我真是那种人,我如今能对你如此一心一意吗?”齐王辩驳道。
回娘子眨了眨眼,“听夫君这意思是对我的相貌有些不满啊。”
齐王也扎了扎眼,嘿嘿笑了两声,坐到回娘子的身旁,伸手抱住回娘子,“为夫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夫人在我心中是天仙都赛不过的人。”
他头靠到回娘子肩上蹭啊蹭,“哎呀,夫人你就不要想这么多了,咱俩定可以白首偕老的。”
回娘子笑笑,此时正值胜春季节,院中花瓣落了一地。“你看这花多漂亮。回娘子忽然说。
齐王揽住回娘子,“对呀,确实很漂亮。”
“我从不敢奢望可以与人白首偕老。这几年,对着你却时时冒出这样的念想。我若当初知你今后会如此待我,绝不敢浪费自己的一时一刻,可世上已无后悔药。”回娘子头靠近齐王的胸膛,接着说道:“我父亲去世时,我母亲伤心欲绝。她说以前一直祈求时间慢些,可以与父亲慢慢到老,如今恨不得免去这中间的几十年,一睁眼,便可见父亲白首之貌,如此便可不用担心这中途的波折与哀痛。可我父亲仍是去了,可见这百首之约能做到的,世间少有。所以,即便我俩没有白手到老,能珍惜这几年,我也很知足了。”
齐王听着这话,一时欣喜,一时又忧愁,他紧紧抱住回娘子。忽然又松开,抬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许久才放开。
“听了你的话,我好感动,不知该说什么。若你先去了,我也能一直守着你的,如果我先去了,你也不可再去找旧情人了。
”我哪里有什么旧情人,从始至终不过是一个你罢了。“回娘头抬头看着齐王。
齐王此时眼中波光艳艳,又要开口,回娘子便迎了上去,攀住他的肩,二人如此便粘在了一处。
5日后,回娘子便离世了。
如今这回娘子和肖素素同时去了,也不知齐王如何。
我本想去瞧一瞧他的,结果被另一件事绊住了,待回来之后又过了二十来天,才得知他也去了。养大齐钰后,将王位提早传了,自己回到乔环山上终老了。
哎,原来以为是个祸国祸民的妖姬,没想到是个配角。
原来以为是个大猪蹄子,没想到是个钟情种。
好歹不枉回娘子为他谋划一场吧。
我忽然心情不大好起来,总觉得回娘子有点可惜,可哪里可惜也说不上来。
老话说的好,郁闷时一壶酒,烦恼都没有。
我溜溜哒哒的出了山洞,要不到人间找酒喝吧。
这人间和天上比,怎么说呢,很是有人气,不像这天上净是仙气,神仙们一个赛一个的冰清玉洁,可私底下,不知多少经常到这凡间寻乐子的。
我悠然自得的喝着小酒寻着乐子,对面忽然不请自坐了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男子,看起来甚是外强中干的样子,除了一张皮囊,恐怕不剩啥了。
“姑娘貌若天仙,竟像是我见过的一个妹妹。”他很是数落的开口,这语气,好像见过不少天女一样。
“你见过天仙?”我问。
“小生虽没见过,但料想应不及姑娘万分之一。”他凑过脸来,自以为风流倜傥的朝我飞了个媚眼。
虽然他神行猥琐,但眼光甚是不错,也颇为有想象力、有见识,我心情很是愉悦,于是变了个幻影,坐在他对面与他说话,自己飞到梁上。
众人皆看着这个书生坐在椅子上,对着空无一人的凳子说着一些风流话,我一边喝酒一边看戏,不知不觉就喝多了。
若是我知因此次醉酒,惹了这许多麻烦,那我定会在见到这个书生第一面时便将他送到千里之外的沙漠上,让他对着茫茫沙海说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