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澄欢一脸的茫然，顾幸川也是好不到哪里去，呆愣愣的看着阎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阎舸见到许澄欢苏醒了过来，也是整理了一下自己所知道的信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了两个人。

包括师星河与婆婆的算计还有师星河对婉清爱意，全部完完整整的告诉了两个人。

许澄欢与顾幸川闻言都是沉默了，许澄欢更是拽住了阎舸的袖子，心疼的问道：“那婉清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阎舸叹了一口气，摸摸许澄欢的小脑袋，对自己徒弟的这种慈悲为怀也是有些无奈。

“她若是活过来了，你就要死啊。”

许澄欢沉默了，她虽然想要可怜的婉清活过来，可却不想因此葬送了自己的性命，她还想和自己的师傅有更多的以后。

在生死这种大问题上，每一个人都是自私的。

“可是，人死之后不是都可以往生的吗？师星河又何必执着于复活呢？”顾幸川又是问道。

阎舸的神情终于是严肃了起来，他看着顾幸川问了一个问题：“假如我失去了我如今全部的记忆、失去了我的身体以及样貌，甚至我都不记得我曾经是魔界的魔尊阎舸了，你说那个人还是我吗？”

“不能。”思索半响后，顾幸川老老实实的摇摇头。

别说是失去了原本的躯壳，就算只是失去了记忆，若是永远也回不来，那又和第二个人有什么区别呢。

“对于那些人来说，也是这样。失去了记忆，有了不同的习惯与生活，空白的脑海被填充进新的东西，看起来他就像是你的前世亦或者是后生，实际上你们根本没有任何关系。没有人愿意接受这样的一个往生，也没有任何一个往生的人愿意提起自己的前世，人家已经有了完整的生活，并不想接受别人提供给他的陌生记忆。

喝一口孟婆汤，就会洗去前尘所有记忆，即使有人恋恋不舍徘徊在奈何桥，不喝孟婆汤，迟早也会被徘徊在阴阳界限的痛苦折磨到疯掉，即便是想要变成妖或者是变成鬼魂，它也需要无数繁杂的条款，有些条件还只能依靠天意。”

阎舸又是抬眼看向窗外失魂落魄的婆婆，回过头盯着顾幸川说道：“当然若是能在奈何桥驻扎十万年不死、不崩溃、不放弃的，也能够不踏入往生，甚至成妖、成魂，不过那般锥心蚀骨的痛苦要承受十万年可不是谁都能够忍受下来的事情，至今我也只见过一人。”

顾幸川害怕的咽了口唾沫，光是听阎舸描述他便是觉得难以忍受了，困守在奈何桥饱经苦楚十万年该是何等的绝望，而那坚持下来的人又该是何等的可怕啊。

“那个人是？”

阎舸微敛眉眼，沉吟道：“冥王沈江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