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海的秘密（10）

画面中，但见一位中年修士状若疯虎，挥舞着一支铁叉左冲右突，似在与人交战，然则，其身旁数丈之内却是空无一人，只闻三、四个人不时响起的笑声与讥讽之声。

“丫的，左边、左边。”

“妈逼，右边才对，你找反了。”

“上边上边，注意上边。哈哈哈哈……”

那中年汉子手中铁叉越挥越急，似是在与漫天虚无作战，浑身真力全开，口中呼喝连连，手中招势更急。如此坚持了顿饭功夫，直至累得口吐白沫，手中铁叉再也无力抬起，便见有一人缓缓走近，突然间手起刀落，“咔”的一声，已然砍下了这位中年汉子的头颅。

这位出手之人，正是此刻倒毙于地的四人中一人。

方向前连着又打开其余数块玉简，无一不是这般的血腥、无一不是这般的残忍。

“丫的，罪大恶极、罪不可赦！”方向前恨恨骂道。

那人“扑通”一声当即跪下，哭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小人也是被逼的，若是小人不去杀人，回去后便是要被杀掉的。”

方向前冷笑道：“这里少说也有三、五十块玉简是记录过尔等罪行的，这么说，不幸坏在你们手里的性命，便是不下三、五十人了，是不是？”

那人连忙分辨道：“虽说如此，可是我们也是身不由己……”

方向前挥手打断其继续狡辩，道：“你说你们一共十队，这么说，这些天里，少说也害了不下三、五百人，是不是？”

那人讷讷道：“恐怕就是的。”

方向前冷哼，道：“我听说，此界最多一次性能够进入一千五百人，照你们这么个进度，冬至一到，岂不是并不能完成任务？”

那人连忙点头道：“大侠，这也是无法之事。一则，所有修士进入此界后，其实彼此间均有防备，修行打坐的地方经常变换，令得我们便是要将其锁定也需要颇费些时日，如您这般一连几日不动地方的，实属少见。”

实在是，这五人早已通过云龙的俯冲发现了方向前的位置，又在外围一连观察了几日，这才终于决定动手的。

“二则，大多数修士随身均带有阵旗阵盘，一旦选择在某处吸纳仙灵之气，便是会在周边布下阵法封禁的。我们选择的目标，当然是那些比较好破的阵法，没有把握的，也只好是先放一放了。”

“如此一来，进展才会如此缓慢，还望大侠明察。”

方向前心中好笑，小爷又不管你们的绩效考核，还请哥明察，明察个鬼啊！问道：“那些个被你们先放一放的，回头是不是还准备一一加以收拾啊？”

那人点头回道：“好不容易才锁定他们，我们自然不会轻易放手，无非是在其阵法外喷上了一些个便于我们日后追踪的气味，只等再也找不着容易对付的修士，便是会回头去招呼他们的。”

方向前道：“不是说不好对付么？凭你们五人，万一失手、打草惊了蛇，岂不是要坏大事？”

那人只求方向前不住问自己问题，如此才显自己在方向前心目中仍有价值，也才有活命的希望，自然不敢迟疑，答道：“这一点，入四季海前宗门里已是有过交待的。到时候，少则两、三队，多由三、五队，咱们汇集了人手，不怕摆弄不了他一介小小的同阶修士！”

“哦，这么说，你们各队之间还有联系？”方向前脱口问道。

“那是，一旦锁定了目标，我们便可燃起信香，附近的小队收到后，便是可以及时驰援的。”

“信香？”方向前表示出极大的兴趣。

“正是，”那人忙不迭地道：“所发现的目标一共有几人、需要多少支援、什么时候动手、有什么特别需求？等等、等等，都可以通过信香提前搞定。嘿嘿嘿，这一切，小队中却正好就是由小人来具体负责的。”

……

第二日晨，云龙如期出现，很快，一如既往地、一道道仙灵之气化作一条条小龙，分别向着这茫茫山野四处扑去。

待得云龙渐渐散去之际，突然间，一道若隐若现的白烟袅袅升起，尚未完全升空，只是堪堪飞过树梢便即缓缓淡去。

其后。一切便即恢复平静，直到正午时又一次云龙出现。

但见山林中有五人鱼贯疾行，如飞向前。

“快快快！”领头一位清瘦老者一边飞奔、一边出声催促。后面四人显然已尽全力，苦苦埋头追赶。

很快，五人转上一道山岗，密林间突然传来一阵阵若有若无的“乒乓”之声。

清瘦老者右手一举，五人嘎然止步，侧耳细细一听，果然有声音在不断传来。

“他们已然动上手了，咱们快走。”清瘦老者面现急切之色，再度率先向前急奔。

果然，才一转过前方山崖，便见不远处正有五人挥舞着手中兵刃，合力攻击着一处大阵。

“乒乒乒、乓乓乓”兵刃撞击大阵之声此起彼伏，大阵却是颇为坚固，除了泛起阵阵白光，并无丝毫崩溃的迹象。阵内，一名年轻修士正自闭目而坐，似是老僧入定般，对于这五人的来犯，竟是充耳不闻。

“孙师弟，为兄来也。”清瘦老者轻啸一声，带着四人照着大阵便是扑了上去。

“娄师兄，你们终于来了，快快快，趁着这厮还在吸纳那股仙灵之气，咱们合力打破大阵将之拿下。”正在攻击大阵的五人中，一位使单刀的修士回头冲着清瘦老者五人急急招呼道。

清瘦老者手中长剑一挥，道：“上！”五人顿时加入了战团，也即只管将手中兵刃照着那大阵轰去，竟是要以蛮力将此阵破去。

果然，有了这五人的加入，大阵立时显出疲态，前方原本虚无的空中，此刻竟如水波般有了波纹的浮动。

“众位师弟，加把子劲儿，大阵眼看就要破了！”清瘦老者振臂高呼。

“娄师兄说的是，谁先打破此阵，当记首功。”先前那位出言招呼新来五人的单刀修士马上附和道。

娄师兄此番所率前来的这四人，一路疾驰，为的就是要争下这一记首功，此刻眼见破阵在即，更是人人奋勇、个个争先。倒是原先一直就在破阵的那五人，此刻仿佛是真力消耗殆尽，一个个有气无力，“呼哧”直喘。

“几位师弟，不如你们在旁歇息片刻如何？”娄师兄试探着问道。

“好好好。”想不到，那五人果然依言退后，竟然让出了最佳的攻击站位。娄师兄五人欣喜若狂，一个个瞬间已然站到原先几人的位置之上。